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尤瑞嗤笑一声,他想过很多遍,想怎么得到,想到过最终失去,还真从未想到过要毁了她。如今听起来,还真是好笑,他转身,一把捏住洛夕的下巴,咬着牙,切齿道:“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先毁的人是你!”
洛夕不禁打了个寒噤,她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自己的下巴上,集中在尤瑞的两指之间,她不明白了,那一次劫机,他们的布局不就是让司微语去死的吗?她有些不明白,结结巴巴地道:“之前,她不是,差点,死了的吗?”
“她没死,就不能再死!”尤瑞道。不错,就是在那一次,司微语抱着那个黑匣子,唇角含笑的画面,折磨了他很久很久,一直到昨晚。每每从梦中惊醒,他都是全身冷汗,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一次,司微语真的死了,被炸成了粉末,他会如何?
他是不是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再见到她,竟有一种岁月如歌的感觉!
楼下的枪战正在进行,瞬间,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之前昏暗的光线也没有了,赤狐一把抱住司微语就往外面拖,厉琨则上前去撞门。赤狐将司微语护在怀里,身子暴露在别人的枪口之下。
“让开!”司微语一把拉开她,身子一侧,将她挡在身后,接着两声枪响,便听到咚咚两声,从楼上栽下来两个人。
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只听得到厉琨在死命撞着门。“停下!”司微语淡声道,她并没有松口气,而是凝神聚气,双目如雷电一般,在黑暗中搜索着目标物。
“头儿!”厉琨低声喊道,听得出他声音里略带颤抖。
司微语抬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再次扬声道:“出来吧!布了局,岂有不出来收网的?”说完,她上前两步,走到之前的位置上坐下来,然后从楼梯那边的橱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啪嗒一声,一束光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空间,不知何时,她的面前多了一截莲花状的蜡烛,她点燃蜡烛,许是闻不得这气味,将蜡烛推开,自己侧身而坐。
“啪啪!”两声脆响,是有人拍巴掌的声音,司微语并不觉得突兀,接着嘎吱嘎吱的楼梯声响起。赤狐和厉琨没有司微语那般淡定,转头看去,楼梯拐角处一个清俊的男子含着笑慢慢走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个女的,赤狐不认识,厉琨却是认识的,竟然是洛夕。两人的心里咯噔一下,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了,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个男人就是银狮当家?
尤瑞走到司微语跟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静静地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坐在凳子上,烛光打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得白皙如玉,圣洁如天使。她略低着头,露出脖颈处的雪白,竟有玉泽般的光辉。
“好久不见了!”尤瑞的声音低缓,潺潺如清溪。
“好久不见了!”尤瑞的声音低缓,潺潺如清溪。
司微语抬起头,望着他笑了一下,指着桌子对面的凳子,道:“坐吧,还是说直接动手?”
尤瑞并没有走过去,依旧是站在她的身边,如同守护神一般,“动手?怎么动手?”
“那你什么意思?把我关在这里,还是说你再准备像上次那样把我吊起来,每天鞭打?你知道,那些对我没用!”司微语笑着道,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不疾不徐,无情绪起伏,如同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欺负你的人,我已经让他们去见了上帝,耶稣会救赎他们的罪过。”尤瑞道。
“那你的呢?你的罪过谁来救赎?”司微语问道。
此话一出,洛夕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司微语竟然敢当着尤瑞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司微语似此刻才看到她一般,她扭过头看向旁边的洛夕,道:“好久不见啊,过得可好?”
这话听在洛夕耳中,竟如讽刺!洛夕的脸色顿变,阴沉得如此刻圣胡安上空的云层,声音便变得阴沉,就算是昔日的好友,到了这份上,已再无情谊可言,与仇人无异了。说话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顾虑,“司微语,赛塔在这墨西哥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罪无可恕,也由不得你来给他判死刑。哼,还是说,徐默尘不在,你就可以随便杀人?”
“我非良善之辈,你第一次知道吗?”司微语笑着道,“洛夕,还是说西点军校教给你的都是杀鸡宰牛的功夫?我倒是听说,慈悲生祸害,方便出下流。”
“你……”洛夕嘴上占不到便宜,便气得脸都发白了,她结结巴巴,半天才道:“你,你才下流!”
司微语扑哧笑了一声,也懒得再去理她了,转而对尤瑞道:“你不去对付乔离,跑来找我的茬做什么?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就算和你是同行竞争,暂时对你也构不成威胁。”
她似乎忘了,没两天的功夫,是谁去劫他的军火,又是谁炸了他的军工厂和仓库,银狮百分之二十的资产和成百上千亿的军火毁于一旦。而今,竟然轻描淡写,如午后夕阳般地说她不过是个弱女子。
尤瑞无以言表心头的感情,复杂得如调色板上的颜料,各种颜色都有。只觉得气闷得整个肺部都被抽空了,今日,如若当着他说这些话的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铁定不会让她活着出这道门,甚至,他会让她下一瞬就在他面前消失。只是,这个人,她不是别人,是司微语。
他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份果决能够要了她的命。
“MOCY,你知道,向来跟我过不去的人,从来都没有落下过好下场的。”尤瑞只觉得气得全身无力,一抬身坐在了桌子上。赛塔死在了唯一空着的位置上,并不是忌讳死人,而是椅子上染满了鲜血,怎么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