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并没有碰到她,只是离得太近,0。0000001米的距离使得她差点撞到车上。冷月初吓坏了,胸口急速的起伏着,潮红的小脸上写满了让人怜爱的恐惧,她惊恐而无辜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一双小鹿般迷茫而无助的眼睛里泛着一丝泪花,使得她的迷人的眼睛像是笼罩着一层薄纱,一张嫣红的小嘴,无助的抽搐着,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怜爱!
这个年产量只有2000辆,纯手工制作黑色的劳斯莱斯并不是有钱就可以拥有的,它还象征着权利和高贵的家族出身。
冷月初一切的表情,车里的男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正是刚刚还在报告厅高谈论阔,指点江山的安司辰。在冷月初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他也接到消息,公司临时有事,因此演讲提前结束,匆匆的往公司赶去。
安司辰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有着小鹿般无助眼神的女孩,浓密的眉头轻轻挑了挑,黑不见底的眸子里泛起玩味,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这和在报告厅里那个纯净如天使的他截然不同,
他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秋水翦瞳,蜜桃般的诱人”。
安司辰眸光变得更加深沉了,他仿佛嗅到了干净纯洁的处女味道,甘甜!
特别是那张颤抖的红唇,真想上去狠狠蹂躏。
许久不见冷月初起来,司机对着安司辰道,“少爷,是个碰瓷的,不要管她,这种人我见多了!”司机许是见多了这种到处骗人的把戏,把冷月初也当成是骗钱的了。
安司辰透过黑色的玻璃窗,锐利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冷月初的身上,性感的薄唇轻启,“够味!”
由于这黑色的侧边车窗从外面往里看是什么都看得不到的,从里面却看到的到外面,毋庸置疑的,这种高级车的超级隔音效果使得冷月初更是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安司辰白皙修长的手在支票本上一挥,优雅的撕下一张,递给了司机。
司机心领神会,要开车窗,脸上带着鄙夷和不屑,胳膊往外一伸,“拿着吧!”
冷月初这时才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看着眼前递来的支票,再看看司机狗仗人势的不屑的脸,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人家把她当成骗钱的了。
冷月初没有理会那只伸出的手和支票,冷冷的瞟了一眼——鄙夷!
车内的安司辰读懂了冷月初的眼神,不觉得嗤笑出声——装B!
冷月初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长长的乌发,径直的往马路对面跑去!
由于前面是红灯,而冷月初走的是斑马线,安司辰得以再一次的打量她,尽管烟灰色宽大衣服松垮的罩在身上,可以他御女无数的经验,直销一眼就知道女孩宽大衣服包裹下,身体必是曲线玲珑。
只见她娇小而纤细的身子在大马路上飞奔,长长的乌发水光油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随风而凌乱的飞舞着,那种如荷瓣般清新亮丽的小脸上的惊恐若隐若现,那双小鹿般迷茫的秋水翦瞳满含着深深的无辜,大大的睁着,边跑边来回的观望车辆。
安司辰黑亮如宝石般的眸子里涌起波涛,好久没尝过这种味道了——干净,清新!
那还是两年前,也是这样飘飘的长发,这样迷茫的眼神,那个跳楼的女孩!
突然,安司辰一声咒骂,是的,那个女孩曾经冒犯了他作为男人最不可侵犯的尊严!
话说,这种货色还真的不错,两年了,吃腻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现在该换换口味了!
他性感的薄唇再次上扬,勾起如地狱修罗般狂佞邪魅的笑,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摸出手机,拨通了蓝凌凌的号码,低醇的声音满含着致命的诱惑,“是我,安司辰,最近再物色一批,要新鲜点的!”
干净,清新,这是安司辰大脑里飞速运转的词汇。
挂断了电话,命令司机开车,而自己则在宽大的真皮后座上闭目养神。
坐上公交到了车站,买票,几经周折,冷月初才坐上回家的汽车,这时丰子朗发来信息说,帮忙请假可以,但是要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冷月初只是回了几个字,母亲病了。丰子朗又发来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并嘱咐路上小心。
一路上冷月初忧心忡忡,心急如焚,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几经颠簸,总算是到家了。
冷月初的家离W市大概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做饭,听到推门的声音,正焦急的往外张望,难掩脸上欣喜和激动的神色,“是月初回来了吗?”
冷月初自打寒假开学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母亲看上去比上次离家又苍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明显的又多了许多,许是腿脚不利索了,颤颤巍巍的慌忙从厨房出来迎接冷月初。
冷月初看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颤,眼眶一热,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赶忙擦了擦,露出甜美的笑,“是我,妈,月初回来了!”
说着,就迎了上去,抱住了母亲粗糙而皲裂的双手。
刚一摸到母亲的手,冷月初又是猛地一颤,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像树皮一样的粗糙,上面还有裂开像婴儿嘴唇一样的口子,冷月初的心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供自己上学,买钢琴,母亲怎么会这样没日没夜的操劳,苍老的那么厉害。
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笑容掩不住沧桑和深刻的皱纹,母亲老了,真的老了!这是冷月初大脑里突然闪过的思想。
“妈,花婶说您病了,您到底怎么了?”冷月初紧握住母亲的手,急切的问。
母亲李桂纶粲然一笑,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刻了,“肯定是你花婶瞎说,妈好好的,你看,你看,妈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说着,李桂纶还真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给冷月初看。
看着母亲颤颤巍巍的样子,冷月初心里一阵绞痛,母亲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有病不看,还硬撑着,看来得去问花婶了。
吃过饭,母亲就开始收拾桌子,并强烈的要求冷月初去睡会觉。她自己便开始做鱼丸了,自从父亲死后,家里就剩下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母亲就是靠着卖鱼丸供冷月初上的学。
看着母亲在厨房忙活,冷月初就溜出了家门,到花婶家了解母亲的情况。
花婶一看到冷月初就眼泪汪汪的,一把拉住冷月初的手,眼泪吧嗒的说着,早期的时候,冷母李桂纶只是眼睛模糊,看不清东西,后来就觉得眼睛里有东西,也没有怎么在意。人老了,难免会有个眼花什么的。再后来,就觉得眼睛里的东西开始有点影响视线了,大家都以为是白内障,在大家的劝说下,冷母到镇上的医院去查了查,人家医生说,不是白内障,有可能是眼癌。要去市里的大医院去治,可是李桂纶死活不肯,花婶这才通知的冷月初。
“眼癌!”冷月初一下子被镇静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在她的印象里,癌症应该是很大很大的病了,是和能控制人生死的那种大病联系在一起的。
母亲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一定是为了省钱,晚上老是点着那煤油灯熬夜做鱼丸给熏出来的!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冷月初心痛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心疼极了,懊恼极了!都是因为她,上那该死的大学!
“谁能想你母亲得了这样的病啊,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操劳了一辈子,眼看着你再过两年就要毕业,就要享福了,你说这,怎么就这么不济,哎……”花婶也唉声叹气,几欲垂泪。
“我一定要治好母亲,一定!”冷月初毕竟是受过磨砺的,慌过神之后,就拿定主意,一定要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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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初跪在了母亲面前,漆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无论她和花婶怎么劝说,母亲就是不答应,最后冷月初一着急,便跪了下来,泪如雨下,声音颤抖,“要是没有了您,我以后怎么办,您老是说拖累我,拖累我,可是没有您的拖累,我活着孤苦无依,还有什么意思,妈,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不能啊!”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桂纶顿时老泪纵横,她何尝不想活着,何尝舍得让月初一个人孤苦无依,本以为能看着她的月初嫁人生子,可是,却得了这样的病,家里的那点钱,她实在是不想动,虽然不多,但是死后,多少能给月初留点,这孩子也命苦啊。
“妈——”看着母亲动容,冷月初这一声凄厉的哭喊,更是让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泣不成声,花婶也在一边暗暗的垂泪。
最后,李美纶还是没能拗过冷月初,收拾好行李,冷月初看着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斑驳的墙壁已经是年久失修,家里也没有什么摆设和家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看着,冷月初的心里一阵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