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云小蔓的脚伤虽然比昨晚好了许多,可依然行动不便,她只得打电话向领导告假一天。
简单地吃过早点,无所事事的她干脆厚着脸皮来到甄文卓的房间看他如何炒股。
除了钱以外,对数字并不敏感的云小蔓才一个上午就对炒股失去了兴趣。反观甄文卓,则稳坐钓鱼台般神态自若,不停地持仓平仓,短短一个上午,就挣了两万块。加上这半个月挣的钱,现在云小蔓的个人账户上已经超过50万了。
“甄文卓,我发觉你简直不是人,是神!”云小蔓看得叹为观止后得出这个结论。
“崇拜我了?”甄文卓得意地问。
“想得美,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欣赏你而已。”云小蔓狡辩。
“口是心非。”甄文卓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是,我承认,我对你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还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你是不是很得意呀?”云小蔓被他的笑容迷惑了,厚着脸皮说。
“因为我会赚钱?”甄文卓目光扫了她一眼,唇角笑意更深。
“这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你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咳咳,别得意哦,你还在我的试用期内,至于能否转正,还有待于考察。”云小蔓脸上微微一红。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就那么肯定我愿意转正?”甄文卓不以为然地反问。
“你白住白吃白喝这么久,难道不是对这里产生了一种舍不得离开的依恋感?不然,怎么会死乞白赖地给我签订什么同居协议?”云小蔓忍不住问。
“你还不起债,正好本少爷无处可去,就委屈自己蜗居与此,你不感谢我让你这狗窝蓬荜生辉,反倒往自己脸上贴金,世上哪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甄文卓双眼盯着电脑说。
“甄文卓,你不损人会死呀?”云小蔓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这么笨,不多损几次你怎么能开动生锈的脑筋。”甄文卓又说。
哎,这人真是自负又毒舌呀。
“对了,中午吃什么?”云小蔓肚子有点饿了。
“随便吧。”甄文卓目光依然盯着电脑上不断变化的数字。
“那我打随便餐厅的电话订餐了哦。”云小蔓赶紧找电话号码。
“我是说随便吃什么,不是吃随便。”甄文卓补充了一句。
“甄文卓,你什么意思呀?”云小蔓顿时有点泄气,“随便不好吃吗?”
“既然你喜欢,就随便吧。”甄文卓无所谓地耸耸肩。
“真难伺候。”
两人最终还是吃的随便快餐。
刚吃完饭,云小蔓就接到张恒的电话,她这才知道顾盼盼的父亲患的不是普通病,而是尿毒症晚期。
“谁病了?”一旁的甄文卓见她一脸傻样,于是问。
“文卓,我闺蜜的父亲得了绝症,她好可怜。”云小蔓捂着嘴哭了起来。
“生老病死自然现象,有什么好哭的?既然是你闺蜜的父亲,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在一旁哭,而是如何安慰她,帮助她渡过难关。”甄文卓说。
“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云小蔓摇头。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只要你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她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甄文卓由衷地说。
“文卓,谢谢你。我现在才发现,你并不像你外表那样冷漠,不易接近,你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细腻的心。”云小蔓忍不住说。
“哈哈,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云小蔓,我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明白吗?”甄文卓板起了面孔。
“甄文卓,你到底在掩饰什么,逃避什么?”云小蔓终于忍不住问。
“云小蔓,别以为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就很了解我,你错了,大错特错,你永远不可能了解我,明白吗?”甄文卓冷冷地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轩昂的背影显得十分孤傲。
“文卓,人与人时间是需要相互走近才能彼此了解的。我很想走近你,了解你,你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吗?”云小蔓的声音充满了希望。
“不知道。”甄文卓唇角掠起一丝苦涩,“因为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段新的开始。”
“我也没有任何经验,可我愿意为你尝试,你也愿意为我尝试一次吗?”云小蔓坦白地问。
“为什么喜欢我?”甄文卓转身看着她,目光深邃如潭。
“我也不知道,就是每当看见你在一旁,我就特别地安心。”云小蔓一脸诚实。
“小蔓,谢谢你。”甄文卓微微一笑,眼眸深处有静水趟过。
“你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吗?”云小蔓仰头问他。
“一切,顺其自然吧。”甄文卓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我喜欢你,文卓。”云小蔓踮起那只没受伤的脚,仰面在他脸颊温柔一吻。
甄文卓有点不知所措地捂着被吻的脸,云小蔓见状笑了起来,全然忘记自己有一只脚受伤的她在笑得花枝乱颤中“哎哟”一声倒在沙发上。
“你呀,怎么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甄文卓见状,有点哭笑不得地问,“没弄到受伤的脚吧?”
“还好,就那么一点点疼。”云小蔓顽皮一笑,女孩子的俏皮完全写在脸上。
“别动,我给你上药。”甄文卓说。
随即,用消毒棉签蘸上云南白药酊涂抹云小蔓脚背受伤的地方,“还疼吗?”
“好多了。”云小蔓心里涌起一阵甜蜜。
看着他温柔细致地为自己上药,云小蔓不禁想起那次自己切伤手指的情景,也是他这样温柔细致地给我急受伤的地方消毒,包扎伤口。或许,就在那一刻,一粒种子就已悄然播下,在她的心里悄然生根,发芽。
2
“文卓,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云小蔓忍不住说。
“有事直说,别吞吞吐吐的。”甄文卓已经将药放回原处。
“盼盼父亲患病急需用钱,如果她问我借钱,我打算除了留一部分本钱,先借我应得的那一份给她救急,你认为如何?”云小蔓用商量的语气说。
“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就会赚得少很多。”甄文卓看着她说,“换句话说,你得到的那一部分会少很多。”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尽管我爱钱,可在生命面前,再多的钱也显得特别渺小。救人要紧,钱以后慢慢赚。”云小蔓一脸坦然。
“既然你这样说,我没意见。”甄文卓十分爽快,目光中露出一丝赞许。
“这样子,我先不告诉盼盼,等她父亲动手术前,再把卡给她,让她感动一番,如何?”云小蔓精心设计着自己的爱心计划。
“只要你高兴,我随意。”甄文卓淡淡一笑,似乎对云小蔓的计划十分满意。
“文卓,你笑起来很好看呢,你平时为什么不笑呀?”云小蔓发现新大陆般说。
“我是不想让太多人花痴,所以不笑。”甄文卓的话总是有点自以为是。
“对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从来没说起过你的家人呢,你是本地人吗?”云小蔓忍不住问。
“当然,问这些干什么?”甄文卓十分警觉。
“那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云小蔓好奇得很。
“他们都是普通职员,我是家里的独子。”甄文卓一脸平淡。
“如果有机会,你会带我认识他们吗?”云小蔓期待地问。
“不知道。”甄文卓回答得模棱两可。
“不公平,甄文卓,你已经见了我的父母,自然应该让我见见你父母。”云小蔓不满地抗议。
“这是两码事,抗议无效。”甄文卓无情地宣布。
“没人情,亏得我妈昨天还打电话问起你。”云小蔓十分不满。
“阿姨的伤恢复得怎样?”甄文卓一听她提及唐淑芬,赶忙问。
“还不错,听说可以下地了。”云小蔓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我妈说多亏你当时的悉心照料,否则恢复不到这么快,她让我谢谢你呢。”
“阿姨已经谢了我很多次了,下次打电话时代我问候你父母。”甄文卓说得云淡风轻。
“我妈还说,让你去我家过春节呢。”云小蔓试探地问。
“再说吧,现在距春节还早呢,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甄文卓模棱两可地说。
“我妈说,必须去,如果你不回去,我就甭回家。”云小蔓看着他说。
“你这是威胁我呀?”甄文卓半开玩笑。
“对,我就是威胁你。”云小蔓双手叉腰。
“女汉子。”甄文卓摇头朝自己房间走去。
“唉,这人真不解风情。”云小蔓无奈地摇头,随即看电视打发时间。
俗话说,饭饱神虚,云小蔓看着电视没多久,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平常很少做梦的云小蔓竟然做起了白日梦。
她梦见自己和甄文卓在一艘豪华游艇上举行婚礼。
甄文卓穿着燕尾服,与身穿婚纱的自己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
“章少,我们是都市频道的现场播报,恭喜您今天喜结良缘,您能借此机会向现场播报的观众朋友打个招呼吗?”一个电视台记者问。
“感谢所有关注章启佑的朋友们,今天我在此幸福地宣布:章启佑与云小蔓正式结为夫妻,携手的到老。”甄文卓笑容满地说。
“章少可以透露一下与新娘的恋爱过程吗?”有一个电视台记者问。
“我们的相识,起源于一份租赁协议,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把自己出租给了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姑娘,于是,我们的故事开始了。”甄文卓牵着云小蔓的手说。
“请问,那是一份怎样的租赁协议?”有记者好奇地问。
“秘密。”甄文卓神秘地说。
“甄文卓,你居然骗我?”云小蔓一脸怒容质问已经变身为章启佑的新郎。
“小蔓,你叫我?”正在看盘的甄文卓问。
云小蔓醒了过来,皱眉揉了揉眼睛。
奇怪,自己居然梦见与甄文卓结婚了,还梦见他变成了男神章启佑。
简直离谱极了。
云小蔓打开手机中那张章启佑的侧面照,又与今天上午看甄文卓
炒股时偷拍的侧面照进行对比,她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3
“文卓,可以陪我下楼走走吗?”晚饭后,云小蔓问。
“你的脚都这样了,还要折腾?”甄文卓看了一眼她受伤的脚说。
“那,你可以陪我在阳台上坐坐吗?”云小蔓又问。
“小蔓,你不会因为脚受了伤,一下子变得多愁善感了吧?”甄文卓笑问。
“是啊,我今天才发现自己也有感性的一面。”云小蔓低低一笑。
没错,今天的云小蔓,变得心思细腻,多愁善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