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直在喝酒。但始终没喝开。七八年前我逢酒必醉,四五年前逢醉必发表演讲,再伴以痛心疾首,偶尔还刻舟求剑。眼泪是它的调味品。夜风是它的指路人。
现在却是怎么也喝不醉了。喝着喝着就会有一个信号灯在上空闪亮:要记得回家,要记得稳定,要记得和谐。如果我旁边坐着小沈阳,他一定会眨巴着小眼问:这是为什么呢?
我哪知道是为什么?喝酒这种事情是需要性情的。你一切都想安全了,一切都想妥当了,情绪可能就没了。所以喝大酒只能偶遇,不可强求。就像匪夷所思的爱情,十一点就上床睡觉准点起床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没喝开的感觉就是麻,一阵阵的头皮发麻,像有一个秤砣丢在脑子里,来回晃荡,黑暗中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再伴以不可名状的寂寞。
酒这种东西我一度离它已经比较远了,最近又比较接近。昨日在晚风中遇见老友,江湖中著名的浪子,我一直认定在他西装素裹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为非作歹的心,想不到他近日竟然从了良。他说他去办事那天故意没带户口本,结果人家说复印件也可以。我问他如果没有身份证呢?他说那就肯定没戏了。
那好,那我们就把身份证烧了吧。
男人和女人实在是非常难搞的一件事情。他们原本便居住在不同的星球。沿着彩虹桥他们在空中相会,天一黑,他们就掉了下来。随后的一切都是文明作祟。
高潮迭出的爱情需要智商,光有体力是不行的。
想想再回答吧。
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一根小绳,牵引着我们东跳西蹦,说些胡话,做些烂事。但如果你把它剪掉了,我们也就不存在了。别假装木偶奇遇记。猪肉在吃,猪也在跑。事实就是这样。尽管我们的责任不是负责制造垃圾,而是真相和动容。
说一个笑话给你听吧。昨天我在一个朋友处听到的,实在是太搞笑了。在遥远而又神秘的长沙,麻将之风盛行,众人均以有生之年对抗无限的麻将狂潮。有一个青壮年同志,在麻将桌上一连奋斗了五十多个小时,不曾离桌。终于,幻觉出现了,打着打着他忽然双手一挥,在空中划圆,大喝一声:“时间停止!”然后他自顾自地砌了一副七小对,然后推倒胡,问大家伸手要钱。
所有人瞠目结舌。
如果我在桌上我一定会给他钱,支持他将整个余生统统地过成幻觉。因为有的人是不需要真相的。
就好像我接下来马上就要说:好了你们不要相信了,我前面说的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