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年,我这妆,要不要补一补?”
“飞燕姐姐天生丽质,擦多了脂粉反而不好看了。”宝年和眼前的女子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两人亲密无间,人前,宝年叫她赵姑娘,私下里,宝年叫她飞燕姐姐。
“我今晚要是演砸了,你要好好生活下去。”飞燕言笑晏晏,却那么认真。
“飞燕姐姐可不许说丧气话!”宝年嘟嘟嘴,看了看门外,说:“时辰差不多了,飞燕姐姐加油啊!”
飞燕看着宝年笑成月牙儿似的眼睛,跟着笑起来。不管成败与否,都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飞燕伸出双臂,抱紧宝年,在她耳边说:“谢谢,宝年。”若干年后还能再见,那该多好。
“飞燕,我的小祖宗,你快拾戳拾戳,准备登台了。”云娘敲门敲得很急,要知道,几位大人物在台下候着,要是发了脾气,担待不起。云娘先前扫了一眼台下,那位传说中的美貌慕容世子还没来,说是稍后就到。陆十三催得急,要云娘先开场。
台上已经有几位姑娘吹拉弹唱。
其中一个是去年夺得花魁的姑娘。一般人,看见这几个姑娘觉得销魂的不得了。
台下坐着的几位公子可不这样认为。云家的云北生,眼皮没抬一下,压根提不起兴趣来。而独孤离,虽然瞥了几眼台上歌舞升平,便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云娘算被镇住,心里琢磨着必须拿出杀手锏。云娘一边纳闷,一边马不停蹄找到缘生这里来。温柔乡的招牌要是砸在她云娘手里,那还了得?
见云娘催的紧,飞燕拍拍宝年的手,便跟着云娘走了。宝年望着飞燕的背影,像是看着飞燕奔赴一场华丽的未知的旅途。
不一会儿,云娘站在台上,跟大伙儿介绍着今晚的重中之重,即将开BAO的飞燕姑娘。台下那叫如火如荼的沸腾,如同一大锅开水煮啊煮,在达到沸点之前一直翻滚。
看来,云娘前些日子的宣传今日得到了回报。只见台下的两位世子抬起头来,心想着云娘要卖什么药。
飞燕?独孤离琢磨着这个名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的心脏。只是一个叫做飞燕的姑娘而已,却让他的心从此永无宁日般的不安。他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这个女孩叫做飞燕,而不是……他想起了那晚的桂花糕,以及黑夜的辗转难眠。
之后的念念不忘,一下子涌上独孤的心头。
台上旋律响起。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没有人说话。
人们屏息凝视,看着台上隐隐绰绰的女子,在帘子后面低吟浅唱。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走入无边人海里。
不要什么诺言,只要天天在一起。
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这时候,珠帘卷动,四散飞去,一个女子戴着面纱,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忽然,她站起来,一身白衣雪纺纱,粉红****,上面别着一朵花。
一挥手,裙袂飞扬。踽步行,若人手执花枝颤颤然。玄妙飘逸,颇似仙女下凡。
坐得较远的人们纷纷伸长脖子观望。
她的头发,是紫色的,很顺很直,没有束起来,与衣服的丝带相互纠缠。她的眼眸,带一点点朱红色,却明亮婉转如秋波,而那抹红得就像不知名的宝石,让人一见,就着了迷。她光着脚,脚踝上系了一圈小铃铛,走起路来,亦步亦趋,叮当的声音有节奏的打着拍子。由于脸被雪纺纱巾蒙住大半,人们将最大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脚上。要知道,只有自己的丈夫才能欣赏自己的脚。她的脚踝有一抹淡绿色的胎记,被修饰作一片绿叶,旁边用朱红画着一朵小花。她的脚趾,朱华圆润,不大不小,却如珍珠般憨态可掬。她转了几个圈,摘下胸前的那朵娇艳的花,抛向台下的观众。大家发了疯似的你争我抢。
大伙儿抢了一小会儿,最后********,并无人在意了。之间台上的女子坐了下来,唱起一首销魂的曲子: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
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
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
多想有谁懂得吟唱
他有满满一目柔光
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
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
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
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骚越痒……”
性感的声线,由内而外的销魂。
她唱完了,扯下了面纱。
一刹那,人们忘记了呼吸。人们看见——她的烈火一样的唇,那种血红,像是可以燃烧世界的一切。
惊呆的目光,刷刷的射向台上。云娘站在后台,她捂住心脏,压抑内心的激动。太震撼了。是时候抬价了,云娘整整衣裳,从容的上台:“各位爷可尽兴?”
台下哄闹一片。
飞燕缓缓的退到了后台,暗中观察着台下的几个大人物。
云世子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飞燕看不到他的模样。
婴缬却清楚的看到了另一个人,从她开始唱歌的第一秒起,就一直追随她身影的目光的主人——独孤离。是的,的确是他。
云娘看观众的反应就知道,这回叫价不会太低。索性,她喊了个黄金价:“这位飞燕姑娘,今天第一次服侍客人,至于春风一度的的机会,价高者得,这是老规矩了。好了,一百两起价!”
大伙儿喧哗起来。要说一百两,在座的各位,不是拿不出来。能坐在温柔乡看姑娘的,哪个不是金山银山堆里的。可温柔乡转卖初夜首次开这么高的价,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没人接招。云娘还真不怕没人接招,有钱人普遍心理,便宜的不爱买,越是贵的出奇越要插一杠子,不买也凑凑热闹。
“两百两。”台下一个声音说道。
云娘看过去,哟,是黄大爷,这是有钱人啊,大财主,除了年纪可以当飞燕的爹以外,没什么不好。
“好,黄大爷出到两百两,还有出的更多的么?”云娘往四周瞧了瞧,接着说“飞燕姑娘的容貌大伙儿见了,那叫一个惊为天人!”
“五百两。”
“哦,五百两,”云娘向那人看去,心想这人加价加的够狠的,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喊价的居然是传说对女人不敢兴趣的云世子,云娘不敢怠慢,“好,云世子出到五百两,还有人加价么?”
“八百两!”
云娘一瞅,加价的是坐云公子旁边的独孤公子:“独孤公子出八百两,如果没有更高的,美人儿就归独孤世子了!”
“一千两!”云北生云淡风轻的喊出了一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