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巨鲸帮帮主麦鲤的独眼太过显眼,所以船老大即使没见过他,但看他既是独眼,又见刚才头目壮汉点头哈腰的跟在他身后,已然明白此人十有八九就是巨鲸帮帮主麦鲤了。
船老大看麦鲤的眼神,知道女儿已经被他盯上,内心忐忑,道:“巨鲸帮的英雄,不知还有何事?”
麦鲤却不理会他,只见麦鲤走到巨鲸船头,膝盖微曲,纵身一跃便从对面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郭元铭所乘的船只甲板上,接着脚尖一点,一个闪身已到了船老大女儿的身边,目露邪光的看着她,道:“美人儿,随我走吧,保你荣华富贵。”
船老大女儿十七八岁的模样,虽算不上绝色,但一张脸却极为俏丽,看着眼前的独眼中年人,再闻着对方嘴里喷出的口气,不由反胃,俏脸不由一白,惊恐地后退,道:“不要。”
麦鲤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道:“这可由不得你。”
船老大见女儿已被麦鲤搂在怀里,不由焦急道:“麦帮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还请先放了小女。”
麦鲤道:“我看上你女儿,是你的荣幸,怎的你不高兴?”
船老大连忙道:“岂敢岂敢,只是您能不能先放开小女再说?”
麦鲤嘿嘿一笑,道:“到手的美人儿,岂能放开。”说着就要抱着船老大的女儿往巨鲸船行去。
“爹,救我!”船老大听到女儿呼救,自知武功不如麦鲤,之前还一直忍气吞声,但如今见麦鲤已准备将女儿带走,便豁了出去,往麦鲤身前一挡,道:“还请麦帮主放下小女。”
麦鲤懒得和他费话,抬脚就往船老大踹去,船老大虽有点武艺,但和一帮之主麦鲤相比,却是差远了,眼见麦鲤一脚踹来,又快又猛,想躲却躲不了,被一脚踢得倒飞而出,嘭的一声落到甲板上。
“爹……”
“大哥……”
两道惊呼传出,却是船老大女儿和老三见他被麦鲤一脚踢飞,船老大女儿想要挣脱麦鲤的怀抱,却被他牢牢抱住。
老三奔到船老大身边,将他扶起,关心道:“大哥,你没事吧?”
船老大在老三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咳了口血,怒视麦鲤,道:“巨鲸帮欺人太甚。”
郭元铭和宋青书二人在武当山时,时常被宋远桥等人教导要以侠义之心处事,之前的事,他们可以不管,毕竟破财免灾是江湖上常有的事,但如今见了此等强抢民女之事,却是不能不管。
郭元铭二人见麦鲤又要往巨鲸船行去,皆跃到他面前,长剑一指,郭元铭道:“麦帮主也是一帮之主,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强抢民女之事,未免有损身份。”
宋青书喝道:“放下那女子,否则,定饶你不得。”
麦鲤正要带着美人儿走,见前面忽然多了两个少年,大笑道:“哈哈……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出来拦我去路,我看你们俩是活得不耐烦。”
郭元铭道:“我等活得耐烦与否,不是麦帮主说的算,但这女子,你必须放下。”
麦鲤一只左眼眯了眯,冷冷地道:“少年人挺狂妄的嘛,居然敢拦我去路。”
宋青书道:“我看麦帮主才是真正狂妄之人。”
麦鲤哼了一声,道:“我麦鲤要带人走,还没人拦得住。”说着就往前冲了过来,郭元铭二人长剑同时往前一送,一人攻麦鲤的上盘,一人攻其下盘。
麦鲤身子往右一侧,便从宋青书身旁掠过,同时左膝上抬,向宋青书的腹部撞去,宋青书身体由左往后一转,躲开顶过来的膝盖,长剑往麦鲤颈部削去。
麦鲤身子一矮,便从宋青书的剑下滑了过去,还没起身,就见一道道雪亮的剑光向着面门袭来,若是抱着一个人,定然躲不开这些剑光,只得往右边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剑光的同时,也将船老大的女儿留在了原地。
郭元铭二人见麦鲤丢下船老大的女儿,也没追击,只是护在船老大女儿的身边。麦鲤狼狈的躲过剑光后,见郭元铭二人没有追击,站起身来,眯着仅有的一只左眼,充满杀机地看着两人,冷冷的道:“好,好得很,想不到今日能同时遇见两个少年高手。”
就在刚才巨鲸帮的人或从搭建的木板上,或一跃而过来到郭元铭等人所在的船只,所以此时,船只甲板上已经站满了巨鲸帮的人,个个手持兵刃,巨鲸帮壮汉高声道:“兄弟们,将这两个小子拿下!”
麦鲤刚才在郭元铭二人的围攻之下折了面子,想要自己找回面子,于是挥了挥手,道:“不必,我亲自解决,散开。”
巨鲸帮众人听到帮主之言,哗的一下就散了开来,而船只上的乘客有的早已躲到了船舱内,只有部分胆大的人还在甲板上看热闹。
郭元铭戒备地望着麦鲤,头也不回地道:“船家,将你女儿带到后面去。”
船老大边带着女儿往后退去边道:“多谢两位少侠。”
船老大刚带走女儿,麦鲤就双腿一蹬,向郭元铭二人冲了过来,口中喝道:“小子,受死吧!”
郭元铭将剑轻飘飘地往前递去,显得风轻云淡,而宋青书则是将剑高举过头,向着冲过来的麦鲤劈了下去,麦鲤双手手掌一并夹住宋青书的长剑,喝道:“巨鲸吸水。”同时往后一扯,宋青书感觉剑上传来一股巨力,手不由一松,长剑便脱手而出,往麦鲤的后方飞了过去。
麦鲤用一招“巨鲸吸水”夺走宋青书长剑的同时,右脚一踢,袭向郭元铭长剑的剑身,没想到脚刚一接触长剑,便觉长剑轻飘飘的,如一朵浮云,风轻云淡间便化解了这一击。
宋青书长剑丢失,只得一掌拍向麦鲤的胸口,麦鲤双手一分,左手成拳,挡住宋青书的一掌,同时右手手掌往下一压,贴住郭元铭反手削过来的剑,再往外一带。郭元铭只觉剑上传来一股巨力,剑便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去,接着又被推了回来,只能效仿峨眉派的“轻罗小扇”,顺势将剑往左一摇,又迅速往右一摇,只见剑身一颤,已在麦鲤的手掌之上华了道浅浅的伤口。
麦鲤手掌吃痛,往回一缩,同时右脚一伸便踢向郭元铭的腹部,郭向后一跃,手中本欲乘胜追击的长剑向下一划。麦鲤见长剑划来,知道在踢到郭元铭之前,必然会被长剑划伤,便将腿收了回来,同时左手往前一推,和宋青书一起往后退了两步。
麦鲤和郭元铭二人过了几招,便已经知道他们是武当弟子的身份了,但此时已经得罪了对方,再收手也于事无补,只能硬着头皮斗下去,心里暗道:“这武当门徒不想得罪也得罪了,看这二人的年龄和身手,想来在武当的地位也不低,若是以后他二人再来报复我,那可是十分的不妙。以我二流境界接近圆满的身手,对付两个刚入二流境界的毛头小子,应当绰绰有余。”想到这里,不禁恶向胆边生,对郭元铭二人起了杀心,想要以绝后患。
三人你来我往,交了四五十招,突然宋青书被麦鲤抓住空档,一脚踢的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甲板上,郭元铭见宋青书被踢飞,从侧面一剑刺了过去,麦鲤左脚着地,右脚平抬,一个旋转右脚便向着郭元铭的右手踢去,郭元铭左手小臂竖直,挡住麦鲤一脚,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右横移半步,手中的长剑擦着麦鲤左肩刺出,只带走一小块衣布。
郭元铭一剑未果,身体不由向前从麦鲤身边扑了过去,郭元铭将手中的长剑一转,从左臂下侧倒刺麦鲤,使的正是“云谲波诡”的招式。
麦鲤没料到郭元铭的长剑会突然出现在身后,等他察觉时,已来不及回防,只能将腰部强行往右扭了扭,但觉左腰一痛,低头一看,只见腰间被长剑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宋青书被踢了一脚,又摔在甲板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等他回过神来,恰见郭元铭一剑划伤麦鲤,心里暗道:“师弟剑法果然厉害,这一剑若是向着我来,可就不是划伤那么简单了。”
麦鲤被划了一剑,回过身来,看着郭元铭道:“不愧是武当弟子,竟能将我伤成这样。”只见麦鲤身上衣物破损,从衣物缺口往内看去,可见几道剑伤,而衣服遮挡住的地方,还有几道隐约可见的掌印。却是之前交战时,郭元铭和宋青书在他身上留下的。
再看郭元铭和宋青书,两人身上的衣物虽然不像麦鲤一样破损,但从两人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所收的伤绝不比麦鲤轻。
宋青书咳了口血,扶着胸口站起身来,和郭元铭对视一眼,知道必须得速战速决了,否则时间一久,巨鲸帮帮众一但动手围攻二人,对二人绝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