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际边,忽然泛起一抹鱼肚白,正在打坐的郭元铭和往常一样,感觉到一股紫气从百会穴进入体内,他按部就班地将真气与紫气混合,使得真气越发的泛紫。当紫色真气回到丹田,郭元铭只觉丹田处传来一股剧烈的膨胀感,他连忙控制真气在丹田内旋转,忽然伴随着郭元铭的一声清啸,正在丹田内快速旋转的紫色真气一胀一缩,接着又在丹田内缓慢地自行旋转,却是郭元铭已经突破。
郭元铭将真气稳定下来后,收功站起身来。今年已十四岁的郭元铭身穿一套白色道袍,身材挺拔,剑眉星目,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早晨的微风轻拂,将他白色的衣袖吹起。此时,若有人在旁边见着,定会发出“好一个翩翩少年”的感慨。
“元铭师兄,掌门叫你晚上到紫霄宫去,说是中秋节要让大家聚在一起贺节。”却是清风又来送饭了,这差事本应是火工道人来做,可当年郭元铭和清风比较熟悉,便让他来送饭了。
郭元铭刚刚突破,心情甚佳,道:“你去回禀师傅,就说我晚上自会过去。”
殷梨亭住在武当山的一片竹林里,离宋远桥所住的院子也没几步路。郭元铭走在这片翠绿的竹林里,呼吸着夹杂翠竹气息的空气,感觉别有一番滋味。竹林深处传来一道声音道:“元铭,你又来了!”
郭元铭应了一声,往竹林深处行去,只见竹林深处坐落着一座由翠竹搭建而成的竹屋,来到竹屋门前,郭元铭道:“师叔,你又再沏茶喝啊!”郭元铭发现这位六师叔别的爱好没有,就爱喝茶。
殷梨亭道:“这茶道可是个高深功法,你可不能小瞧它。你若能沏出一壶好茶,说明你对力量时机的把握已了然于胸,这剑道也如茶道一般,若想使得一手好剑,对力量时机的把握也需要了然于胸才行。”
郭元铭摇头道:“这茶道,我却是学不来。”
殷梨亭笑骂道:“你整天除了练武,哪有时间学其他的。”
郭元铭挠了挠头道:“我这《柔云剑法》都还没达到小成境界,怎敢松懈?”
殷梨亭叹道:“你今天不会是又来向你师叔请教剑法的吧!”
郭元铭道:“还请师叔指教。”
殷梨亭纵身一跃,便已到了竹屋前的空地上,道:“来吧,让师叔看看你最近有没有进步?”
郭元铭向后一翻,来到空地上,手中铁剑往前一送,直往殷梨亭胸前刺去,殷梨亭剑未出鞘,连剑带鞘往胸前一横,意欲挡住郭元铭刺来的剑,两剑相碰,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只见郭元铭的剑尖刚一接触剑鞘,便往上一挑,斜撩殷梨亭的下巴,殷梨亭腰部一弯便将头往后仰,躲过郭元铭一击。
郭元铭一击为中,正欲追击,却见殷梨亭脚跟着地,身子与地面成一定的夹角沿逆时针方向旋转,手中剑鞘往他的腰间扫来。郭元铭往右一步,手中铁剑在半空往后画了个圆,来到腰间,恰巧与殷梨亭的剑鞘相接,刺啦一声,剑鞘就从郭元铭左手边划了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便是三十几招,皆未用上内力。突然两人错身而过,只听当的一声,郭元铭的铁剑已经掉在了地上。郭元铭上前将铁剑拾起,道:“师叔的神门十三剑果然名不虚传。”却是殷梨亭刚才用剑鞘戳中了他手腕处的神门穴。
殷梨亭道:“你也不错了,能在我手上走三十几招。”
郭元铭在竹林里向殷梨亭请教剑法,不知不觉已到了晚上,两人便一同来到紫霄宫。
郭元铭坐在张无忌身边道:“无忌,病好些了吗?”
张无忌摇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大进展。”
众人正吃着饭,郭元铭夹了筷菜给张无忌,突见他脸上绿气大盛,寒颤不已,连忙伸手扶着他的背,道:“无忌又发病了。”
郭元铭和殷梨亭将张无忌送回云堂休息,刚回到席间,就听张三丰道:“明日我带同无忌,上嵩山少林寺走一遭。”
众人明白张三丰的意思,他是要寻得《少林九阳功》和《武当九阳功》,期望能够补全《九阳神功》,以挽救张无忌的性命。
郭元铭道:“师祖,要不我和您一起去吧!”
张三丰道:“不用,我们人少一点较好,免得引起少林寺的疑心。”
郭元铭原想趁此机会,随张三丰出去长长见识,遭到拒绝,不免有些失望,道:“那师祖路上小心。”
张三丰瞧他失望的神情,知道他随着年龄的增长,已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在武当山潜心修炼,便道:“你若能突破到二流高手的境界,便可自行下山去历练。”
郭元铭欣喜道:“师祖此话当真?”
宋远桥接话道:“你师祖怎会骗你。若是成为二流高手,在江湖只要不遇到一流高手,基本上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各大门派的弟子只要成为二流高手,基本上都会到江湖上历练一番,一来是不用太过担心安全问题,二来是因为想要从二流高手突破到一流高手的境界,不是光聚集内力,修炼真气就行的,想要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还需要有一定的见识和机缘。”
郭元铭欢喜的说道:“师傅,我今天早晨恰巧突破了。”
殷梨亭道:“你个好小子,和师叔比了一下午的剑,也没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殷梨亭正说着话,张三丰伸手在郭元铭手上一搭,郭元铭便觉一股浑厚的真气在丹田内探了一下。张三丰将手收回,捋了捋银须,道:“不错不错,比师祖当年强多了,师祖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少林混日子呢!”
郭元铭道:“多谢师祖谬赞,元铭怎能与师祖相提并论。”
宋远桥见徒儿这个年纪便已是二流高手,欣慰道:“你刚突破,先稳定下境界,过完除夕再下山吧!”
郭元铭本想明日就下山,但师命不可违,只能不情愿地道:“是,师傅。”
虽然郭元铭突破值得欢喜,但由于张无忌病发,众人也失去了中秋佳节的兴致,便结束了宴席。
郭元铭和殷梨亭对练了一下午的剑,出了一身汗,回到木屋就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道袍,郭元铭出了木屋,走到平台边缘,站在悬崖边上,望着天空明亮的圆月,顿时涌出一股思恋之情。郭元铭轻声自语道:“爷爷,我很快就能来祭拜你了。”
第二天一早,郭元铭来到紫霄宫送走了张三丰和张无忌后,便被宋远桥叫了过去。
宋远桥道:“元铭,你我虽为师徒,我却没有教给你多少东西,实在是惭愧,今日为师就将为师修炼的《绵掌》传授于你。你虽以修炼剑法为主,但修炼别的功法也能触类旁通,帮助你领悟剑法。”
郭元铭道:“多谢师傅!”
宋远桥道:“你且看好。”
宋远桥一边演练《绵掌》一边道:“绵掌的手法以掌为主,运转舒展如绵,动作连而不断,掌法运行成环,劲力要求内蓄刚劲,外现绵柔,爆发时迅速、快捷。绵掌修成后刚柔相济、快而不乱、慢而不断、刚而不犟、柔而不软。”
郭元铭在旁看着,只见师傅的掌法时快时慢,时刚时柔,却又流畅自然,顿时联想到柔云剑法也是以‘柔’克敌,但以前自己只看到它的柔,却没注意从刚的方面入手。
宋远桥打了一遍绵掌,气也不喘,对郭元铭道:“记清楚了吗?”
郭元铭今日的武学境界与当年初学《武当长拳》时,不可同日而语,道:“基本上都以记住。”
宋远桥道:“你先练一遍给为师看看。”
“是。”郭元铭应了一声,便将记住的招式掌法打了一遍,而后道:“还请师傅指点。”
宋远桥道:“招式已无问题,只是还未得其髓,以后仔细体会,勤加练习即可。你先回去,为师还要处理派内事物。”
“是,徒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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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正走在山间小道上,忽然听见山顶传来轰的一声,暗道:“元铭师兄又在和宋师兄切磋了。”
来到山顶,只见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掌掌相接,衣袖鼓鼓,忽地两人同时往后退去。
郭元铭对宋青书道:“师兄承让!”
宋青书道:“想不到我修炼掌法这么多年,还敌不过你修炼四个月。”
“哪里哪里,我这也是取巧之法,之前不都是师兄胜的吗?”自从四个月前,宋远桥传授《绵掌》给郭元铭之后,他便邀以修炼掌法为主的宋青书来山顶切磋,之前每次皆以败北结束,今日他以诱敌深入之计,逼的宋青书与他对了一掌,宋青书不久前才突破到二流高手的境界,内力略逊郭元铭一筹,才让郭元铭今日取巧胜了一场。
宋青书道:“师弟不必自谦,胜了便是胜了。何况你未用剑,否则的话,师兄还不知道能在你手下上几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