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南宫同学你是最好的,人幽默,还活泼,而且可爱!能跟你做朋友太好了!所以我要说明,我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虽然追求我的人有很多啦……”
“……”南宫月嘴角不断抽动,“你……到底来干吗的?”
“啊,交朋友啊,跟南宫同学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不是普通朋友!”
“……”果然是来表白的!虽然平常也有不少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女生跑来表白献殷勤,但是今天这个不同。首先她开门见山,其次她脸不红心不跳,其次她长得够丑。
南宫月持续抽嘴角,没等她发表意见,便有人替她说了话:“可爱的小姐,很抱歉,小猫不能接受你的爱。”
“咦,是子桑同学……”
“对呀。”子桑逍遥送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走到女生面前,指着上面的南宫月说:“她已经把心给了我,没办法分给你了。”
“咦,这都可以?”女生开始用一种看火星生物的奇妙眼神打量起她。
“是呀。”
“那……子桑同学你可以接受我吗?”
“……”南宫月吐血。这移情别恋太迅速了吧!
子桑逍遥笑着摇摇头,略显为难道:“也不行,因为我同样把心给了小猫。”
女生奇妙的眼神开始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盘旋。
“那……我告诉你哦,现在执著哥似乎一个人……”
“子桑同学说的是独孤青影独孤同学吗?”
“是呀。”
“嗯,好!我去找独孤同学表白!”女生中气十足,一路闪电式小跑,瞬间不见了踪迹。
南宫月捶地喷血自叹不如。这真是移情别恋的最高境界!
“小猫。”
“哼。”她别过头。
“又生气啊。”
“哼。”再一次别过头。
“头会断的。”
“哼。”继续别过头。
“唉……小猫,下来。”
“哼。”第四次别过头。呜……再别下去真的会断掉呀。
“不下来?那我上去。”
逍遥一个纵身跳上了房,坐到她身边,静静看着天上的星星,偶尔望她因生闷气而越发可爱的侧脸。
“小猫,今天是七夕。”
“……”没有回答。
“七夕,是很重要的日子。”
“……”依旧没有回答。
“重要的日子,就要和重要的人在一起才会开心。”
“……”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身子轻微抖了一下。
见反应不大,子桑逍遥挑动眉眼,指了指下面走过来的两个人。
南宫月还是沉默,不过却不住看去。
幽静小路上走来一男一女,看起来是恋人的样子,互相交换了七夕礼物,双双挂着甜蜜的笑走远了。
七夕礼物……
她不自觉抓紧了自己怀中揣着的东西。或许……用不上了吧。
“小猫,给你礼物。”抓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又留下一些红豆,“十一颗,开心吗?”
“……”她瞧着自己掌心的红豆发呆。开心?或许真该开心,毕竟以前都是一颗两颗的送,今天突然送十一颗这么多……好,往后多一些她可以拿出去卖了!
“小猫,你可懂这红豆的意思?”
“吃……”
“哈?”
“红豆冰。”刚才在会场那她还吃了不少,甜甜的,都是用红豆做的。
“你呀,”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这红豆我只送你一人。”
“然后呢?”她扬着小脸,一副没事找茬的欠扁样,“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说?说不定给别人一把一把的送,看你的样子我不相信你!也不要你的红豆!”
哗啦……她抬起手将红豆甩出去,一颗一颗散掉,落在不同的地方。
他看着她,脸上没有波动,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他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站起身,跳下去,四处搜寻着红豆的踪影。
她在上面看得清楚,他那么仔细地找,不放过一寸缝隙,每找到一颗都会笑。
终于,过了好久,他找齐了所有的红豆。
再次跳上房,将手伸到她面前,摊开——
十一颗红豆在他手心安静地躺着,见她不动,他又强行将红豆塞给了她。
红豆染着他的汗,潮潮的,暖暖的,也重重的。
她不说话,背过身去,他又故伎重演,用温暖的双臂圈住了她。
“小猫,告诉我,怎样的人才会让你死心塌地?”
“清明那样的!”南宫月闷闷地说。
子桑逍遥的身子微微颤了下。
“为什么?”
“因为他救过我啊,而且……”而且应该看起来不花心的样子吧。
“是吗?”他松开她,“既然这样……”他伸出手,轻轻一推,将她温柔地……推了下去。
毫无防备的南宫月就此降落,本以为会丧命于此,没想到下面有垫背的。在推她下去之后,子桑逍遥自己也跳了下去,而且下沉的速度比她快,所以当她坠地的时候,他已经垫在了她下面。
“逍遥——”惊恐过后是慌乱,她立刻从他身上下来,跪坐在一旁放声大哭起来。
唯一完好的手臂慢慢抬起,拂过她充满泪水的脸,他笑得略显苍白:“小猫……这样,我也救了你,你是不是会喜欢我了?”
3
小猫……这样,我也救了你,你是不是会喜欢我了?
南宫月到现在都沉溺在震撼中无法自拔,她耳边总在不断回响他的这句话。她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话,不对,是一句假话,他当真了!她其实早就不喜欢夏侯清明了,她那么说只是为了气他。
床上躺着的逍遥已经苏醒,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某人发呆,笑得香甜可口。
她发现他已醒来,急忙凑上去问:“那里还疼吗?”
“不疼了。”是假的,一个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骨头都摔断了好几根呢。
“逍遥,说喜欢清明是骗你的。”
“嗯……”
“我只是生气你……”
“因为说过不可能将心分给别人所以才答应跟她跳舞。”
“啊?”
“除了小猫,我不会喜欢其他人。”他将自己的嘴唇碰到她的,留下一屋子的甜蜜,“我说过话你不记得没关系,我会每天提醒你。”
南宫月红着脸,点了点头,却又见到子桑逍遥一副“你又沦陷”了的表情,她也懊恼自己这么没出息,不过碰到这么个深道行的妖孽她还能怎么办?
“小猫,给我礼物吧。”他安静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准备了礼物?”
“如果没有我去死。”
“我有……”南宫月转过身,将藏在怀中的礼物掏了出来,“说真的,我没送过别人礼物,不知道送什么好,这个你看行不?不行我回去再找其他的……”说着,她将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子桑逍遥茫然了一下。
这个东西,其实外形很好认啦,是个手工布娃娃,难认的也是比较纠结的地方在于……这是让收的人哭,还是笑呢?
还算完整的布娃娃身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他的名字,上面扎着不少针,还有没剪断的线……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巫术的诅咒。
寒。
“逍遥不喜欢吗?”
“喜……欢……”他又将娃娃包好,放在枕头边上,忽然想起来,“我送你的红豆呢?”
“在呢,跟其他红豆住一起。”她从怀中掏出个香囊,他送她的所有红豆都放里面,每天带在身上,因为他总是会不定期检查,还会一颗一颗地数……
“嗯……”逍遥看到红豆满意地笑了,又瞅了瞅有些自责的南宫月,捏捏小脸,“小猫,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喔,那明天见。”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住。
“等我一下,我送你。”
尽管逍遥受了伤,他还是坚持要送南宫月。她搀扶着他,两个人一路无话。到了南宫月的房门口,她刚要进去,逍遥又可怜兮兮地说他害怕黑,要她再送他回去。碍于他是病患,又楚楚可怜,她答应了,等送他回去之后,他又怕南宫月怕黑,死活要送回来,她说不用无果。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强行送她,又逼着她一次又一次送自己……
很快,月亮下班了。
南宫月望着天上升起的朝阳,木讷道:“天亮了啊。”
子桑逍遥笑眯眯:“是噢,时间过得真快。”
“……”这么点路走了几百次再不天亮就太可怕了!
“小猫,我困了。”
“……”你终于知道困了,早一些干吗去了?
“小猫,我有礼物送你。”
“又是红豆啊。”南宫月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红豆。
逍遥拉着她的手将几粒红豆放在她掌心。南宫月哭笑不得地收下,正往香囊里装的时候,一个漂亮的杯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杯子是精致的陶瓷所制,杯身为蓝色,上面有一只小猫在树下睡觉的图案,旁边落着一些红豆。
“送你的。”
“啊?”不只有红豆吗?
“小猫,我现在送你一个杯子。”
“嗯嗯。”她开心地接过杯子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完全忽略了他话中的含义。
逍遥笑着顺顺她头发。他想她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他懂就好了,往后的日子还长,他相信自己有耐心,也有能力让她完全懂。
想到这里语毕,某人自己滚回房间了。
南宫月愣愣地看着他进门,关门。
她在逍遥门口拿着杯子待了好久,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她爬上床准备睡觉;
半个时辰后,在床上滚来滚去胡思乱想多时后终于被周公带走;
一个时辰后,天完全亮了起来,预示龙凤书院崭新的一天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