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快乐心灵的亲情故事(青少年快乐阅读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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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亲情如海:血浓于水的温馨港湾(3)

◎文/张翔

为了让他健康和乐观地生活,他们把所有的爱,全部写在了左手上。

有一个新认识的朋友,他很阳光,喜欢各种娱乐和运动,尤其喜欢打篮球。

他打篮球的方式很奇特,总用左手运球,居然能用单手在人群阻挡中准确地上篮。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总让我们倍感惊喜。其实,他总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出于卖弄球技,而仅仅是因为——他只有一只手,一只神奇的左手。这只神奇的左手能打一手好球,写一手好字,甚至能在钢琴上演奏出动听的歌曲。

而他更让我敬佩的,是他对生活乐观的态度和健康的心态。他身上总弥漫着一股阳光的味道,他的言语总是那样的亲切和轻松,他会跟每一个用诧异的眼神打量他的人挥手,他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他工作努力,与同事朋友的关系融洽,与客户的交流愉悦,他甚至常常得到老总的嘉奖……他是那种能让你忘记他有任何缺失的人。见过许多因为身体残疾心理也一同“残疾”的人,所以一直不理解他的“健康”,无法理解他用一只左手支撑起这样完美人生的根源。直到有一天,见到了他的家人,我才猛然醒悟。

那天,我和一个朋友去看他,他的父母非常热情,邀请我们留下吃饭。

他家的院子很大而且整洁干净。爷爷奶奶年事已高,看上去都还很健康,他的父母亦显年轻,家里的电视机播放着欢快的文艺节目,很有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而且他们一家人都很热情,谈起他的时候,言语之中总透露着无尽的温情爱意与骄傲。

聊了半个钟头之后,晚餐准备好了,大家就围坐在桌前,品尝起他母亲做的美味佳肴。而就在大家执筷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么一大家子人,居然同时用左手握筷,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我和同去的朋友,竟然都迟疑起来。

这时,朋友冲我笑了笑,提醒我一切都很正常。于是我才用右手夹起了一块鱼……

晚餐过后,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我握着他的左手笑着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的左手这么神奇了,原来你们一家人都是左撇子啊!他们赋予你太强的天赋了!”

听我这样一说,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想错了,我们家天生的左撇子只有我一个,在我出生之前,他们都用右手做事,而从我出生之后,他们才都成了左撇子。”

我不解:“那为什么最后都成了左撇子呢?”

他说:“在我懂事之前,我一直都以为大家都是用左手生活的,因为我的家人都用左手做事情,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大多数人都在用右手做事情。而家人为了让我能习惯用仅有的左手生活,也统一用起了左手,用左手关灯、洗脸、拿筷子……父亲甚至把门的把手都调换了方向……慢慢地,他们都和我一样成了左撇子……”

那一刻,感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从来都没有想像过,这个世界原来还有这样整齐、真挚而细致的爱,一家人为了给自己残疾的亲人一个平和而正常的环境,一齐改掉自己坚持了几十年的习惯。我完全可以想像,在他年幼时用左手第一次笨拙地操起筷子,夹起一片菜叶之前,他的家人们也正同样笨拙地、用左手反复练习那个动作,直至成为习惯。而这样的习惯与爱伴随着他,与他一起成长。为了让他健康和乐观地生活,他们把所有的爱,全部写在了左手上。

憨憨的继父

◎文/张军花

继父陪在我们身边,用他坚实的臂膀,宽广的胸怀,为我们姐弟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天空……

从“小犯人”到继父的宝贝

父亲的概念,一度跟痛苦绝望联系在一起。

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子,我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就因父亲的突然入狱而告终结。那年,我才4岁,眼睁睁看着父亲在家里被警察带走。他脚步踉跄面色苍白,回头看着我和仅仅1岁的弟弟,满脸是泪。

家里已经是山崩地裂,母亲搂着我们,蹲在门槛边痛哭失声。父亲因误伤他人被判刑8年,从此我和弟弟的生活变得暗无天日,受尽了村里孩子的白眼和谩骂。“小犯人”成了我们的绰号。在学校我们被孤立。回家的路上又常遭到偷袭,被一些野孩子打得鼻青脸肿——趴在渗透着青草味的泥土里,我哭着大喊,爸爸,快回来啊!

3年过去了,我们渐渐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甚至忘记了父亲的模样,他却突然回来了,是被人用担架抬到自家炕上的。在例行的体检中,父亲被检查出“肝癌晚期”,回家作最后的团聚。不久,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撒手西去,撇下了悲痛欲绝的母亲和懵懂无知的我们。白天,母亲强打精神下地干活儿,给我们姐弟做饭洗衣,晚上却精神恍惚,缩在那间年久失修、透风漏雨的旧房子里,整夜发呆。

父亲去世后一年,有人替同村的张福朋上我家提亲,经不住三番五次的劝说,也为了让我和弟弟有个照应,母亲答应了这门亲事。

于是,母亲选了个好日子,就带着我和弟弟搬出了即将倒塌的旧房,住进了张家。

张福朋是老光棍了,这个强壮、高个子的男人,从小就是孤儿,成人后也不善与人交往,憨厚到有些木讷,一直找不着媳妇。结婚那天,他穿得很光鲜,看见我们就嘿嘿地笑,看见母亲就把头低下,腼腆得像个大姑娘。

我们看他红着脸傻笑,觉得很有意思,也朝他身上丢花生和瓜子,跟旁人一样起哄。

真正开始一起生活,母亲和我们都感到了久违的幸福。继父多年孤独,特别珍惜这个新家,体贴母亲,疼爱我们,甚至超过了我们的生父。

一次我被人欺负,额头还破了个小口子。继父扛着锄头回来,看见我嘟着嘴巴,就故意装木头人,直着腿和胳膊走路,逗得我哈哈大笑。还有一次,淘气的弟弟爬到邻居家的果树上找果子吃,还是继父给火冒三丈的邻居赔礼道歉。弟弟怕挨打,躲到母亲身后,继父却乐呵呵地说:“下次想吃果子,我给你们弄去。别再拿别人的东西,那样不好。”

继父从不打骂我们,而且有好吃的,准会给我们留着。我和弟弟渐渐忘记了丧父的不幸,每天背着小书包,昂首挺胸地去上学。继父刷新了父亲的定义,重新给了我们幸福时光。继父成了我们惟一的亲人。两年一晃而过。那天,我正在教室上课,突然被班主任招呼出去,沉着脸让我赶快回家。我心跳加速,飞快地跑回家,在门边就听到继父压抑的哭声。

母亲去世了!上午她在田里突然晕倒,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咽了气,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扑上去抱着妈妈,摸着她不复温暖的脸庞,被一种天塌地陷的恐惧和绝望包裹着,不由放声痛哭。

母亲走了,我和7岁的弟弟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继父还会要我们吗?不知道哭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我已经被抱到了床上。继父红肿着眼睛,守在我身边——他神色憔悴,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继父习惯沉默,我和弟弟也变得小心翼翼,看着继父的脸色生活,害怕有一点点过失就会被遗弃。继父很快发觉了我们的变化。一天吃完晚饭,搁下碗筷,他看着我和弟弟认真地说:“孩子,你们的爸妈走了,我就是你们的爸爸。我们一直是一家人,我不会不管你们的。”弟弟哇地哭了。继父一边用粗糙的大手给弟弟擦眼泪,一边尽量轻柔地说:“你们只管好好学习,别的我来想办法。”

我拉着弟弟,泪流满面地跪在了继父的面前。继父一把将我们紧紧搂进怀里。

以前,都是母亲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现在都由这个大男人负责。每天继父起早贪黑,忙里忙外,要给我们准备三餐饭,还得去地里忙活,完了去附近的集市卖菜。他给我们准备饭菜很精心,自己却只带个冷馒头,就着老咸菜和凉水填饱肚子。

傍晚收摊回家,继父还得帮我和弟弟洗衣服,包括缝扣子、补袜子,我有时想帮忙,他大手一挥:“去,写作业!”晚8点继父还要赶到邻村的铁器加工厂打晚班,10点多才能回家。以前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我和弟弟的学费成了他最大的开支,他不得不拼命干活儿。我和弟弟也很懂事,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继父一拿到成绩单就呵呵地笑。

那晚刚下过大雨,没有月亮,一颗星星都不亮,继父一直没有回来。我和弟弟都不肯睡,倚在大门口,打着手电筒,射向他回来的小路,苦巴巴地等着。

时间拖泥带水,走得特别慢……

“爸回来了!”弟弟突然高呼,飞一般地奔了过去。是继父,他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衣服沾满泥浆,破了的膝盖还有鲜血渗出。我心里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继父进了屋,弟弟端来了温水,我边擦拭他膝盖上的伤口,边轻轻呵气。弟弟问:“疼吗?”继父摇头,感慨地说:“前些年也掉到山沟里过,回家孤孤单单的,伤口真疼。今天一点都不觉得,有儿女就是好哩。”

继父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想哭。是为了我们,继父才去邻村打工,才会不顾天黑路滑急着赶回来……其实,我们是他的累赘,他却让我们感觉,我们对他是那么重要。

委屈了你们让我心疼

我和弟弟相继升学,继父从不短我们的吃穿和学费,自己却长年累月穿粗布衣裳,吃干饭酱菜。而且继父一直形单影只的,虽然有人提亲,但女方都觉得我家负担重,扭头就走。

“这样也好,省得新妈进了门,委屈了你们让我心疼。”继父笑得憨憨的:“咱们一家人不是挺好的吗?”

有一次,我拿出一些节约的钱,买了几只香蕉带给继父。继父舍不得吃,等我下周回来,他从柜子里拿了出来,说:你吃,我留着呢。香蕉皮已经皱了,枯了,满是黑点。一抬头,看见继父鬓边的白发,那耀眼的白刺得我心疼……继父咳嗽着又递给我下周的生活费,全是零票。

“您总咳嗽?胃病呢?好点了吗?”我问。继父不以为然地说:“人老了,哪能没病?”

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我特别内疚。如果不是长年劳累,继父那么健康的汉子,怎能……干脆,不读书了,为这个家减轻负担。

那个周末,我郑重其事地开了口,想放弃中考。正在清理农具的继父停了手,坚定地摇头:“不行!我不同意!”“爸爸,我可以卖菜,打工,挣钱供弟弟上学,也让您轻闲下来。这些年,您太累了,都是我们拖累的啊。”

继父垂下脸说:“我要是嫌你们拖累,早就嫌了。我也是孤儿,我知道没爹没妈的苦……听爹的话,好好读书,这就是最好的报答。”站在继父面前,我久久无语。那年中考,我考上了市里的一所中专,如今已经毕业,工作不错,弟弟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继父却过早地衰老了,近20年啊,全凭几亩田抚养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子女,这份胸怀,这份艰辛,村人皆知。隔壁的老奶奶就说:“你爸怕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姐弟俩的债,你们今生可要当牛做马地来偿还啊!”

继父听了还是一笑:“孩子们是我的福星呢,人生在世,最怕活得没有牵挂啊。”

命运对我和弟弟格外残酷,童年就父母双亡;命运却又在补偿我们,让憨厚的继父陪在我们身边,用他坚实的臂膀,宽广的胸怀,为我们姐弟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天空……

父亲教我做硬汉

◎文/文冬

父亲回家了,依然是一脸冷漠。我给父亲倒上一杯酒,所有感慨都在酒中。

父亲是个硬汉,他15岁时,爷爷去世了,剩下他和奶奶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他顶爷爷的职,到厂里当了工人,他变得沉默寡言,一张脸总是冷冰冰的。此后,他一步步往上升,当了厂长,后来,调到经贸局,当了副局长,给人的印象总是很严肃。

我不知道他在官场、在单位,对人如何,但是,他对我很严,好像我不是他的儿子,尤其是他当了厂长,架子端得更大,好像我是他的下属。

上初中时,我想买一块手表,让母亲跟他要钱,他一言不发。那些天,我转商场,发现一款最便宜的手表只要35元钱。周末,我去工厂墙外的垃圾堆捡废铁,在放学路上,我总是低头用脚踢来踢去,哪怕踢出一个铁螺丝,或者一块破塑料布,也要拾起来,攒多了,就去收购站卖废品。这么一元两元、几角几分地攒,用了一个学期,攒足了35元钱。

戴上新表,我故意把袖子卷得老高,母亲惊讶地说:“哪来的表?”我没回答,偷偷地看父亲,如果他敢怀疑钱的来路不明,我马上就像火山爆发一样,指责他没有给我父爱。

他看了一眼我的手腕,没有吭声,我顿时像一只泄气的皮球。

有一年的冬天,我在自己的屋里彻夜苦读,由于炉火生得很旺,发生了煤气中毒。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哭着说,如果不是父亲,我肯定完了。

父亲有失眠的毛病,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觉得我的屋子里有异常,结果发现我在床上蜷曲着,嘴里发出近乎窒息的呼吸声。

第二年,我考上大学,别的同学都是由父母送去省城,而我孤零零地坐上火车。

大学期间,我一直在勤工俭学,父亲每次给我的钱,只够交学费和维持简单的生活费用,即使买课外书的钱,都要靠我自己去挣。

第一个暑假,我没有回家。

十几天后,父亲来省城开会,顺便到学校看我。我们出去吃饭,要了两个菜,他还要了一瓶白酒。

我问:“你喝酒?”

他一愣,说:“有几年了。”

我们一个闷头吃菜,一个闷头喝酒,最后,他吃完就走,那顿饭居然由我付账。

毕业后,我租了一间临街的店铺卖电器,一年后,租了更大的门面,兼卖摩托车,生意虽然辛苦,但是,越做越好。我记得他来过两次,每次都像领导视察一样,背着手,转了几圈就走了。

可是,好景不长,类似的店铺如雨后春笋,不久,销售开始出现滑坡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