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缬说:“再等等吧,不消片刻,他便出来了!”
果真,那道士走了出来,满身狼狈,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苏世文兴奋道:“你说的果然对,他出来了。”
“那就是了,你喊他试试。”
苏世文便扯着嗓子喊:“道长!”
道士闻声,不紧不慢的走向苏世文这边。
苏世文见他态度傲慢,心里很不舒坦,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弯腰,恭恭敬敬道:“道长,苏某恭候多时,有事相求!”
道士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黑乎乎拇指大小的东西递给苏世文。
苏世文接过,不解,问道:“道长,这是何物?”
道长说:“我方才收了古刹的厉鬼,不曾想,那厉鬼中,竟然有人流下眼泪来,那眼泪,凝结成这样的东西。鬼怪之泪水,可起死回生。此乃天命也,让这姑娘得了这样的泪珠延命。”
苏世文大喜:“这样,她就不会死了么!”
道长道:“暂时可以续命,后事如何,贫道岂能揣度天意!”
苏世文已经满足,不忘问道:“敢问道长贵姓?”
道长道:“贱姓王,名伟,号虚谷。其他的,不便多言。”
苏世文拱手:“原来是王道长,苏某谢过。”
王伟摆摆手,道:“你当感谢角端才是。”
苏世文突然想起自己的疑惑,问道:“苏某正是有事不明,为何,兽可人言?”
王伟道:“万事万物皆有灵性,你看那猩猩,本是可以人言的,还能说出人的名字来,只要与之对话,就能知悉过去,岂不奇怪么!
但是,兽能人言的事情,多着呢。就像苦山之上,有那么一种兽类,名字叫做山膏,其状如豚,赤若丹火,善于骂人。云游之时,我就见过山膏骂人。还有一种,叫做白泽的,浑身是苏白的,它不但能人言,并且能够同于万物之情,为民除害。
上古时期,黄帝东巡守到海滨,曾遇到过此兽。当时问它鬼神之事,它都能一一答出来。黄帝一面问,一面记下来,或者画下来,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共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就取名叫做白泽图。后来黄帝又做了一篇祝邪的文章去祝它,岂不是更加奇怪?只是后来,这种神兽不常出现,大约做君主的明德幽远,才出现一次。”
苏世文瞪着眼睛,暗叹,王伟道长真是博学。
难怪人家是道长,可以降妖伏魔,而自己,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想到这里,苏世文突发奇想,何不拜他为师?
苏世文正在分神之际,王伟拂尘一挥,招来一艘飞船。那飞船如同一叶扁舟,船身,绘着五彩祥云,巧夺天工。
王伟登上那船,道:“有缘再会!公子。”说罢,飞船而去,消失在暮色之中。而忽然,从天而降一张宣纸,慢慢悠悠飘落在地。
苏世文连忙捡起落于地上的宣纸,只见上面写着:
人之精神分,可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阴,魄为阳。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
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
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
人类的七魄,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阴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色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公子,你我,乃是一脉相承。
切记。
苏世文疑惑的望着这张宣纸上写的字儿,不解:一脉相承?
不一会儿,那张攥紧在苏世文手心的宣纸,凭空消失了。
苏世文一边感叹仙家之妙,一边扶起婴缬,将那乌黑的丸子喂入婴缬的口中。
只见片刻之间,婴缬身上的伤痕、血迹,全部消失,不一会儿,她竟可缓缓睁开双眼,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刺溜的转动,打量着苏世文。
“没想到这鬼的眼泪这么神奇,婴缬,你觉得丸子苦不苦,难不难吃?”苏世文瞪大眼睛问道。
“鬼神之泪?婴缬病不觉得苦涩,只有神清气爽的感觉。王道长说得对,婴缬命大,得了此丸。”
婴缬此时此刻只觉得足下生风,想要快点赶到东海去。
于是,她接着说:“阿扁阿扁,我们快些赶路吧。”
“天色这么晚了,我是真的累了。”
苏世文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忽然觉得脚板那么疼。先前为了赶着救婴缬,几乎忘记了脚板磨出泡、流了血的事情。
“可是,去哪里休息好呢?”婴缬小声说道,她盯着苏世文,察觉出他的异样,心想他多半是累极了。
“就那古刹吧,王道长已将里面清理干净。”
苏世文一边说着,一边牵起婴缬的手来,向寺庙里面走去。苏世文再也不会放开婴缬的手,再也不会。
不管,婴缬是人是妖是仙,苏世文此生不换的,是他的真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信念。
他从来不后悔认识秦婴缬。从来不后悔,遇见婴缬,爱上婴缬,守护婴缬。经过了这些事,苏世文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算,她不属于他。也要一直守护她,把她交给好的男子,他才会甘心离开。婴缬的手被苏世文这么一牵,内心忐忑,有些不习惯却贪恋上这种温暖,贪恋上这种被呵护的感觉。
此情如厮,她明白,她对于苏世文的感情,并不是爱,但比爱情要坚固,要永久。这种感情,可以永生永世,亘古不变。
平山之上,日月轮换。
万物复苏,百花盛放。美丽的初春,绽放美丽的娇艳。
却沾染了无数哀怨的气息,在花海之间。
山巅险要,古榕树变成巨石,旁边,伫立一个女子石像。
那女子的脸庞,栩栩如生,衣服裙带,亦是真实无比。
只是,全部石化,一动不动,与平山连为一体。
但凡是平山镇的人,看一眼,就能够知道是当年的王掌柜家收养的那个女孩子,叫做雪儿。可见,这石像,必是雪儿的化身了。
据说,后来,时常有两个男人上平山,守护这山巅的巨石和石像。
一个是拄着拐杖的老翁。一个是微胖的中年男人。
他们总是望着石头发呆,可以不吃不喝,一动不动,一呆就是一整天。
据史料记载,平山之上,有两块石头,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
一日,天神游玩于此,摔了一跤,留下些许仙气。
十年之后,两块石头突然崩裂,各出一婴。树石出一男婴,人像出一女婴,两婴模样相似,像是双生子。后来,朱氏,姜氏两位寡妇,各自收养一婴孩。
男婴为兄长,姓朱,名嘉义。女婴为妹,姓姜,名盈。
此兄妹二人,乃天神之子女,成人之后功绩卓越。这是后话,不再提及。再看那皇宫内外,闹得沸沸扬扬。
原来,几个月前,皇上被人行刺,幸而皇恩浩荡,得人所救,才能安然回宫。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陆十三,你对朕的安排,可满意?”
甘泉宫殿,富丽堂皇,龙颜大悦的皇帝,感激陆十三的救命之恩,一道圣旨将京城陶瓷行业垄断给陆十三。
陆十三抬起头,又惊又喜,第一次见他穿龙袍,不禁有些吃惊。
果然是皇帝,演技一等一的好。
十三救了他之后,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
他说他叫做子由,是被人掳劫的富家子弟。
他竟信以为真。
可见,皇帝是世界上最最可怕的人!
在那段养伤的日子,每次官家为子由处理伤口,子由总是一个劲喊,这也疼那也痛,闹得十三家里鸡飞狗跳。
陆十三总是一笑了之,富家子弟终究是富家子弟,忍不得病痛。
最厉害的戏子,莫过于皇帝!
只是当初太过草率,十三根本没想过,他会是九五之尊。
总有些征兆,也怪十三未放在心上罢了。
陆十三的妻子烟云,曾于一日清晨,失魂落魄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之中。
烟云晚上同陆十三提起此事,说这个男人,感觉不同寻常。
陆十三笑笑,搂住烟云的腰际,佯装吃醋道:“我难道不是你心里最特别、最独一无二的男人吗?”
烟云道:“是,是,你是我此生最爱的夫君,烟云独爱的夫君。”她轻轻的咬住他的耳垂,慢慢厮咬。
陆十三事后便忘了,与这所谓的富家子弟称兄道弟,好不快活。十三在这个朝代生活,已经不少时日,经历太多变故。
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一睹天子容颜。
对于这段历史,陆十三虽不太熟悉,当初因为陆萧萧喜欢历史剧的缘故,才对这个朝代的大事记有些印象。
加之这些年的耳濡目染。
多少知道,现如今的皇帝,叫做刘骜,是刘询的孙儿、刘奭的儿子。他的母亲叫做王政君,据说,历史上是个历经七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