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经是在竹床之上,郁尘如往常一般坐在那里喝茶,只是换上了一件宽袖的白衫,恰好遮住了他的手。初兰挣扎这坐起来,咦?身体怎么变轻快了好多?只是……嘶,手腕好痛。
“兰儿,你醒了,小心点,手腕的伤别给弄裂了。”郁尘异常温柔的把初兰小小的身子扶起来,抓起她的手腕,好好的放在膝盖上。初兰这才发现,手腕被纱布包着,还渗着点血丝。
“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郁尘解开纱布准备解开,初兰第一次甩开他的手,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先生!”她居然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轻松多了,为什么你的脸变得好苍白!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兰儿,乖。五年来我已经教了你很多,四书五经,古典名籍,还有药理。你真的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太懒了。虽然我没有教你武功,但你的轻功却又是顶上层的。三年之后,你就离开这里,去找你的哥哥,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郁尘第一次对她说了这么多,却是要赶她走吗?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不要!停下来,我求求你不要为我做这么多,就算真的是为了我的哥哥,我也不要离开你啊!你陪了我五年,比我哥哥的时间还要多,我早就把你当我的亲人了啊!”初兰说着,她已经泪流满面。
“唉,我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睡吧,再等三年,你就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可以去过正常的日子了,睡吧……”初兰问道一股幽香,不好!是迷草!但初兰发觉得太晚了,迷草很快发挥作用,陷入昏睡之中。
“你是我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重视之人,我不会让你有事。当然,我不会死,但到那时候,你一定会认不出我,或者是……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吧……”郁尘的声音透着一丝落寞,他从来没想到过,会因为一个孩子而让自己付出一切。他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只是想让她好好的活着而已吧……
接下来三年之内,每天初兰都会昏睡一次,每一次醒来都会发觉自己的声音向健康再走一步。郁尘就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只是在她昏睡的时候出现为她疗伤。
初兰也隐隐感觉到他是在用什么方法来救他,是换血!他曾经在一本医书内看到过,只要毒尚未入髓,就可以使用这个方法。但这个换血者一定要是内功十分深厚的人,并且要血制相同,在现代来说就是血型。
换血者在双方的身上划出两个口子,利用内功将自己的血输入进被换血者体内,在利用另一个将换血者体内的血吸出来。换血一旦开始就不可以停下,要换全身血就必须要三年或者更长的时间。不过以郁尘的功力三年足矣。不过,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事情,她身上的毒会全部传到他的身上去!那他不就活不了了吗?不,不可以!她怎么可以让他替她承受这一切呢!
初兰花了好久才搞清楚了郁尘的想法,毕竟她长时间是在昏睡中度过的。就这样郁尘给她换了一年的血,她才明白了。后来,她就想尽办法想要阻止他。绝食,逃跑,但都不敌他。初兰就奇了怪了,那毒在他身上,怎么不见他有一丝的虚弱?除了脸色白了那么一点点,就没别的了!天哪!先生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啊!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还差一年,初兰就可以痊愈了,但这就代表着先生就要……她真的不敢想。
这一次,也许是他没注意,也也许是他中毒体弱了几分,竟忘了让初兰继续昏睡。郁尘给初兰换完血之后,还没等郁尘离开,初兰就醒来了。
“等一下,先生……”
只见他的背影一顿,缓缓的转过身,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副淡漠的模样。
“哦……我忘了……”
“住手,先生,我求你了,不要再这样了,你会死的!”初兰勉强地用一只胳膊拖着身子,朝他吼道。但鼻尖还是嗅到了那似有似无的幽香……郁尘站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便又转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