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轮,浩渺苍穹,繁星点点,相思无寄……
琳琅月色,人流不息。
扶酥楼是座精致而诗情画意的酒楼,这一晚,楼前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每个花灯都写着一个谜语。猜中谜语的客人,方可进入扶酥楼,并获得一份神秘礼物。因此,往来的人们无不驻足观看。
传说,扶酥楼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老板:扶酥,将会在今晚现身!
她总是一身素白的衣裳,蒙着面纱。
无人见得她的真面目,却因着她拥有一双迷离的双眼,而为众人瞩目!
谁也不知道这女老板从何而来,姓谁名谁,只知道她带着几马车的金银珠宝,一班子随从,在此开了扶酥楼。扶酥楼共三层。一楼,是为一般的百姓所设的,消费水平不高。二楼,是为富家子弟所设的玩乐场所,通常人满为患。三楼,如果没有特殊贵客,决不轻易对外开放。这就是扶酥楼,响当当的扶酥楼。里面的点心口味独具匠心,深受众爱。
里面的小二,不是通常平常酒楼跑堂的男人,而是清一色的天仙美少女,个个让人眼花缭乱。如果说,秦淮河岸的姑娘,譬如婴缬,已经名声在外。京城却有许多知道扶酥,却不知道婴缬的达官显贵。
苏世文带着婴缬来到扶酥楼前,有意看看这比婴缬的名气更大的美人儿。两个人走走停停,来到扶酥楼前,“哇……我的韵店简直不能和它比!太伤心了……太伤心了……人比人,真是会气死人的……”苏世文一边感叹一边摇头,流光飞彩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是啊,他曾以为,自己能够将韵店做成天下第一楼,起码是秦淮第一楼。
婴缬鄙夷地望了一眼苏世文,道:“你不要这么没出息……”
苏世文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婴缬面前晃了晃:“不!我是在思考!什么时候将韵店做大,超过扶酥楼!扶酥楼,不过如此嘛,啊,哈哈……”苏世文狂笑,摸着后脑勺打哈哈。
恰在此时,沈评书和张裕从马车上下来。
张裕的脚还未完全落地,眼睛便瞥见了美若天仙的苏夫人。苏夫人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绸缎华衣,腰间系着一根宝色的编织腰带。
古有楚王爱细腰,这也难怪,女人的腰果真纤细起来,柔媚至极。而她的流苏式的裙摆刚及小腿腹。
苏夫人是极有品位的女人,连穿的鞋子,都与众不同。薄如蝉翼,却看起来柔软,富有弹性,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裙摆撩动之间,会让人隐约看到她白皙的小腿腹到脚踝之间纹画着绿色的叶子和红花,隐隐约约,撩人心弦。苏夫人是如此美丽的女人!美丽得让人悲伤。苏夫人和苏公子如此珠联璧合,这天下,还有谁忍心拆散?不!张裕邪恶的弯起嘴角的笑肌。今夜,会是有趣的一夜啊!
沈评书漫不经心地跟在张裕后面,并没有留心苏氏夫妇已经来到扶酥楼。他想一些往事,想得出了神。以致于,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果皮。
“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划破夜空。这是全镇人们都能耳熟能详的声音,扶酥楼里的人们伸出脑袋,争先恐后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啊,是沈评书,看样子受了很严重的伤啊,站都站不起来了。”
二楼,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公子哥对旁边一个穿紫色衣服的男子玩味的说道。
紫衣男人笑了笑:“多行不义必自毙!哼,报应的好!咦,那块瓜皮很眼熟啊!”却看。楼下,张裕举着一块果皮,张牙舞爪,沈评书“唉哟哟”喊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楼上,紫衣男子倚在窗前,甩了甩长发,道:“那块果皮是你方才顺手扔下去的吧!没想到,你倒做了好事,积了阴德!”
“修,你嘴巴收敛点!”蓝衣男子一撇嘴,一脸的不乐意。
“密,这么多年,你还没有习惯么?哈哈,我说你小子,我可不是针对你,只是看了那沈评书和张裕,心里实在愤恨!”被称作修的紫衣男子说。
“你终究怨那沈评书和张裕,是吧!你哥哥的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被称作密的蓝衣男子说。
“我知道,这背后有隐情。日日望着哥哥,我比哥哥更痛苦!”修说到这,激动不已。
修说到他被张裕逼疯的哥哥,便愤恨不已。修忘不了,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忘记不了哥哥和自己当初被欺凌的事情。
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血液上涌,难受得不得了。有什么东西,如同棉絮,阻塞在血管里。哥哥这辈子被张裕他们毁了,永远的——二十岁的方修,唯一的亲人是相依为命的哥哥。
一日,哥哥因为被沈奉化羞辱,出言反驳,而遭到张裕的报复,变成痴傻之人。
每夜都会声嘶力竭的哭喊:还我头来——人们都将他的哥哥当做怪人,官府还差点把他的哥哥抓起来。
好在,哥哥平日也不出来,骚扰大伙儿,官府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抓了哥哥,只好作罢,而张裕则咬牙切齿,则总是羞辱方修,以此泄愤。
王密,与修同岁,乃修之老友。
他从小喜欢捉弄别人,曾使一个女孩儿因他毁容。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现在,他是一个十分负责的男人,大张旗鼓的娶了那个毁容的女孩子做妻子,倒是惬意无比。
“我可真希望,姓沈的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最后抽风,嘴巴也张不开,再也不能蛊惑人心了……”方修若无其事的诅咒,英俊的脸庞,刚毅的线条,流露出悲伤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