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人们为人类起源困惑时,东非的化石发现为解决这些问题提供了新的契机。从1931年起,英国考古学家路易斯利基就在东非大裂谷一个名叫奥尔杜威峡谷的分支部分进行发掘,找到了不少非常原始的石器。它们是用河卵石或砾石简单打制成的,年代是更新世早期。谁是这些工具的主人呢?利基夫妇在这里搜索了20多年,终于在1959年7月的一天发现了一具南猿头骨。它比南非的粗壮型南猿还要粗壮,学名为“鲍氏南猿”,一般称其为“东非人”。
通过种种理化测年法,测得他的生存年代为距今170万年前。
根据目前所拥有的化石材料来看,人类的发祥地很有可能是在非洲,特别是在东非地区。
“东非人”的发现,不仅揭开了东非地区一系列重要发现的序幕,而且将作为“缺环”代表的南猿,由“最接近人的猿”,一下跃升为“最接近猿的人”或“人类的先驱者”。以利基夫妇为代表的一批学者据此认为人类起源于东非地区。
进入70年代,在世界范围内,古人类学的重要发现和研究获得了快速的进展。首先是在巴基斯坦波特瓦高原,之后又在匈牙利、土耳其、希腊、肯尼亚和我国发现了大量的古猿化石。虽然它们名称不一,但基本可分为大小两种类型,大的属西瓦猿,小的为拉玛猿,而且往往两者并存。经过各方专家的比较研究,发现它们并非不同的种属,而是雌雄性别不同而已。既然拉玛猿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种属,怎么能有人类祖先之说?虽然人类的直系祖先曾一度因“拉玛猿”而明朗过,但是现在又迷茫了。
但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为人们了解自身起源的奥秘打开了一条新的途径。分子生物学,特别是分子人类学的发展,不仅从微观分子水平上展示了人与其他灵长动物,特别是与大猿类密切的血缘关系,而且依据遗传物质的变异度,可以推算出它们分化的大致时间跨度。原先认为人和猿分离的时间为距今2000万~2500万年间,而通过分子生物学方法推算,只在距今400万~500万年间!
鉴于此,新的人类演化概念产生了,由此也决定了探索人类的发祥地不能再依据以前的做法。非洲大量涌现的南猿和早期人类化石,使人类早期阶段的复杂图景终于开始清晰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自1924年找到首个幼年南猿头骨以来,在非洲有不少于20个地点发现了最早阶段的人类化石。1974年,由美国古人类学家约翰逊领导的多国考察队,在埃塞俄比亚的阿法地区发现了一具保存40%遗骸的被称为“露西少女”的南猿骨架,其生存年代超过300万年,以后被更名为“阿法南猿”。在阿法地区还曾发现一处埋有13个阿法南猿个体的骨骸,它提供了早期人类群居的证据,为此有人将之称为人类的“第一家庭”。
90年代,非洲的古人类化石重要发现接连不断。1992年,在埃塞俄比亚的阿拉米斯发现距今440万年的南猿化石,最初被命名为“始祖南猿”,经过进一步发掘与研究,更名为“始祖地栖猿”。1996年,来自13个国家40多位科学家组成的考察队在阿法盆地的中阿瓦什地区,找到了距今250万年的南猿化石。由于它在形态上混杂着接近人和许多不同类型南猿的特点,被认为是连接阿法南猿和早期人属之间的一个新种代表,因此被称作是“惊奇南猿”。在肯尼亚图尔卡纳湖东岸的库比福拉地点,则相继发现了阿法南猿、鲍氏南猿,“能人”,以及曾被叫做“1470号人”的头骨化石。后者最后被称做是“卢道尔夫人”,距今约有190万年,并被认为是人属中的最早的成员。在湖西岸,1985年曾发现一具距今250万年的头骨,被命名为“埃塞俄比亚南猿”,它是粗壮型南猿的祖先。1995年在西岸的卡那坡地区发现的距今410万年的原始类型南猿化石,被命名为“湖滨南猿”。令人瞩目的是,它们的下肢骨显示出直立行走的特点,而上肢骨却仍保留着向上攀缘的特征。这表明分子生物学所推测的“距今500万年人与猿分道扬镳”可能是对的。这些资料进一步证明了人类的发祥地很可能在非洲,特别是在东非地区。
大概在距今200万年至180万年左右,非洲的“能人”走出非洲进入亚洲和欧洲。
能人是L·利基等人在1964年从奥杜韦发现的一批化石,从而建立的一个种名,这批化石包括头顶骨片和下颌骨,是1960年从坦桑尼亚奥杜韦峡谷发现的,距今约190万年。后来在奥杜韦及肯尼亚特卡纳湖以东地区和埃塞俄比亚河谷地陆续发现了一些标本,也属于“能人”。“能人”的平均脑量大于“南方古猿”,小于“直立人”,男性700~800毫升,女性500~600毫升。其上颌与下颌小于“南方古猿”,被认为是“南方古猿”的一种演变,是第一种能制造工具的古猿类。
早在1907年发现的海德堡人,曾一度被视作欧洲的猿人或是向尼安德特人过渡的类型。1994~1996年,在西班牙北部阿塔普卡地区,发现了80多件人类化石,古地磁年代测定为距今78万年以上,被认为是海德堡人的祖先。而在之前的1991年9月,在格鲁吉亚东南边境一个名叫德玛尼西的地方,发现了一具齿列保存完整的下颌骨,形态呈直立人型。
此后,又发现了比较完整的头盖骨化石,据古地磁年代测定为距今180万年,德玛尼西人被认为是非洲以外已发现的年代最古老的直立人化石之一,也是迄今为止欧洲最早的人化石。
从以色列出土的尼人类型的古人类化石也很着名,最近又以出土早期石制品引人注目。在以色列境内有一条约旦河谷,是东非大裂谷的北延部分。1959年在这里发现乌贝蒂亚旧石器时代遗址。从该地20世纪甚至更早的时候的地层中出土了大量哺乳动物化石和石制器,据古地磁法测得距今年代在150万~100万年间。有些学者认为这个遗址是非洲之外最早的直立人文化遗址之一,它的主人可能是刚从“能人”演化而来的早期直立人。
古地磁法是研究第四纪地质年代的重要方法。1969年考克斯等根据多方资料制定了近450万年的地磁年表,标明了自450万年以来各个地磁场的极性及每一个大的正向或反向时期中较短的极性倒转事件。现在对南北半球的火山岩与火山碎屑岩,海洋、湖泊、河流沉积物,黄土及其中古土壤的古地磁研究,证实了近450万年地磁极性变化的历史,在全球是一致的。古地磁法与古生物法、同位素年代测定法相结合,在划分和对比第四纪地层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我国在近半个世纪也发现了大量有关人类演化的化石材料。自50年代在云南开远发现古猿以来,70年代和80年代在云南禄丰和元谋又相继发现古猿化石,可分为大小两种类型。有些学者认为大型者属西瓦猿型,小型者属拉玛猿型。拉玛猿作为人类远祖的论点其时在我国正风行一时,所以有的学者认为人类远祖已在中国找到,便将小型古猿命名为“中国古猿”,以表达人类起源于中国的美好愿望。然而随着科学界对拉玛猿属性认识的变更,国内有些学者将云南不同地区的古猿归属到一个新属,即禄丰猿属之内。不过也有学者认为,它们只是云南西瓦猿中不同的亚种。
60年代,在陕西蓝田公王岭和云南元谋大那乌发现了直立人类型的蓝田人和元谋人,他们距今年代均超出100万年,后者甚至达到170万年,成为目前已知中国境内最早的人化石。但遗憾的是,元谋人化石目前仅限于2枚上内侧门齿,以及年代稍晚的一段胫骨,而在非洲发现的年代大致相同的化石却有完整的骨架。虽然曾经有人将湖北建始地区发现的几颗牙齿化石看做是与南猿类型接近的材料,但因材料太少未获得学术界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