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克思齐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晚秋,你察觉到了么?”萧萧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个村子到处布满了蛊,他不仅是想吓唬我们。太后要当心,晚秋觉得,乌尔克思齐看你的眼神……”
“你是不是多疑了?”萧萧略略沉思,抬头望向晚秋。
“多疑也好,谨慎也罢,太后的美貌,又岂是一般人可抵挡的!”
“就你会说话!晚秋,谢谢你。这些年,谢谢你。”
“没什么,快回去睡吧,春芳刚解了蛊,累得不行,太后细心看着,晚秋担心那蛊解的不好。”
“晚秋,晚安。”她拥抱了一下他,立刻离开了他的怀抱。
晚秋笑了笑,拥抱已是最大奢望。
一夜无眠,晚秋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毕竟,此行凶多吉少。
朝中分为三股势力。一股势力,以太后为首,风驰将军为辅。
另一股势力,以皇上为首,陆十三为辅。
第三股势力,以定陶王为首,不明势力为辅。
三股势力,表面上和和睦睦,暗地里风起云涌,其中利害关系,晚秋看得分明。太是真心实意为了皇上着想,皇上却太过倔强,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迎来了黎明,晚秋利索的下床,洗漱一番,向萧萧的房间走去。在这里,她撇清了所有的身份,只叫自己陆萧萧,晚秋才敢奢望那么一点点。
“起来了?”晚秋刚走到门口,只见那扇门正好打开,萧萧从里面走出来,浅笑盈盈。
“昨夜睡得可好?”
晚秋点点头,不再多话。
萧萧知道,此时的他是铁面晚秋。
是熟悉的陌生人。
那一年,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成了汉宣帝刘询的家人子。
老皇帝刘询正担忧太子刘奭太过挂念病逝的司马良娣,而同皇后商量了献美计。
她作为牺牲品,成为了太子刘奭的女人。生了儿子,儿子却被贼人暗害。好在刘询对她这个媳妇儿不薄,做主过继了一个采女的孩子给她,同名为骜。
萧萧的这些年,与其说,为自己而活,倒不如说,是为干儿子而活。
她知道,江山是刘家的,不能落入外姓人手中。
于是劳心劳力,为刘骜守了多年江山。
当萧萧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刘骜身边不能没有拿大主意的女人。
在得知有人放火烧了凌霄灯船的时候,她饶有兴趣的调查整件事,发现了有趣的女孩儿——婴缬。
婴缬漂亮而聪慧,萧萧很欣赏。
最终安排了两条线,一条是晚秋,将婴缬偷偷运入温柔乡,一条是风驰将军,以恩人的身份将婴缬送入阿阳公主府邸。
萧萧观察婴缬一年有余,据暗卫追踪调查的报告看来,婴缬的表现可以打满分。她或多或少的了解婴缬的异能,并未感到吃惊,反而一门心思安排婴缬入宫。
她还要婴缬成为皇帝的妃子,陪刘骜俯瞰天下。
她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总得有个人看着刘骜,她才放心些。
然而,她算计了太多,却没有料到十三的出现,让她差点崩溃。
不能相认的痛苦,纠缠了她日日夜夜。
过了一会儿,大家相聚在一块儿,吃了早饭。由乌尔克思齐带着大伙儿转了一圈儿村子,已是午饭时刻。
春芳有些累,昨天耗损了她太多元气。
萧萧心疼的扶住春芳,同时,和十三、晚秋分别对视了一眼,大伙儿摸不准乌尔克思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明是来协议刘康的事情,为何只字不提。
心思缜密的乌尔克思齐瞥见那三人交流的眼神,道:“各位莫急,家父近来事务繁忙,乌尔克思齐晚上会带各位见家父。”
萧萧等人这才有些放心。
可到了晚上,乌尔克思齐再次推说父亲事务繁忙。
就这样拖了好几日,大伙儿依旧没有见到族长,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见不到族长,便意味着,刘康生死未卜。
正当大家惴惴不安的这一夜。
萧萧正在房里看书,春芳站在一旁守着。门外响起了整齐的踏步声,春芳警觉起来,看来,来了不少习武之人。
忽然,有人敲门。
春芳打开门,便瞅见乌尔克思齐站在门前,笑着说,“春芳姑娘,你家主人在里面么?”
春芳点点头。
乌尔克思齐便说:“乌尔克思齐奉家父之命,请你家主人前去议事。”
春芳疑心:“十三爷和晚秋公子不去么?”
乌尔克思齐说:“家父说,先请太后一叙。”
春芳有些为难,瞅了瞅隔壁,心想,晚秋公子究竟有没有听见外边儿这么大的动静,为何没有出门看看。
萧萧已经听到乌尔克思齐说的话,于是道:“春芳,我准备准备,马上出来,你和乌尔克思齐在门外稍等一会儿。”
春芳听太后说了,只好作罢,退出房门,将门轻轻的关上。
萧萧自然知道此事非比寻常,于是换了一件熏过特殊香料的衣服。
这香料的气味对于常人来说,几乎难以闻到。只有晚秋,对这种特殊的气味十分敏感。
不管萧萧离晚秋多远,晚秋都能循着气味找到萧萧。
萧萧便言笑晏晏的出门,她相信晚秋。
在乌尔克思齐的带领下,萧萧和春芳来到了一座山寨模样的地方。
萧萧自然而然见到了族长——乌尔克思齐的父亲。他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苟言笑。由于坐的地方相距太远,萧萧无法看清族长的模样。
族长并未提及定陶王的事,反而问道:“太后觉得小儿乌尔克思齐如何?”
萧萧模拟了无数次可能的对话,却没有想到族长会问这么一句话,好在她才思敏捷,没有愣住,接话道:“乌尔克思齐算是有为青年。”微笑,接着道:“哀家以为,与族长今夜的谈话,对于康儿之事,关系并不大。”
族长冷笑一声:“关系太大了,太后若是嫁给小儿,我自然放了那人。”
春芳激动的喊了一句:“混账,太后岂是你们能亵渎的!”
族长并不理会春芳,大喊:“来人啊。”
瞬间,偌大的房子里,多了几十个穿着少数名族衣服的壮年出现了。
萧萧站起来,握紧春芳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春芳只好作罢。
萧萧道:“族长,天朝与苗疆和平共处,这其中的牵扯,你我未尝不清楚。今夜谈话到此结束,告辞了。”
谁知,那族长一副决心与天朝大干一场的模样,道:“我们的巫师说,太后是不洁的灵魂,今夜必须驱除邪恶。若是不留于苗疆,必不可留人间。”
萧萧心中一凛,那族长话中有话,似乎在昭示一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