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离开我家,我不要你帮忙了。”
白狼脸上闪过惊愕之色,无辜地喊着。
“楚楚,你干什么?”
“你刚才是故意的,你明知我接电话,还故意说话,你现在马上走,马上离开我家。”
楚欢气愤得很,她是真的害怕墨晋修误会,害怕他生气,刚才他那句质问的话语,听得她心跳都停止了。
“楚楚,你过河就想拆桥吗,我帮你找到线索,还帮你做晚餐,你居然连饭都不让我吃就赶我走,我不走。”
白狼被推到门口,硬是不走。
他高大的身影抵在门板上,一只胳膊受着伤,力气,却依然不在楚欢之下。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刚才,他什么也没做啊。
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走出厨房,正好看见她接起电话,以着他的敏锐的洞察力,从楚欢眉目间的那份与众不同的喜悦和紧张猜测电话那端的人是墨晋修。
看见他走出来,她神色飞快地变了变。
楚欢的怒火在升级,素日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熊熊火焰,恨恨地瞪着死皮赖脸的男人,恨恨地道。
“我过河拆桥又怎样,反正我不欢迎你,你现在,立即,马上的滚出我家。”
这一刻的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只要马上消失就行。
“你不欢迎我也不走。”
白狼漂亮的眼角高高地挑起,一副赖定了她的模样,见她气得小脸发青,他还嘻皮笑脸地说。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他误会你就让他误会好了,你现在都和他离了婚了,还在乎他做什么,要我说,墨家如今乌烟瘴气的,你不是如跟我回……”
“你给我住口。”
楚欢气极的吼,用那刀子般的眼神狠狠地剜他一眼,她深深地吸口气,抓着他的手松开,白狼一得到‘自由’立即往客厅里面跑,委屈地说。
“不说说话,我吃晚餐总行了吧!”
他刚走出几步,听见身后门响,回头一看,是楚欢打开大门离去,又将门狠狠摔上,赶他不走,所以,她走。
白狼薄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喊她,望着被摔上的门板,冰蓝的眸子染上落寞
楚欢出了家门,再一次拨打墨晋修的手机。
冰冷的机械声钻进耳膜时,她的心像是沉入了冰窖里,从家里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高毛衣,在这冬天的夜晚,身子冷,心,更冷。
想起刚才他在电话里的质问,她心里又莫名地泛起委屈,胸口有热潮直往上涌,漫过鼻端,涌进了眼眶里。
片刻的犹豫后,她决定去医院找他。
管他什么适合不适合去,她都要去,不能让他那样误会下去,她要告诉他,报纸上的相片是个意外,白狼在她家,是帮着查线索。
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只要他不先弃她而去,她就不会转身去找别人。
虽然,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手中的手机,突然呜呜的震动起来,伴着急促的铃声,她一喜,立即低头去看,触及到来电显示时,她胸腔里的心剧烈一跳。
“晋修,你听我解释……”
“你现在哪里?”
楚欢急切的话语被打断,对方语气很冷,透着压抑的盛怒和质问,她只是本能的回答。
“我在家。”
“等我十分钟。”
后面一句,他声音稍微的低了一些。
说完,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再一次断了通话。
楚欢耳畔一遍遍回荡着他那句话,等他十分钟?他现在正往她家的方向赶来吗?
她紧紧地抿了抿唇,顾不得心头翻起的浪潮,双脚不受使唤的朝着他来的方向而去。
想见他,立即见到他。
这种念头,强烈得她失了理智,忘了自己应该回屋子去穿件外套。
十分钟,开车可以行驶好远,她走路,其实很慢。
当墨晋修看见出现在明亮车灯里的纤影时,他以为自己看花眼。
眨了眨眼,再看,距离近了些,那身影,还是她。
骤时,一股怒意自心口蔓延开来,第一眼的欣喜被愤怒的浪潮覆盖,他捏着方向盘的手狠狠收紧,阿斯顿在她面前停下,跳下车,劈头盖脸就冲她吼。
“楚欢,你疯了吗,这么冷的天,为什么穿成这样出门,我让你在家等我,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楚欢不语。
身影单薄的站在他面前,似水的眸泛着莹莹光泽,睫毛微颤的望着他。
墨晋修眉头狠狠地皱起,终究在她无辜而清澈的眸子里败下阵来,他恨恨地抿了抿唇,一把抓住她的手,打开后排的门,将她塞进车里,自己跟着坐进去,关上车门,低头粗鲁的吻住她的唇。
“欢欢!”
她双手搂住他的腰,水色的眸望进他深邃如潭的黑眸里,低柔轻缓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盘旋。
“昨晚的事,是个意外,我从电视台出来,突然有车朝我撞来,白狼冲出来把我拉开,然后我们一起跌倒在了地上,一时大意,才被他强吻了……”
“你说,有人开车故意撞你?”
墨晋修眸色倏然一紧。
声音低沉中透着浓浓的担心和紧张,抓着她的手力度刚一紧,又很快的意识到什么,立即松开了些,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一眨都不眨。
楚欢点头,她不想骗他,更不想让他误会自己。
“是苏家。”
“那离婚,又是怎么回事?”
墨晋修深暗的眸底划过一丝怒意,很快又压了下去,继续询问。
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那些可能,可是,他只要一想到他和她在法律上已经解除了夫妻关系,想到她现在不再是他墨晋修的妻子,他心口,就一阵的钝痛。
特别是,刚才在电话里听见白狼的声音,还给她做晚餐。
之前,在M国白狼说的话,他可是记忆犹新,他这一出差回来,又看见他强吻楚欢的相片和报道,如今,她的自由之身,岂不是正好给了白狼机会。
“是爷爷让我签的离婚协议。”
“他让你签,你就签吗,你到底是和谁结婚来着?”
墨晋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不想对她发火的,然而,压迫在他胸口的焦急不安让他情绪失了控,又见她用那种反常的柔顺说出这话,他心火就冒了出来,觉得她不该那么听老爷子的话,之前,他想把她赶出墨家的时候,她不是很凶,很倔强吗?
为什么,老爷子让她签,她就乖乖地签了。
楚欢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色,心口,很难受。
当时的情况,她根本没有选择,老爷子因为她和白狼的相片盛怒,给她的选择,要么离婚,要么,打掉孩子。
后来,她知道老爷子只是为了让她签下离婚协议书,才用要打掉她的孩子来威胁,但一开始,她不知道。
见她不说话,墨晋修一肚子的火再也发泄不出来,他重重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又做了一个深呼吸,打开车门下去,坐进驾驶座,又打开暖气,对后排的她吩咐。
“系上安全带!”
“晋修,你要带我去哪里?”
楚欢回过神来,惊愕地看着他。
“回家!”
墨晋修自己拉过安全带扣上,语气,冷硬。
他不管老爷子心里是怎样想的,也不管老爷子是在怎样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决定,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冒险。
如果老婆孩子都没了,那他还要医院做什么。
“晋修,你先冷静点。”
楚欢听得脸色一变,昨晚,他父亲对外宣布他们在一周前就离婚了,现在他要带她回家,若是被记者看见,那岂不是要大做文章,说他们故意戏弄大家吗?
墨家的负面新闻已经够多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做的是解除目前的危机,而不是让墨家成为整个A市的笑话。
楚欢站起身去拉墨晋修,由于起身太急,头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车顶,她吃痛的低呼一声,墨晋修俊脸一沉,手臂朝她的头伸了去。
“你小心点。”
楚欢扯起一抹笑,弯了腰,低着头,借着他的手臂力量,从后排爬到前面副驾驶座坐下,侧着身子,柔软的双手紧紧抓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掌,双眸紧紧地望着他说。
“晋修,爷爷也是一番好意,才让我签下离婚协议的,昨晚就有记者提问说那些病人是因为使用了楚氏药业的注射液才出现那些状况……”
墨晋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潭的眸子底一片晦暗莫深,心潮因为她的话起伏着,许久后,被她双手紧紧抓着的大掌将她的双手包裹在了掌心。
楚欢心里一喜,话音,微顿。
静静凝望了片刻,她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已经找到线索了,那些注射液,确实被人动过手脚,在入静安医院药库的第三天晚上……下午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但没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