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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美女恰似梅竹松 猛汉却如含羞草

白玉洁疾驰在秀水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

坐车坐奔驰——舒适、安全,开车开宝马——灵便、轻松。银灰色宝马像只飞奔的野鹿,把路上的大小“甲壳虫”、两旁的村庄、风景,一溜烟甩到了背后。

谁在喊我?谁在跟我说话?白玉洁打了个寒噤,扫了一眼反光镜,后面没有车,只有前面一辆中华车,慢吞吞地领跑,好像就是送给哥哥那辆。

她轰大油门想超过去。怎么了?速度还在往下落?220-190-150-90-60……五妹,五妹,快追上我,我有话跟你说!明明就是中华车上传来的声音啊!

是葛芹还是方蕤在说话?分明是方蕤的声音嘛!我还听见了……

中华车还在前面领跑。

雨刮器突然在挡风玻璃上一阵乱舞;

车内的蜂鸣器一阵乱叫;

车怎么在发抖?减震器难道出了问题?

她打了个激灵!

一阵警报声惊了她一下!她听见了警车在后面喊话,宝马让开超车道!宝马让开超车道!

她才发现后面排着长龙似的车辆在闪烁着左转弯灯,要求超车。她打了右转信号,迅速转到主车道上。

她看见了两边的巨型告示牌,上面赫然写着:地磁强!地磁强!减速!减速!限速60公里!

她迅速在就近的生活服务区停下。她听说了,前几天,省地矿局派了支队伍来勘测了,180~210公里路段,地磁很强,影响行车安全,轻者,驾驶员出现幻觉,重者,车辆发现机械故障,越高级的车、电子控制系统越复杂的车,越容易出事。

白玉洁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幸好今天躲过一劫……回到平湖,她感到四肢无力,在床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手机响了,她提起一看,是信息:怎么不开门、不接手机?我们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她开了门,葛艾提了一大包婴儿衣服走进来,五妹,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女拼命三郎!

一个女人背对她,退着走进来,方荷、方荞一人趴着女人的一个肩头,两个小宝宝笑得好天真烂漫啊!小嘴嘴同时脆生生喊道:小姑姑,妈妈,小姑姑,妈妈……

她一手接住一个孩子。

女人头也不回就开门出去,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葛艾很生气地说,你怎么不招呼你方姐坐一会儿呢?

白玉洁很委屈,哥,我连人都没看清楚,我接下孩子,她就走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啊!她为什么这样大的架子?这是在我家里啊!

她不是对你有气,这几天她出水痘,脸上疙疙瘩瘩的,羞于见人,脸上蒙了细纱,阿拉伯妇女似的。葛艾解释道。

两个孩子好像饿急了,四只小手拼命抓她的乳房……

哎哟——

白玉洁醒了,问自己,刚才怎么啦?大白天做梦!

她感到两只乳房胀得厉害,硬得像实心球似的,而且女人每个月的“格林威治时间”也不如以前准确了……

她拨通了葛艾的手机。哥嘛……上班时间你在家里?……我知道你在秀水……什么?两个小家伙有点感冒?又不吃牛奶……那请大嫂出去寻找还在喂母乳的妇女,不管多大代价……我等会儿去医院打瓶点滴,处理完税务上的事,就回秀水来……我知道带驾驶员,我现在已经开不动了……

她又打电话给集团公司,叫个女驾驶员来接她。

放下电话,一对小宝宝像两只胀鼓鼓的花气球向她飘来,在眼前不断地飞舞着……

可怜的孩子啊!白玉洁的心像针在扎,这是我们的心灵感应吗?姑姑我还是姑娘啊!拿什么来喂你们?方姐啊,你倒逍遥自在了,就把难题甩给我了!你想跟我说什么?照顾孩子吗——没问题,姑奶奶我有的是这个经济实力,我明后天就去给小荷小荞一人存五十万教育基金,足够他们读到博士,等到他们成人后“还”我也行;我也不缺乏爱心,那对孩子多可爱啊!但你不能有气,你没有理由对我有意见!我没有做错什么……

你有什么吩咐,等会儿给我托梦,要说清楚点,请把面纱取掉!

当白玉洁赶回秀水时,已经午夜12点过了。她径直到了葛艾的家。

葛艾一副难民样子,开口就说,你病了又急着赶来干什么?你要是累倒了,我怎么向白伯交待?

我是你什么人?你没有什么法定责任。只是你的义妹,你只有道义上的责任。我只是可怜两个孩子……她哽咽了。就是那夜后,他们的语言和行动都十分规范,没有越雷池半步。

大嫂披着衣服起来了,老二你太过分了,欺负五妹。她一摸白玉洁的额头,发烫,赶忙拉她坐下,接着又扶起来,五妹,别难过,先上床躺下,我给你熬碗酸辣汤喝,把寒逼出来。

葛艾说,我去熬,你跟五妹做个热敷吧!

大嫂把白玉洁扶上床,帮她脱了鞋袜、衣服,掖好被子,五妹,你怕痛么?要不然大嫂先给你拔个火罐?

白玉洁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孩子们睡得好不?

都吃饱了,睡得很香,找到奶娘了,五妹你先闭闭眼睛,我马上就来。

大嫂搬来酒精灯和几个玻璃小口杯,在白玉洁背上“啵啵啵”地盖起“印章”来。五妹,痛吗?

不——痛。白玉洁咬紧牙关说。

白玉洁脊背上一片通红,肩胛部分“红得发紫”。五妹,我们家老二真是作孽啊……但他也难,你大量些,多谅解他,好吗?

大嫂心里真想不通,这么好的姑娘,老二你招惹人家又不负责任,让金枝玉叶为了一个情字追到这穷山恶水来作甚?这下麻烦了,一个成了烈士,一个还眼巴巴地……她用开水兑了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滚烫水来,先给白玉洁敷头,再给她敷脚。

突然,大嫂闻到一股血腥味,就问,五妹,换纸不?

换。车上才有。

我叫老二去拿。大嫂清楚自己用的那种中低档卫生巾,在五妹这样的千金玉体面前拿不出手。

大嫂,跟他说叫驾驶员自己找个宾馆住下。

家里实在住不下了。叫驾驶员上来喝碗热粥吧?

大嫂,不,我不能让她看见我这样子。

大嫂给白玉洁换了纸,又扶她坐起来喝了酸辣汤。

白玉洁脸上的血色慢慢出来了,大嫂,一下好多了,真灵验,鼻也不塞了,身子也有力些了,头也没那么晕了。奶娘是临时的吗?

还是你二哥有主见,叫我去找妇联,结果巧得很,这奶娘才二十三岁,身强力壮。她二胎还是生的姑娘,还没满月,她男人就使力打她,她到妇联来躲。我问清楚了情况,跟她讲了孩子的事,她高兴得哭了,把孩子奶到三岁都愿意,每个月只要六百元。在乡下,经济条件好的人家,请奶娘一般给二三百。

那她的闺女呢?三个孩子够吃吗?

我也问了这个问题,她自己说不把闺女带来,她娘家妈给她带。你二哥过来了,跟妇联主任商量了一下,雇了个摩托车把她男人接来了,那人到妇联一看到公安,双脚都在发抖。跟他谈了奶娘的事,他一口同意了,要求是五百元必须缴回家。他立了字据,保证不再打老婆。瞒了他一百,叫奶娘给她娘家妈带女儿。最后,老二主动提出给她加到每月一千,每满半年,每月再加一百,说是看到别人太可怜了,当然也是鼓励她安心带我们家的小宝宝,不要再怀上,实际上也不可能生三胎了。我算了一下,如果能奶满两年,该有二万七千六,老二说最终给她三万。我带她去进行了体检,今天出了结果的都没问题。肝功能没问题,我们已经让她奶孩子了。

白玉洁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块下来。大嫂,明天我取三万给你,先把第一个半年的六千给她,然后半年给一次,也就是六千六、七千二、七千八,剩下的二千四必须要满两年才能给,算是额外奖金,摊下来正好是每个月一百。但愿这个奶娘负责任,就是荷儿荞儿人生最大不幸中的福气啊!也解决了这个奶娘经济上的大问题,三万元在乡下修个像样的房子都够了。大嫂,尽量把生活开好点,保持奶水的充足和营养。

五妹,我只是跟你介绍情况。你要出钱,恐怕老二不会同意。你们兄妹两个去商量吧。

大嫂去睡了。葛艾已在客厅沙发上和衣睡下,只盖了一床薄毛毯。

隔了一阵,白玉洁开门出来了,老二,如果你没入睡,就起来说话吧。

葛艾已睡得迷迷糊糊,五妹,你好些了吗?今天不说了吧?你好好休息!

睡多了要长胖的,大嫂真是个神医喜来乐哩!我已经恢复啦!她来了套芭蕾舞的旋转动作,那姿势比专业的还优美。

葛艾的手机这时候响起来了,他吃了一惊,什么紧急会议啊?一看,是方家的,松了口气,赶忙接了,爸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方正:睡不着啊!想跟你说说话!

葛艾:妈妈还好吗?你们都好吗?

方正:我们……都很好。日子总得过下去吧。孩子们,包括你,就是我们的希望啦!两个小宝宝呢?

葛艾:像蚕宝宝,吃饱了睡得很香。爸爸妈妈要多保重!

方正:你的事,组织部洪部长提到省委常委会上研究过了,组织上非常关心,让你在七个职位中选一个,这也是开先例的。洪部长找我单独交换了意见。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组织的信任和机会啊!

葛艾:爸爸,我是放不下蕤蕤——她一个人在这里……葛艾的眼泪又忍不住了,但没有哭出声。

方正:小艾,我想蕤儿也真满足了,一生一世拥有了你这样个爱人,拥有过一段这么美好的爱情,虽然太短暂了……方正停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们做父母的,都被感动了……说句封建迷信的话,蕤儿她只有那么长的阳寿……只是,只是老太太现在还不知情,那段时间专门由人缠住她,使她看不到报纸、电视。这几天她天天追问为什么好久没见到蕤蕤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过老太太这一关……

葛艾:爸,别难过……您说吧,我怎么办?我听您的。

方正:第一步,回家吧!在秀水,你无法从蕤蕤的影子中走出来,不利于工作,有害于健康,而且,我和你们妈妈需要你在身边,需要天天看到小宝宝们,也好照顾他们。

葛艾:我答应您!尽快回来。

方正:第二步,你到哪个单位我都支持,都是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

好吧,你们妈妈跟你讲。

葛艾:您好,妈妈!我就准备回来,您放心!

高佩英:小艾,刚才你们爷儿俩的话,我都听见了;组织上的意见,我也听你们爸讲过了。

葛艾:你们的意见呢?

高佩英:作为老师,我赞同你到作协,尤其是你本身就是有实力的作家;作为机关干部,我希望你到财政厅,那里舒适、实惠,今后孩子上学、就业,都很方便、顺利;作为母亲,我希望你到组织部,那里对你的进步很有利。

葛艾笑了起来,想调整对方的情绪,自从蕤蕤走了以后,还没看见岳母有过笑容。他说,妈妈,您给我出难题了哇!我作为儿子,您支持我到组织部,但作为宝宝们的父亲,您支持我到财政厅,那我在父母亲的心愿和儿女们的需要之间,怎么选择呢?您认为组织部是熊掌,财政厅是鱼,我又认为财政厅是熊掌,组织部是鱼。我这就孝、责难两全了啊!他揣摩到岳父母的意图,回想起洪部长的劝告,心里已作出了去哪里的决定。对,时间是挤出来的,可以见缝插针利用八小时之外搞创作。

电话里果然传来了笑声,高佩英说,那就到组织部吧!其实,财政厅的优势,组织部实际上都具有,组织部兼得熊掌和鱼之利。当然,我们不反对你到作家协会。如果你不选择它,还是我们的遗憾,你的志趣、抱负,我们感同身受。你到我们这个年龄时,真会为没有去作协而遗憾的。

葛艾:妈妈,请按免提键,我想爸爸也一起听听。爸、妈,我暂时放弃我个人的志趣,扛起我作为女儿、儿子和父母亲的职责。我的选择就这么定了,不改变了。请省委方正常委对我“两手抓,两手硬”,一手是和地委张书记衔接一下,请新的纪委书记尽快到位,交接工作,在这过渡期里,安排我协助管组织工作的地委副书记全面、深入地熟悉组织人事工作,这是我的新作业;一手是请长期担任党委一把手书记的方正同志从党和人民的利益出发,没有保留地手把手教我这个新学生如何做组织工作。方正同志答应吗?

方正:葛艾同志,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呢?请你把我的觉悟看得稍微高点吧!哈哈哈……

葛艾:明天刚好是洪部长找我谈话的第二十天,我正式报告他,想到组织部工作。当然,如果组织上的意见有变化,财政厅作为备用方案。

方正:我要提醒你一句:报告洪部长之后,就不能再摇摆了,军中无戏言!

葛艾:我立军令状!

高佩英:早点回家吧!我把屋子都给你们腾出来了,你和蕤蕤的那间大屋,不能让你再住了,给大嫂和宝宝们住,宝宝们跟我们睡也可以;你住向阳的那间,又靠书房;奶娘一间。先给你吹个风,“撒谎女孩”他们一家上班的、上学的,分作三个地方跑,我想叫他们搬到你的房子去住,相对集中些,而且隔我们也近,好走动。要不然,等你回来再商量。

葛艾:妈,您真是“周”总理啊,不商量了,明天就叫他们搬。请注意,要做通傻博士的工作。我妹夫这个人不错,就是有点“穷酸”毛病。爸、妈,你们赶快休息吧!没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

高佩英:好吧!近段时间没事就不要回来,继续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不要虎头蛇尾,要留个豹尾。这个周末,老头子要是走不开我就一个人来看你们,走得开我们就一道下来。

葛艾:明白了,爸爸妈妈晚安!

葛艾挂断电话,对白玉洁说,你都听见了吧?本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哥,我支持你的选择!要是让我说,你最好到纪委,可惜没有纪委领导的空位。纪检监察机关就是需要多一些你这样的官员。

你这是假夸奖还是真讽刺我啊?而且,省纪委领导成员必须换届时在党代会上选举产生。地区是省的派驻机构,所以才直接任命。

其实我也正想今晚上给你讲个事,就是,反正麦德龙已经开业了,德方代表已到位,中方我派几个得力人员来秀水。集团公司和几个下属公司也离不开我,我也准备撤回去了。

五妹,如此重大决定的作出,我占多大“份额”?

我可以模仿“葛式语言”说一句吗?商业机密,无可奉告!我是私营企业主,我是你妹妹,我是宝宝们的教母,你说你会占多大的“份额”呢?我“葛式语言”毕竟是中文,是汉字,再深奥也比德文好懂吧!

白玉洁运了口气说,用日尔曼语言风格表述的话,那就是:方蕤不幸走了,对白玉洁就意味着奇迹发生了!请看在宝宝们健康成长需要的份上,他们太需要一个能负起责任又深深疼爱他们的妈妈了……请你不要太自我,不要装腔作势,也就是——不要拒绝我!

这……葛艾悲喜交加,甘苦莫辨,这太突然了!但他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心里不停告诫自己:这次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让她牵着鼻子走了;五妹你太理想主义了,我必须对你负责,我不能再拖累你,我必须拒绝你!

你的“这”是什么?白玉洁逼着他问。

五妹,如果……如果你真的可怜两个小宝宝,如果……如果你真想对你的感情、幸福负责,如果……如果你爱……我,请你不要再……葛艾嗫嚅了半天,还是没有把话说完全。

白玉洁哭了,无声地抽泣,双肩一耸一耸,起伏不平……

葛艾是第二次看见她哭,白玉洁也是第二次为男人而哭,两个男人都是他葛艾……

他不敢面对她的眼睛,只好呆呆地一旁叹气,闷闷地想,小洁,我怎么对你说呢?我又怎么能表达清楚呢?当初我就觉得配不上你,才违心地一再拒绝你。我选择蕤蕤是永远正确的,但你对你自己的感情负责任了吗?我无法说对与错,如果是错的只能归咎于我,我心里对你有太多的愧疚……对你,我充满了无限的感激、爱恋,但我什么都不能做,真是苦了你……现在蕤蕤走了,在你看来我们可以“顺理成章”结合了。但事实不是这样啊!你没有结婚,却一下当上了两个乳儿的母亲,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我真的只愿意把你作为最亲爱的妹妹,终身守候着你,为你付出一切!我爱你,但我不能表达,因为表达出来可能是真正害了你一生,是对你极端不负责啊……现在,我必须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好检验自己的感情,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

她“腾”地站起来,瞪圆了眼睛,指着他说,葛艾,你的“如果”也太多了!你的娘娘腔也太浓了!不可思议不可理喻!其实你很自私、自卑、自恋!你感情的天空是以你个人为圆心的。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没有!我曾经发出过“既生洁,何生蕤”的浩叹,现在我想通了,不!好在方蕤唯一幸运在你爱她,又可惜她没有福分消受……白玉洁进屋打理好行李包,就要出门。

五妹,对不起,今天你身体不佳,外面又冷,夜已深了,不出去吧?葛艾的姿势,似阻拦又似放行,心里却想张开双臂抱住她,给她温暖和爱意……

五妹——大嫂出来了,五妹,这么晚了,要是你不嫌大嫂粗笨,大嫂晚上陪你,不走,好不好?

大嫂——白玉洁扑到大嫂肩上,大嫂,我比你还命苦哇……呜呜呜,呜呜呜……

五妹,好妹妹,别哭了,别哭了,你还生着病哩!不要伤心,不要流泪,大嫂给你作主!我们老葛家,大嫂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叫总经理,说话算数。老二,愣着干什么?赶快给五妹道歉!

白玉洁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有劲,似乎要把这两三年的憋闷、积郁,统统释放出来……

葛艾走过来,讪讪地,欲言又止。

大嫂把白玉洁扶到沙发坐下,乖妹妹,别哭了,再哭我也忍不住了,大嫂哽咽着,你不是很疼爱小宝宝们吗?别哭了,别把他们哭醒了。

白玉洁果然停止了哭声。

大嫂接着说,老二小时候不会游泳,偷偷跑到大堰塘去洗澡,我听到后赶过去,牵着他的头发回屋,捆在屋前的梨树下晒太阳。现在我照样可以对他执行家法。他要是欺负你,大嫂我就整治他!

大嫂狠狠地瞪了葛艾一眼。

白玉洁似乎解了气,揩干了泪水,悻悻地瞥了葛艾一眼。

葛艾赶忙走过去,对不起,五妹,请你原谅!我现在很累,很困,我想一头栽到床上睡个三天六夜。我需要时间,我现在六神无主,时间老人会告诉我做什么,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