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用早已备好的毛巾,给四儿进行着全身擦拭,既然华筝说了,四儿不适合喝水,那么他就给四儿的皮肤补水,这样水分也能减少水分流逝,至少可以多延续一会。
擦拭完后,他又开始给四儿做着全身按摩。
一动不动的躺着,他的四儿那般柔嫩的皮肤,一定受不了。
从胳膊,到腰肢,再到腿、脚,小一力道拿捏的相当准,他要用他的一生来救赎四儿的不安,无怨无悔。
无论四儿以后是植物人还是忘记他,或者是恨他,没关系,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道路如何,都不会影响他的步伐。
这样的擦拭已经是第八次了,每隔两个小时一次,不间断,今晚的的小一,一夜未眠,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倦。
忽然,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的脚有一刻在动,对,在动!
小一立刻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动作,看着依旧闭着眼眸的四儿,小一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华筝,四儿,动了,四儿的脚刚刚动了。”小一把这个激动的消息立刻打电话告诉华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四儿,要……
“小一,我已经两晚上没睡觉了,能不折腾吗?”被领罚完刚睡下不久的华筝看着打来的电话,立刻咆哮道。
“华筝,我跟你说,四儿他,他动了。”小一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抑止的激动和希翼。
“什么?这么早就动了?没用货。”电话边稍微清醒的华筝一听到小一的话,火气立刻上来了,这叫什么事,两人间的过家家?
妻子和丈夫吵架,都闹到以死相逼这一步了,不到一天又好了,只是让他们惶惶不安,真心不是滋味。
“华筝,你说什么呢?我说我的四儿动了,那是不是他还有……”
打断电话另一头无尽的希翼,华筝不耐烦道:“行了,别说了,他一会就醒了,你最好准备个获奖感言啥的,说不准,一激动,还能在床上干一场,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死不了,挂了。”
说完,华筝一把将手机甩出去,妈蛋,他今天可是被主子拔了一层皮,累死了。
小一还沉浸在他的四儿动弹了,还有华筝那句“死不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华筝的另一层意思,还有身后那个刚刚还躺着的男人,此刻,早已坐了起来。
黎明破晓之际,屋内的明亮,化作了初晨的第一缕微光。
看着背对着电话打电话的小一,声音里不可抑止的震颤,还有华筝不耐烦的含沙射影,半坐起来的郁四喉结缓缓蠕动道:“他的意思就是我很好,没有任何损伤。”
也许在服用药物以前,他经历过一场默默地哭泣,抑或是一场宣泄般的吼叫,郁四此刻的声带,破损厉害,发出来的声音也不再如以前邪魅深沉,反而更透着一股苍伤感。
有气无力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久久不能消散。
之后的小一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那个醒来的人说:“一场梦而已,不必当真。”
然而最让他痛的还是那句:“我们散了吧,我已经,不爱你了。”
那般郑重、那般坚定,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刚醒来的郁四面色依旧泛着白,肌肉健硕的身姿,从苏醒后就一直高傲的挺着。
穿衣起身到离开,他没有再同僵在原地、呆呆望着他的小一多说一句话。
感情不是束缚,也不是被动的承担,他们之间,貌似有了太多的禁忌,回到最初,对所有人都好。
那样,他还是那个一双慧眼断生死的郁四,还有朋友,有主子,有为之疯狂的人生信念。什么情什么爱,他郁四都不要了,当年能够如此简单,现在他要再次去回归。
誓言就是一个疯子气血方刚时信誓旦旦的一句话,还是一句大话,只是,有个傻子,却遵守了一辈子。
然而此刻,无论是疯子还是傻子,他郁四都不愿意做了,没有谁,非谁不可。
小一,对不起,太累了!
转身离开的郁四,背对着那个身影,无声的告别着不久前的疯狂和缠绵,还有他曾经的卑微。
“主子,我是郁四。”在皇霆的后花园里静坐了很久的郁四,感受着微风还有春末夏初的泥土香气,几番思忖,那通电话,他还是拨了过去。
“嗯。”电话另一头的卓耀只是简单的发了一个单音节,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主子我错了。”主子简短的话让他感到莫名的害怕,他已经选择失去感情,如果再没有那些曾经浴血奋战的伙伴和组织,那么他将,毕竟这次的他玩的很过火。
“没必要,自己的事,自己掂量好!收拾妥当过来找萱儿,她一会要出去。”
没有再等郁四的回答,卓耀率先挂掉了电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多说无益,还有就是,他的女人,那些该享受的荣耀,他要慢慢的奉上,那些人,只配在她的面前匍匐。
从浴室出来的楚萱看着卓耀此刻坐在床上,痴痴发呆的样子,而目光怔怔的盯着梳妆台,那模样,和小宝发呆的时候有的一拼,不由打趣道:“我们的卓大学士这是在思考什么呢,那么出神!”
“我在想,我的萱儿什么时候打算对外宣布我这个黑户,媳妇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啊。”片刻痴迷之后,卓耀幽怨道。
看着那从浴室里出来身材妙曼的小女人,卓耀的身子下意识的起了反应。
那性感的长发,时不时魅惑般的滴落几颗小水珠,顷刻融入到她那薄薄的丝质内衣里,渗入到白玉般晶莹透水的肌肤里,将那玲珑曲线更清晰的呈现出来,星光濯濯的双眸,笑意弥漫,红唇微勾,一举一动,醉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