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变顺理成章了,说李嫣然是去会情夫,在安之翔悲痛的时候,她便趁虚而入了,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呢。
她偷偷的将孩子扔掉,什么打击报复殷浩,加入豪门才是真的。
可,没想到,今天,她抛弃了二十一年的女儿,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她们几乎以仇人的方式对决着,这不知道是不是李嫣然的灵魂在引导着这一切呢,想着,汪美娇的脸上便泛起了一丝恐惧的神色,觉得背脊有些发凉。
冷月初啊,冷月初难道真的是她丢弃在孤儿院门口襁褓里的女婴吗?
已经整整五天了,冷月初都守在医院的里,医院方面安排了最好的肿瘤专家,还说,还在联系一些国际上的这方面的权威,说是再过几天就到了。
看着母亲的视线一天比一天的模糊,她的心如刀绞,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害怕,她不敢想象,有一天母亲不能看着她的脸,或者独留她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到底是什么滋味,她不敢想象。
好累,好害怕!
也不晓得为什么,害怕到极点时,总想打电话给安司辰,看着那熟悉的号码——最宝贝的老公,心里就莫名的掀起一丝暖流,可是,下了决心打给他,手机总是传来机械式的回答,您拨打的电话簿在服务区……打回樱花小镇,阿兰说,少爷一直没有回去。
他去了哪里呢?
心里有了大大的问号?
于是,不再打电话,终究不是和她一条心的,她在这里害怕孤单的时候,说不定,他不知醉死在哪个温柔乡呢?
看着虚弱而强装没事的母亲,月初总想落泪,李沐风总是适时的出来安慰她,看着他阳光般的脸,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母亲到医院差不多也有一星期了,冷月初决定抽个时间回去一趟,换换衣服,这几天,医院都不敢出去,生怕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在李沐风的安慰下,她心情稍稍好了起来。
安司辰其实早就回到国内了,自从那一天就到月初和男人在街上亲亲我我,打情骂俏,加上徐林的劝说,他真的就和徐林一起出国去谈合作项目了,只是没到五天,他就如同发疯一般的回来了,脑袋里老是不断的出现,冷月初和那个男人的画面,这几乎要将他折磨的疯掉。
他去了秦阔的私宅,在他那里喝个酩酊大醉,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甚至她坐在那里不说不笑,都是那么迷人的样子。
喝醉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再喝。
找不到任何办法让自己停止不去想她,更不知道他到底要这样做,她才能一颗心都在他的身上,为什么,付出那么多,得到的就是她当街给他戴上绿帽子呢?
是啊,秦阔他们三个说的对,安司辰就是一个大傻瓜,是啊,大傻瓜!
可,他也不想啊,不想去做那么傻兮兮的事,以前那个风淡云清,拿得起,放得下的安司辰,******,死到了哪里?
他讨厌现在这个自己,买醉来消愁的窝囊废!
可,喝醉了,心怎么还是那么痛呢?
呵呵,就像是二十几年前,母亲葬礼的那一天,那一晚,他独自一个人哭泣的雨夜,比那还要痛……
不要,他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要再有那种感觉,可是冷月初,呵,冷月初,她做到了,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她动一动手指头,就让他撕心裂肺!
不,他要回去,他要回去,好好的质问她,到底哪一点不好了,她怎么能那么不地道的将人伤成那个样子?!
秦阔他们硬是拉不住安司辰,无奈,只得将他送了回去,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进了家门,便开车离去了,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安司辰,为情所困,他们心里也是不好受,秦阔虽然说得是风凉话,说,只要安司辰这傻蛋,才会为了一个女人成这样!
可,语气里到底是对哥们的关怀!
安司辰看着家里亮着明晃晃的灯,手就停在了门上,一路上的“豪情壮志”说着,回去要好好收拾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豪言壮志,当他看到那一室的灯光时,心,便软了下来。
心,僵在半空中,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痛楚,俊脸上一片肃然,月初啊,月初,我要的不过如此,有一个爱自己和自己爱的女人,生个孩子,傍晚回家的时候,那个女人为我开门,接过我的大衣,问我,亲爱的你冷不冷,饿不饿?
有热汤有热水,有热情洋溢的小脸,有一室的温暖……
呵呵,到现在他才明白,他要的就是找一个人,过着细水长流的日子。
月初啊,月初,连这些,你都吝啬的不肯给吗?
痛啊,心里一阵阵的痛,为什么,连这些你都吝啬的不肯给,女人?
眼眶突然很灼热,有一种液体,好像又流出的冲动,他硬生生的逼回去,男人,是不应该流泪的,安司辰,你已经输了女人,难道还要丢掉最后的尊严吗?
安司辰,你很坚强的,一直都很坚强,脆弱不是属于你的,伤心不是属于你的,你是最坚强的,你忘了吗,二十年的那个雨夜,在母亲的墓碑前,你发过怎么样的誓言呢?
你说过,这辈子,你不会再知道伤心的滋味,还说,这辈子,你不会再有脆弱的时候!
你是最坚强!
仿佛只有一瞬间,安司辰又回复了以往的模样,脸上有一种肃穆的悲壮,性感的嘴唇轻轻上扬,勾起一抹最邪魅的笑,他是安司辰,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他的安司辰啊!
敲了门,开门的是佣人阿兰,阿兰一看到安司辰,就忍不住惊呼,“少爷,你可回来了!”
安司辰进了屋,环顾了一周,只是冷冷的问道,“她呢?”
阿兰一楞,“冷小姐,那您走的那天起,也没有回来,倒是打了几次电话,问您回来……”
“什么?”
安司辰的脸立马风云变色,黑眸瞪着阿兰,阿兰立刻战战兢兢起来,“冷小姐,也有一周没回来了……”
阿兰的声音越说越小,看着安司辰像是要吃人的脸,她害怕的哆嗦起来。
“她去了哪里?”
安司辰一声大吼,整间大屋,仿佛都震动起来。
“冷小姐,没……没说,我也不知道。”
阿兰吓坏了,几乎要哭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你给我滚!”
安司辰怒吼着,本来想回来对冷月初一番质问,却得知,她已经一周都没回来了!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眸子瞬间积聚了大量的风暴,他想起那一天,他看到她当街当街给他戴绿帽子的那一天,就是那天,她根本就没有回来,整整一周了,他走,她也走!
莫不是,她算准了他要离开,她就和和其他男人去私会?!
女人啊,女人,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脑子一个灵光,想起了她博客上的“倾城骑士”莫不是,她和它一起私奔了,想起了那上面的话,总有一天,骑士会骑着白马,挥剑杀死恶魔,救出公主……
安司辰一腔愤恨无处宣泄,他像一只受伤的豹子,无力却豁出性命疯狂的哀嚎和挣扎着
昏黄的灯光下,安司辰无力的躺在乳白色的沙发上,灯光将他英俊脸上淡淡的忧伤和冰凉的绝望,映照的更加明显,黑色的发,有些凌乱的散落下来,有的散落在前额,更给他增添了几分魔魅,他深不可测的眸子里闪耀着隐晦的光泽,薄薄的嘴角抽搐着,伤感的脸上,时不时的划过自嘲的苦笑。
像极了病入膏肓,睡着等死的病人,他似乎失去了对生活的全部希望。
冷月初一推开樱花小镇的门,看到客厅里的一幕,便忍不住的惊叫起来,她以为是遭了强盗,满屋子杯盘狼藉,东西洒了一地,还有一股浓浓的呛人的酒味,当他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安司辰时,更是忍不住的再次惊叫。
她被震撼了,她从未见过那个样子的安司辰。
躺在沙发上,仿佛全身被抽空了气力,如同一只受伤在独自****着伤口的野兽,他漆黑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嘴角有一抹轻到无的浅笑。
就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笑,让冷月初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割了一下,有些疼,发自内心的痛。
顺着他手臂往下看,才知道,他的手被什么东西割伤了,那刺目的鲜血还在流着,冷月初瞪大了眼睛,紧张道,“你的手,怎么了?”
不受控制的,她快步走了上去。
他无力的笑笑,那笑容,有些古怪,一把拉过冷月初,一双眸子瞬间变得嗜血猩红,死死的瞪着冷月初,鼻孔里冷气倒出,几乎咬碎银牙,讥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冷月初一惊,眼前的安司辰全身散发着冰冷恐怖的气息,眼神凌厉骇人,口气冷漠如寒冰,这,和原先的他是,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