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日军华北派遣军司令部。
平田参谋长正在召开紧急会议,有众多日军头脑参会。
平田参谋长:“我们对晋西北中共占领区发动的夏季大扫荡刚刚开始就出现失利。第九混成旅团村上大队发来电报说,他们在娄烦米峪镇的练村被八路军的一个旅包围,伤亡惨重,万分危急,请求解救!”
日军大校:“娄烦米峪镇,八路军一个旅?那肯定是120师贺龙指挥的358旅,张宗逊任旅长,李井泉当政委。我们绝不能轻敌,他们很厉害。他们是刚刚从冀中战区返回晋西北的,在冀中灵寿县的陈庄,使我军损失一千多人的就是他们。”
平田参谋长:“马上派重兵增援村上大队,包围张宗逊的358旅。我要把他消灭在娄烦米峪镇!立即发报,命令:岚县、静乐、古交、交城的皇军部队火速奔袭米峪镇,从四面包围张宗逊!再令:太原机场派四架飞机立即飞向米峪镇从空中袭击张宗逊!”
八路军120师师部。贺龙抽着大烟斗与关向应正在作战地图旁,分析米峪镇战斗的战况。
贺龙:“张宗逊刚刚发来电报说,村上大队的七百多人已经被他们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练山上的四五十个敌人凭借着精良的武器和有利的地形还在顽抗。退到村子里的敌人经过一天一夜的巷战,也可能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他们正在搜寻残敌呢!”
关向应:“米峪镇战斗打响已经两天了,要尽快解决战斗,不然……”
贺龙:“就要解决了!练山上的这几十个敌人也差不多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了,也很快就要完蛋了。”
一名电报人员进门:“报告!我们刚刚截获、破译敌人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的密电!”
贺龙:“什么内容?”
电报员:“日军平田将军已命令岚县、静乐、古交、交城的日军共一万多人从四面奔袭包围正在米峪镇战斗的358旅,并命令太原机场的飞机前往从空中袭击!”
电报员向贺龙、关向应敬礼后转身离去。
贺龙:“平田这老家伙,一直在寻找我们的主力,想把我们吃掉,现在他满以为在米峪镇找到我们了,他也想得太美了。”
关向应:“他出的村上大队这张王牌,已经被我们吃得差不多了。现在他的心里一定痛得很厉害,要狗急跳墙了!看来来势还不小噢!”
贺龙:“对头!我们消灭村上大队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遵照毛主席‘敌进我退’的战略方针,为了避开敌人重兵增援的锋芒,不要让张宗逊落入敌人的合击之中,我们应该命令张宗逊立即从米峪镇撤出战斗。让各团从不同方向分散撤退,寻找机会再打击敌人。”
关向应:“好!立即给张宗逊、李井泉发电报!”
花果山猴王庙内358旅指挥部。
张宗逊与李井泉坐在石雕孙猴子前的石供桌旁正在分析战况与敌情,他们的身后有参谋人员和身背装有长长天线电台的收发报员。门外有警卫战士在向远处瞭望。
张宗逊:“米峪镇山上的敌人前天下午被我们打下山来后,溃逃到了练村,经过一天一夜的巷战,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练山上的敌人,原来有三百多人,经过这两天我们的几次进攻后只剩下三四十个人了。我们让日本反战战士三木多次喊话劝降,本来有些日本士兵想投降,但被那个小队长打死了。村上大队原来的七百多个人,现在看来最多超不过一百人了。这就是目前的战况。”
李井泉:“我们应该尽快消灭这一百个残敌,尽快解决战斗!”
张宗逊:“那我们就马上采取两个措施吧!第一,除在四面担负警戒任务的部队外,其他部队都到练村挨门逐院地进行搜索,看有没有躲藏下来的敌人;第二,集中所有的炮兵炮击练山上那几十个死顽固的敌人!”
一名收发报员突然的一声“报告!”打断了张宗逊的说话,收发报员接着说:“师部电报!”
张宗逊:“念!”
收发报员念道:“张宗逊、李井泉,刚刚截获敌人密电!岚县、静乐、古交、交城共有敌人一万余人,正以奔袭之速四面向米峪镇增援村上,另太原飞机场有数架飞机也即将起飞向你们空袭。师部命令你们立即撤离米峪镇,避开援敌!贺龙、关向应。”
张宗逊:“真是风云突变!哼!平田这个对中国人民犯下滔天罪行的恶魔、战争罪犯!他使出老本来,要在中国的土地上,在山西娄烦的米峪镇跟我们决斗了!”
李井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今天咱不同他决斗了。我们要坚决服从师部的命令,立即撤离!”
张宗逊:“命令是要服从的!但是吃到嘴里的肉决不能再吐出来!剩下的这一百个残敌,我决不能丢掉!立即通知团以上干部到这里来开会。”
不一会儿,358旅团以上干部十几人全部到齐了。
张宗逊讲话:“刚刚接到师部电报!敌人从我们四面增调一万多人正向我们奔来,还有飞机也向我们飞来!他们的企图是:一方面增援村上大队,挽救村上大队的灭亡;另一方面,他们是要在这里合击我们358旅,想在这里把我们吃掉!为了避免部队不必要的损失,师部命令我们立即撤出战斗!但是,现在练村内,可能还躲藏着经过巷战后剩下的几十个敌人!练山上还有顽固抵抗的几十个残敌,最多也超不过一百人!我们怎能舍得丢下他们呢?现在我命令:旅直属队、716团和二支队立即向方山县方向转移,准备新的战斗!第四团留下,你们派出一部分兵力接替716团继续攻击练山,另一部分兵力到练村去搜索看有没有躲藏下来的敌人!我再限令你们:不管能否吃掉这些敌人,明天黄昏以前,你们也必须撤离!”
杨秀山:“是!坚决服从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张宗逊、李井泉又接见曾县长、尹悦先等地方干部,给他们安排任务。
张宗逊:“接到师部命令,我们的主力马上就要转移,留下四团收拾残敌,他们也必须在明天黄昏前撤离。敌人大批的增援部队也很快就要到来。你们的任务是:动员乡亲们全部撤往深山老林。村上大队在这里被我消灭后,敌人增援部队来进行报复,对待乡亲们肯定要比以前更加狠毒。我们一走,保护好乡亲们就全靠你们了。还有,这次战斗没有你们带领乡亲们支援参战是根本不可能胜利的,现在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要请你们去完成。”
曾县长:“张旅长,你就下命令吧!还有什么任务,我们保证完成!”
张宗逊:“这次战斗,我们牺牲了一百多名同志!有一百多名同志负了重伤,一百多人负了轻伤。轻伤员不下火线,同我们一起转移。重伤员,你们要把他们安置在最可靠的老乡家里,在他们家养伤,随他们家一起撤离。对于牺牲烈士的遗体,你们要找机会把他们好好掩埋。”张宗逊说着眼里渗出了泪花。
1940年6月18日黄昏,米峪镇川。一名八路军司号兵站在一个山冈上,身后披着万道美丽的晚霞,他手持军号正在吹着响亮的集结号。
一队又一队的八路军战士在集合整队。队列里传出了“一、二、三、四……”报数的声音。
在一队整齐而又人数较多的队伍前面,廖汉生在作简短的动员:“米峪镇战斗打了两天啦,村上大队的七百多人,已经被我们消灭得差不多了。接到师部命令,旅直属队、第二支队和我们716团撤出战斗,立即向方山方向转移,迎接新的战斗。剩下的少数残敌,由第四团留下收拾。出发!”
一队又一队的八路军战士扛着武器匆匆转移。
花果山猴王庙外,张宗逊面对猴王庙:“孙大圣,再见了!当年你保护唐僧西天取经降妖伏魔。今天我们借你宝地,战胜了入侵我中华大地的倭寇恶魔,多谢了!”说完他率部匆匆下山。
入夜,练山日军阵地上,几十名日军,个个都手持歪把机枪、冲锋枪等精良的武器。他们的队伍呈口字形,四面散开,有的在注视着八路军与他们对峙的阵地,有的在观察着山下的动静。
日军士兵甲向小林分队长:“分队长阁下,昨晚听到了八路军集结队伍的号声,刚才又看到山下一队又一队的八路军都撤走了。上面与我们对峙的八路好像也不在了。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走了。咱们突围的机会到了,天皇陛下保佑我们命大,没有死。队长阁下,我们快转移吧。”
小林分队长:“我们现在要走很容易,但是你们能忍心留下躺在这中国的山头上,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誉,为了大日本帝国当大东亚的盟主,为了大日本帝国当全世界的盟主而阵亡在这里的几百名大日本帝国的将士吗?”
日军士兵甲:“那我们该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