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被打进医务室倒还属于正常事件,此时此刻的我只想着如何让纱仓开口说话。
“纱仓昨天有没有看电视呢?最近发生了好多不正常的事情喔!恐怖分子占领了整个城市,鹿儿岛最高气温居然达到六十度,不是很反常吗?”
纱仓点点头,一话不说,这样的现状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她还没有要说话的迹象。
刚才的事情,纱仓完全没有必要在意,全部是我单方面的原因,是因为我想保护纱仓。想证明纱仓的身边,还有我存在。
这样的想法,我不敢说。
害怕纱仓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之后,走进自我厌恶的泥泽。纱仓,仍然孤独的活着……
站在泥泽中伸出来的手,将由我来握住。
“呐,纱仓,此刻纱仓的眼睛在看着什么样的景色呢?”
她疑惑的凝视着我,我在一次发问。
“是什么?”
“是…躺在、病床上的……惇君。”
她吞吞吐吐的回答,说完之后抽泣起来。
啊…纱仓,‘病床上的’是多余的。
抽泣着的纱仓、楚楚可怜的纱仓,惹人怜爱。哭泣的样子令人陶醉,中了纱仓毒的我该怎么办?
“那么,用你的眼睛看清楚,纱仓。我眼球上映着什么样的景色?”
拂去她眼眶上的泪珠,代替她回答。
“是哭泣着的纱仓。”
是因为我受到伤害而哭泣着的纱仓,是因为我保护的是纱仓而哭泣着的纱仓,是因为我是因为保护纱仓而受伤害在哭泣的纱仓。
是无助的纱仓,是与我一起孤独的纱仓。
是以为跟自己在一起的我也被孤独选中的纱仓,这个世界既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依然是眼球映着的大小。
我的眼球里有了纱仓,纱仓的眼球里不是有我吗?
即使我们一起被世界所抛弃,被孤立。即使世界没有变,但是,我们看到的景色变了,我看见了纱仓和纱仓身边的景色。纱仓应该也看见了我,看见了我身边的景色了吧?
和一个人看到的景色不同。
“纱仓,送我一根头发好吗?”
静静的待了一会而之后,纱仓已经没有在哭了,泪痕倒是还留在脸上,清晰可见。
很突然,我向她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她点点头,任由我的手在她头上乱摸乱窜。一根长到手臂上的发丝被我扯了下来。
“纱仓,张开嘴。”
沉默了一会。
“惇君要做什么?”
“将这个,绑在纱仓的牙齿上。”
我拧着她的头发。
红着脸,纱仓将口微微张开。
“如果不舒服的话,要立刻告诉我噢,不要强忍着,可能会得什么怪病的,知不知道?”
衔着我挤进她齿缝间的手指,她点了点头。
一点一点的,手指在纱仓的口中慢慢移动,探索着最适合系发的牙齿。
纱仓的牙齿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都长得很整齐。右边的最末端还有一颗小小的乳齿,小巧怜人,比其它的牙齿都低一等,小一等。
细细的感受了乳齿的纹路,手指一次又一次的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