古代,许多人喜欢抚琴弄乐。这风尚不仅在富有的人家流传,贫苦的人也以此求乐。在一座深山里,住着一个姓齐的山民。这山民虽然日子过得艰辛,但很有情趣,喜欢音乐。有一天,他听说有一种叫琴的乐器,弹起来声音很美。就十分渴望能得到一把琴,并能学会弹琴。可光是听说,还不知道这琴究竟是什么样子。于是他便四处打听,见人就问琴是什么形状。一天,他又碰上了一个从山外来的人,这个人见过琴,就告诉他,琴的样子是前宽后窄,上圆下方;头高尾低,琴表面覆盖着丝弦,用手弹拔,就会演奏出清越优雅的声音,十分悠扬悦耳。这个姓齐的山民听了这一段描述,脑子里就深深地印上了“上圆下方、前宽后窄、头高尾低”的形象。他高兴地对那个人说:“好,我记住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去一个大地方办点事。恰巧,在路上遇上了一个人背着一种叫筑的乐器。他眼睛一亮,立刻跑到那人跟前,仔细地打量着筑,弄得背筑的人很奇怪,便取下筑来由他观看。他左瞅右瞧,摇摇头说:“这琴也不是前宽后窄呀,上圆下方也不对。”他不甘心,又把筑翻了个,看了半天,挠挠头说:“这哪是头高尾低呀?”再把手指顺着筑弦一滑,侧耳听了听,自言自语地又说:“声调也不是清越优雅。”尽管他觉得这乐器同别人介绍给他的不一样,但他仍然坚信这就是他渴慕已久的琴。于是他缠住那位背筑的人,教他学会这乐器。那位背筑的人经不住他的一再恳求,还以为他认识筑呢,就接受了他的邀请,做了他的老师。
自此,姓齐的人如愿以偿,每天在老师的指导下学习,下了大功夫练习,清晨,太阳刚出来,他就坐到了筑旁鼓筑,傍晚,夜幕降临,他才住手。就这样,经过三年,水平大大提高,技艺也日臻成熟。自己不免有点沾沾自喜,觉得弹“琴”不过如此而已。
时间过得很快,又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姓齐的人在家里兴致勃勃地鼓筑,有一个人从他窗前经过,正是那个向他介绍琴的样子的人。这个人听见筑声没奇怪,但看了看鼓筑的人便十分奇怪,他想,这不是一心要学琴的人吗,怎么倒鼓起筑来了?正愣着,姓齐的也看见了他,不禁洋洋自得地对他说:“哎呀,真是太巧了,你看几年不见,我弹‘琴’的技术不低了吧。”边说边拉他进屋。那人这才清楚姓齐的是求琴习筑了。便对他说:“你弄错了。这哪里是琴哪,这是筑啊。我不是告诉过你琴的样子吗?这同琴相差太远了,声音也不同,琴声哪有这般嘈杂啊!”说完,长叹了一口气。为了使姓齐的真正认识什么是琴,这个人决定弄一张琴来让他见识见识,就特意借了一张琴。并亲自弹拨了一两支曲子给姓齐的听,悠扬的琴声,真像泉水清溪,珠落玉盘,十分悦耳,不料姓齐的听了乐曲却紧皱眉头说:“你不要骗我了,这哪是琴,我弹的才真是琴。”然后,他不等那个人张口,便又说道:“你弹的这声音平淡无奇,粗糙得如土槌敲土鼓,无味透了,枯燥透了,我所喜爱的不是这个。我的‘琴’弹出的声音如凤啭鸣,像箫笙齐奏,若燕赵美女迷人的歌声。我不管是你的琴是筑,还是我的筑是琴,就让我永久弹着我的琴取乐吧!”那个弹琴的人听了姓齐的这番话,叹着气走了。
这则故事提示给我们的道理就是:凡事要探个究竟,不能先入为主。对事物认识的错误,行动起来就不会正确。只间接地知道那个事物的几个特征,是不可能全面、深刻地认识那个事物的。实践出真知,要真正认识一个事物,应当亲自与那事物接触。知行要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