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若离被突然而来的力量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赛文的右臂及时的接住了她前倾的身体。
公孙若离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到底想干嘛,你又想带我去哪?”
赛文严肃的脸上像覆盖了一层冰霜,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停了一会,才咬着牙说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于是,被他拉着,两人一路奔跑着来到银月森林的深处,隐蔽的小山丘,围绕着一小块湖泊,周围是高大的树,树下的草茂盛的生长着。
“别出声!”赛文将斗篷拉到头上,示意她也如此。
公孙若离疑惑的拉高了斗篷,无声地跟着他往湖边走去。越靠近湖边,那在风中轻轻传来的喘息声就越发的清晰。
她忽然间意识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停住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赛文见她停住不走,手上又加了一把力气。
手腕被掐的生疼生疼,可公孙若离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记了,脚麻木地随着步伐移动着。
也不知道是怎样挪到湖边的,那夹杂着两种不同声音的喘息和呻|吟,让她的脸瞬间滚烫起来。
赛文用力地拉着公孙若离蹲下来,用手压低了她的头,她才隐隐约约地看清,草丛中两个赤|裸交缠的身体。
公孙若离差点就惊呼出声,赛文很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巴,那一声呜咽在风中很快消散,听起来就像是微风吹过,树叶的哀鸣。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眼前的两人,正是赛诺安和贝莉亚。
他们正肆无忌惮地,在湖边茂盛的草丛中交欢。
贝莉亚张开着雪白的双腿,坐在赛诺安的身上。
她的泪水……瞬间就崩溃,涌出了眼眶,她急急地低下了头,可是赛文的另一只手却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公孙若离两只手一起用力,企图摆脱开这束缚,可是却无济于事。
她慌张的转过头去看赛文。
赛文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于是就这样被半强迫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贝莉亚好美,白白的肌肤,银白色的长发恰到好处地盖着性感的肩膀。
公孙若离拼命摇着头,努力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赛文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好痛……下巴好痛,心也好痛。
她的泪,一滴又一滴,就这样落在了赛文的手背上。
可是,赛文却没有一丝的动容。
许久过后,他才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你看清楚了,对面的这两个人,是谁。”
好痛……公孙若离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那么地困难。
在贝莉亚身下的赛诺安,看起来是那么地享受。
他赤|裸着的身体,让自己脸红心跳,不敢去看,却又是那么地诱|人。
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因为那时候,公孙若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赛文一定是疯了。
他居然带自己来看他哥哥和女人……
公孙若离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黑暗中,贝莉亚坐在赛诺安身上摇晃的镜头,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那粗重的喘息和呻|吟不绝于耳,快要把她逼疯了。
趁着赛文对自己说话的时候,她张大嘴巴,对着他抓住自己下巴的大拇指用力咬了一口。
赛文一吃疼,便松了手。
公孙若离连忙站了起来,收紧了手上的斗篷,望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赛诺安……贝莉亚……”这两个名字不断地在脑海里回响,公孙若离发疯般地奔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精疲力竭,大口地喘气,可脑子里除了这两个名字,什么也没有,世界都不存在了,天旋地转……
……
公孙若离一口气跑到了港口,一个人在港口的风里坐下,望着大海,却无心欣赏风景。
此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自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赛文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坐下,拉开了斗篷,望着妮蒂亚的侧脸。
公孙若离只看了他一眼,便又看着海。
“什么感觉?”赛文问道。
她一言不发,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看了刚才的精彩画面,你就没有点感觉么?”赛文又讽刺的说道。
这一回,公孙若离是真的生气了,哼了一声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料赛文也立刻站了起来。
她皱起眉头,往回城里的路上走去。
可是他却拉住了她的手。
公孙若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用尽全力地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开。
可是刚走了没两步,赛文却又追了上来,拦住了她。
他有些落寞地站在她的面前,低着头。
“你到底想怎样?!”公孙若离生气的吼道,她看不清赛文的脸,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朝着自己的方向。
“你一定要喜欢哥哥吗?”赛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悲伤与怆然。
她麻木的看着他,说道:“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吗?我看了!再见!”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我,我不可以吗?”赛文抬起了头,眼圈有点发红。
公孙若离愣住了,显然,她没有想到赛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在……说什么……”她第一时间想要逃避,然而赛文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我喜欢你……妮蒂亚。”赛文抓住了她的肩膀,坚定的说道。
“为……为什么?”公孙若离一脸茫然的望着赛文,他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的认真。
赛文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放开了她的肩膀,落寞的离开了。
剩下公孙若离一人,站在港口的黄昏下发呆。
……
第二天早晨醒来,妮蒂亚门前的柜子上多了一束花。
一朵朵色彩斑斓的小野花交相辉映着,雪白,湛蓝,粉红,鹅黄都有,说不上漂亮,但是扎成一簇非常可爱,花瓣上还带着露珠,似乎是刚被采摘的。
公孙若离在心里猜想到,是赛文在向自己道歉,虽然对于昨天的那一幕,她的心里还有些介怀,但她还是找了个玻璃的花瓶,倒了清水,将那束花插在了里面。
赛诺安和贝莉亚盛大婚礼的邀请函,直接被送到了公孙若离的旅店。
她看了一眼,随手塞进了床头的书里,心中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去参加。
正在纠结,泰瑞达斯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
“你起的可真晚。”看见妮蒂亚坐在床上,泰瑞达斯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温柔。
公孙若离刚准备说话,却看到泰瑞达斯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正是昨天刚刚向自己告白过的赛文,他回避着她的目光,远远的站着。
泰瑞达斯注意到妮蒂亚正在看着自己身后,却丝毫不介意的笑着说道:“对了,妮蒂亚,听说这银月城将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邀请函?”
公孙若离抽出了那张被自己夹在书里的红色纸片,挥了挥,有些自嘲的说道:“我想赛诺安殿下大概是邀请了全银月城的人去参加吧,连我都收到了。”
泰瑞达斯微笑问道:“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打算回诺达希尔,当然,在参加过赛诺安殿下的婚礼之后……”公孙若离苦笑着回答。
听到这句,远处的赛文这才朝前走了两步,有些急躁的说道:“你要回诺达希尔?为什么?你回去做什么?”三个问句语气生硬,一句比一句声调高。
公孙若离自然的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从诺达希尔来的,当然要回去。”
赛文望着她的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转身走了。
泰瑞达斯似笑非笑的望着赛文的背影,问道:“你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吗?”
公孙若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真的该走了……”
赛文离开了旅店之后,泰瑞达斯却赖着没走,若有所思的把玩着公孙若离收到的那张婚礼邀请函,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问道:“有兴趣出去走走、散散心吗?”
公孙若离神情恍惚地望着他的脸,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泰瑞达斯施放了一个小小的暗影法术,只见他轻轻地捏着那张红色的卡片,举在了他和妮蒂亚的眼前,手指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瞬间,那张婚礼邀请函便被黑色的火焰吞噬,最后从他的指间变成了灰色的粉末,像灰尘一般散去。
公孙若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却没有说话。
泰瑞达斯笑道:“你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不必勉强自己。”
公孙若离摇了摇脑袋:“不,我一定要去。”银色的发丝粘在了她的腮边,表情显得有些狼狈。
“为什么?”泰瑞达斯的眼神带着一丝的不解,可更多的是饱含深意的玩味。
公孙若离望着窗外,天空很高,蓝天很蓝,一切都很美好,生活还是要继续,任务还是要完成,小伙伴们还没找到,革命还需努力。
她深呼吸了一下,才转过头来,说道:“我只是不想再逃避了,我想去面对。”
“面对什么?”泰瑞达斯望着她的眼睛:“面对一个不可能爱你的男人?”
公孙若离却展开了一个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说道:“不,我要去面对我自己的心。”
这样煽情而装比的中二话语,公孙若离也就只有在游戏里才说的出来。其实只要她一想到,现实里面被杨威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就觉得这个比不装也得装。不就是结婚吗?难道本姑娘除了你杨威就没人要吗?
泰瑞达斯扬了扬眉毛,想不到眼前的人会说出这样潇洒的话来,于是站了起来,拉直了衣服的下摆,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那你好好休息,婚礼宴会见。”
然而,泰瑞达斯刚一走,她就趴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了,吃了睡,睡了吃这样醉生梦死的过了三天,她才想起来,离开银月城之前,貌似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