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哭,她真的没有哭……
可是,脸颊上犹存的冰凉是什么滑落的痕迹?雨滴吗?可是现在没有下雨……
怎么回事——
“操,哭就是哭了。难道我手上的湿渍是口水?恶心——”他嫌恶的说。
“我说了,我没有哭。”她再次说道,声音隐藏着一丝茫然的困惑和莫名的紧绷,更像是在自我欺骗和催眠。
“是吗?那你解释一下你脸颊上的东西是什么?我手上又是什么?你SQDD骗子。本大爷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他厌恶的睇向她,说,“事实就是事实,还诡辩个头,真TMD龟孙子,王八蛋!”
“没有人让你喜欢。”她顶嘴道,转身,摇摇晃晃的举步欲离开。
他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随即厌恶的收回手。
她稳住身子,回头觑他一眼。扭头,往宿舍方向走去。
她现在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哭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孩面前。
他看着她失魂落魄般的离开,没有多加为难——妈的,看她那样子,再为难她就不是人了,他虽然不是君子的假清高斯文,却也不至于是个超级恶棍。
一进宿舍,就看见朴金金也是一身的狼狈,明显的比她还严重——体无完肤的凄惨可怜,细嫩的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如同开了染坊。
她眼泪哗啦啦下个不停,眉头拧得像解不开的死结,动作艰难却熟练的擦着药水包着伤口,不时的喊着痛痛痛……
蓝看了她好一会,上前帮忙她在肩膀上的乌青擦药推揉,让它能早点化开。
“呜——水缦,这里是地狱,而我们却是笼中的麻雀,只能任由着她们欺负……呜——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啊……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魔窟受虐待……”眼泪急剧的泛滥,朴金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无言的看着她,蓝说不出什么能安慰人的话。现在的她,又何尝不想离开呢?
“呜——看你的情况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我同命相连啊——”朴金金继续呜咽的说,“呜呜,凭什么她们身手好就可以欺负人?呜呜,我就是胖,我就是笨,我就是蠢,可这这又怎么样?又没有惹着她们……呜呜,可恶……”
在这个世界上,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观点不实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同样的,想寻人麻烦会没有理由吗?即使只是单纯的走路而已,也会说因为看你的走路姿势太狂太嚣张,很不顺眼而打人的事件会少吗?这就好比父亲门下的弟子们仗着自己的一身本事,到处闹事,滋生非,最多的理由就是看你不爽,觉得你碍眼。
蓝思忖着,帮她往伤口上贴创可贴。
为她包扎好所有伤口后,蓝从衣柜中取出一套衣服,准备好所有东西后进入浴室。
“呜——又要洗衣服了……”看见这一幕,朴金金红肿可怕的脸皱成一团,更是扭曲可怕,“再这样下去,总不能叫我向原始人学习吧?呜——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