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现在还要留着你的命找老头子要钱。不过,你死罪可逃,活罪难免。”那人说得十分冷酷。
“我没听明白。”章启佑一脸不解,“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喝下这个,你就可以保住性命了。”那人拿出一个药瓶。
“如果我不喝呢?”章启佑一脸玩味。
“那可由不得你!”那人吹了一声口哨,两个大汉鬼魅般出现在面前,这两人的个头超过两米高。
“想不到为了我,你居然如此费尽心机,佩服。”章启佑苦笑,“如果老爷子知道他三十年来养了一只白眼狼,不知是笑还是哭。”
“大牛,二牛,既然章少不肯喝,你们请他喝吧。”那人吩咐两个络腮大汉。
“不劳费心,我喝就是了。”章启佑接过那人手中的药瓶,嘴巴对着瓶口将里面的液体喝了下去,“味道不错,还有吗?”
“算你识相。”那人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传来。
“妈的,谁把警察引来的?”那人怒极。
“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老大,怎么办?”大牛二牛同时问。
“撤,带走章启佑,让老家伙知道厉害。”那人冷冷地说。
“不许动!”话音刚落,周围亮起了探照灯,一群警察正手持枪支瞄准四人。
“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章启佑看着那些警察,又看看脸色灰白的三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错,我是失算了,不过失算的不止我一个。”那人看着章启佑冷笑起来。
“什么意思?”章启佑不明就里。
“你喝的是一种能够迷失心智的药,从此以后,你将成为一个失去理智、失去一切行动能力的废人。”那人的声音冷酷如冰。
“想不到我章振英英明一世糊一世,养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我愧对九泉之下的老战友呀。”章振英痛惜的声音传来。
那人闻言,全身僵直一动不动,手中的枪啪的一声落地。
“海山,你被捕了。”刘星对那个高冷莫测的人说,声音威严,坚定。
随即,一双锃亮的手铐先后铐在海山和大牛二牛的手上。
“海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对待启佑?”章振英痛心疾首地问。
“如果当年我爸不是为你救你,他现在会比你更强,他用生命保护了你,你却把我当狗一样打发,成日里安排我做这做那,根本不把的我当自己的人,还处处提防我,我能不恨你,恨你的儿子吗?”海山语气中没有丝毫悔意,有的只是恶毒的怨恨。
“古话说得不错,一粒米养恩人,一石米养仇人呀。”章振英感慨不已。
“爸。”章启佑一脸惭愧朝父亲走去。
“启佑,只要你平安,我们就放心了。”章振英慈祥地看着儿子。
“爸,辛苦您和妈妈了。”章启佑感慨地看着鬓角花白的父亲,想不到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父亲的头发都白了,自己真是罪过呀。
“启佑,我们回家。”父子俩朝前走去。
刚走两步,章启佑顿觉头脑发晕,双脚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
“启佑,启佑!”章振英失声叫了起来,随即对一旁的警察说,“马上送医院,快!”
“哈哈哈哈,章振英,后半辈子你就守着那个痴傻的儿子过日子吧,哈哈哈哈!”被押上警车的海山发出狰狞的冷笑。
红会医院急救室,急救灯不停闪烁,章振英在保镖的陪护下,不安地徘徊着。
“老公,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匆忙赶来的赵慧颖急切地问。
“医生说胃里有大量不明药物,已经洗了胃,不过依然有部分吸入体内无法排除。”章振英脸色凝重。
“到底是什么药物呀?”赵慧颖问。
“据海山交代,那是由几种进口药配制而成,会造成人体大脑中枢神经系的正常工作,破坏脑神经,从而导致行动与精神上的紊乱。”刘星的声音传来。
“啊,启佑岂不是?”赵慧颖一听,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丈夫怀里。
“夫人,夫人,医生!”章振英抱着妻子朝病房走去。
在隔壁病房守护顾东西的张恒和顾盼盼,从病房的小窗口目睹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看来,我真的是做了一件对不起小蔓的蠢事。”顾盼盼羞愧地低下头。
“盼盼,不要难过了,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我们无法改变,只能接受。明天下午你爸就要做手术了,你可一定要保持好心情,不要影响到他的情绪,知道吗?”张恒好意劝道。
“嗯,我知道了。”
4
一想到章启佑即将笑容满面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整整一个晚上,云小蔓激动得睡不着觉。
回想起与章启佑走过的日子,云小蔓越想越幸福,干脆穿上衣服,拿出纸和笔,认真画起画来。
从那一刻起,云小蔓心里便有了一个主意,她要把自己和章启佑的故事用漫画的形式表达出来,做成一份礼物送给章启佑,她甚至给这个故事想到一个好听的名字--我一直在等你。
启佑,知道吗,现在想来,我们的相遇真是老天安排,我这辈子,一直等待的人就是你。
启佑,不管我们之间结局如何,我都会一直等着你。
画好第一幅画,天已经亮了。
云小蔓伸了一个懒腰,去盥洗间洗漱,简单地吃了东西就去上班了。
“小蔓,瞧你今天春风满面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刚进市场部办公室,眼尖的段朵儿便说。
“是啊是啊,小蔓,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呀,一脸幸福的模样,实在让人羡慕呢。”刘颖也凑了过来,“就给大家分享一下嘛,让我们也沾沾喜气。”
“哪有什么喜事啊,我今天早上看见东边彩霞满天,这心情嘛,自然就万里无云了。”云小蔓嫣然笑道。
“说的也是,今天早上东方的朝霞的确很美,我老公都说这是他几年来见过最美的朝霞呢。”刘颖感同身受。
“小蔓,可不可以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张恒一脸复杂地说。
“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云小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关于章少的事。”张恒又说。
“哪一个章少呀?小蔓,莫不是这几个月报纸上一直报道的那个男神?”段朵儿八卦地问。
“没影的事情别乱说。”云小蔓瞪了张恒一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刚打开电脑,公司内部系统就提醒她有一封内部邮件,云小蔓一见是张恒发来的,不禁皱眉瞪了他一眼,他却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云小蔓打开邮件,看见里面的内容,脸色顿时一变。
“章启佑目前在红会医院抢救治疗。”张恒的邮件这样写道。
云小蔓抓起桌上的包包站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出了市场部办公室,途中还差点将主管郑卯撞倒在地。
“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又不是忙着去投胎,至于那么着急嘛。”郑卯不满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她去跑市场了,听说今天有个重要的客户要签单。”张恒赶忙替云小蔓圆场。
一旁的段朵儿低声呲了一声,目光幽怨地看了张恒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看来,你对小蔓很了解的嘛。”
“我对朵儿妹妹更了解,我还了解你的三围,分别是34C,20……”
“够了,再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段朵儿气急败坏。
张恒无辜地耸了耸肩。
云小蔓跟头扑爬地来到了医院,直接乘电梯上了急救室,当她看见急救病房外隆鑫集团的保镖时,整个人如同卸掉螺丝的机器瘫在椅子上。
启佑,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章启佑从一个杂乱无章的梦中醒来。
他看见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章启佑困惑地开口。
“启佑哥哥,你醒了。”守在一旁的乐浅浅惊喜不已。
“你是?”章启佑看着乐浅浅皱眉,他在脑海里搜寻一番,却始终想不起她是谁。
“我是浅浅呀,你启佑哥哥忘了吗?”乐浅浅不满地抱怨,娇嗔中透着一丝羞涩。
章启佑看着她困惑地摇头:“我的脑子里好像塞满了东西,又好像是空空的。”
乐浅浅这才发现章启佑昔日深邃的眼眸平静如水,看不得一丝波澜,他的表情陌生而困惑,令她心里产生了莫名的不安。
“启佑哥哥,你等一下,我去叫伯母过来。”乐浅浅冲他温柔一笑走出了病房。
章启佑陷入了困惑的沉思中。
“启佑,启佑,感谢菩萨的保佑,你总算醒过来了。”在隔壁病房休息的赵慧颖一进病房,就扑到儿子的病床前,昨晚担惊受怕的打击在儿子醒来的一刻得到了缓解。
“你真的,是我母亲?”章启佑困惑地看着面前这个中年妇女,她脸上的惊喜是那么真诚,丝毫看不出任何虚假。只是,只是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好像空荡荡的,一点也想不起有关她的事情来?
“启佑,启佑,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的妈妈呀,儿子,你别吓我,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赵慧颖一把抱住章启佑,再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抱,抱歉,我实在记不起来了。醒来之前,我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个女孩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她从背后抱着我,叫我别走,我想见见梦里的那个女孩。或许,她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章启佑的声音充满了困惑与不安。
“梦里的女孩?”赵慧颖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儿子。
“启佑哥哥。”一旁的乐浅浅也冷住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赵慧颖。
“你这孩子,梦里的女孩不就是浅浅吗,她是你的未婚妻呀。”赵慧颖心情复杂地冲章启佑一笑,“想不到儿子连妈妈都忘记了,还记得浅浅,真是一个多情种子。”
“真的是你?你是我的未婚妻?”章启佑困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乐浅浅。
“当然啦,启佑哥哥,除了浅浅,谁会那么在乎你呀。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照片。”乐浅浅说着,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图片收藏夹。
章启佑疑惑地接过手机。
“启佑哥哥,你看,这是我们一起出去玩时拍的照,瞧你笑得多开心呀。这一张是伯母生日宴会的晚上,我们一起跳舞的照片,你还亲自与伯母一起切蛋糕呢,瞧,就是这一张,瞧伯穿着礼服,母笑得多美呀,伯父也在你一旁。还有还有,这是我们拍的大头照,瞧你这眼神,多摄人心魄呀……”乐浅浅一一介绍那些照片的来历。
“看来,你真是我的未婚妻。浅浅,实在抱歉,我怎么一觉醒来,好多事情都忘了。”章启佑皱眉说。
“启佑哥哥,没关系,只要你醒来,我会帮助你回忆起所有的一切的。”乐浅浅温柔地说。
“谢谢你,浅浅。”章启佑看着她微微一笑,温和的目光又投向赵慧颖,“妈,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启佑,只要你醒来,比什么都好。”赵慧颖欣慰地抹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