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皇陵
腐烂味。
四周漂浮着难以言语的腐烂味,蝙蝠在他们头上做着倒挂金钩的姿势,他们本是黑暗的使者,自然喜欢这样的环境。墙上刻着一些图腾,据说是青丘的老祖宗刻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
“那个……”白砂瞄了眼水莩怀里的一堆已经腐烂的骨头,发现自己拜师的决心开始动摇了,“大人,您捡这些骨头干嘛……”
这些骨头是在皇陵的入口发现的,应该是哪个侍卫的吧,“因为忘记捡石头了。”
石头和骨头区别很大啊……
白砂决定不再过问,低头看向从父皇那里偷来的地图,“嗯,走右边这条路。”
话音刚落,水莩把一块骨头扔过去,果不其然,那块骨头立马被地上竖起的密密麻麻的针戳成千疮百孔。
“走右边啊……”
水莩故意拖长的语调让白砂心虚,“怎么可能!?我这可是从父皇那里偷来的!?”
“就知道你不靠普。”水莩干脆坐下,“你等阿煦回来就好了。”
白砂撇撇嘴,也跟着坐下休息,看了一眼在修炼的白纭,又看了眼狂吃的阿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水莩身上,“大人。”
“嗯?”
“你姓水,又这么厉害,是不是十年前那个被灭门的水氏啊?”
水莩手指微微颤抖一下,“既然已经被灭门了,那与我何干?再说了,姓水的天下满地走,难不成个个都是?”
“额……”
“你们聊啥呢?”欧阳煦看向说谎不打草稿的水莩,扬了扬手里的羊皮卷,似乎是在邀功。
“欧阳大人,这是?”白砂忽然觉得是羊皮卷眼熟得很,倒是很像手里的皇陵的地图。
“对啊,就是皇陵的地图。”欧阳煦看出他心中所想,“你爹挺厉害的,居然藏在鞋子里。”
“……欧阳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骗来的啦!”欧阳煦乐呵呵的笑着,嘴角流露出一丝坏笑。
“我父皇没那么好骗吧……”
“当然,做我这行其实不容易。”欧阳煦严肃地道:“首先,你父皇打不过我,其次,我威胁他,如果不把地图给我,我就把他16岁时被一只草泥马夺走了初吻,21岁时偷窥女生沐浴,30岁时追了三天的女生其实是男的,538岁蹲茅房时掉到茅坑里等等的事,告诉全青丘的人。”
“……”白砂无言以对了,看来父皇是真傻……等等,不对啊,“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天机不可泄露。”欧阳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还知道先皇是他杀的呢。”
沉默,从未有过的沉默。
连修炼中的白纭也睁开眼睛,齐齐看向欧阳煦。
白砂第一个沉不住气,“我尊敬你,但你也不能污蔑我的父亲!”
“污蔑?”欧阳煦叹了口气,说出事情的真相,“御医说,先皇是是毒死的,死的时候口吐白沫,脸色发青,浑身溢出鲜血,没有一处皮肤可以看,你可知这是什么毒?”
“这……”白砂脸上露出一丝焦虑,“我曾经在皇爷爷的禁书里见过……是百年紫晶草……”
“据我所知,你父皇那里就有。”
白砂一愣,怒道:“这百年紫晶草长在冰川,我父皇从为出过青丘,何来百年紫晶草!?更何况是这百年紫晶草有价无市,岂是说有就有的!”
“你可记得你六岁那年,你十三皇舅给你父亲进贡三颗紫水晶?”
“……记得。”这件事,他可谓是印象深刻,当初看到那三颗紫水晶漂亮得很,想上前摸一摸,结果被父皇训斥,那是他第一次挨骂,自然记得,莫非,“那紫水晶,就是百年紫晶草!?”
欧阳煦没有说话,就让在场的人知晓了一切。
白砂垂下头,他不相信,他温文尔雅的父亲居然谋杀先皇!?
白纭到没什么感想,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他身上体会到一丝父爱。
“行啦,杀都杀了,又救不回来,悲伤什么呀。”水莩将身边的一块板砖抽出,里面有一条锁链,只见她轻轻一拉,旁边就多出一条路,“走吧。”
……
后面的,我就不多说了,无非就是看地图,走迷宫,开棺材……先对先皇后默哀……然后就是拿尾巴,出皇陵。
没有幽灵,没有粽子,没有会钻进肉里的虫子,多说无益。
就在他们打完副本……不对,走出皇陵的时候,夙皇后却来了。
夙皇后是少有的美人,虽然比不上旁边这个人神共愤的妖孽,但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
夙皇后见到欧阳煦先是一愣,眼里有惊艳,有恐惧,有迟疑,不过这些转眼就化为乌有,“这位大人,就是您拿走皇陵的地图吧?”
“借用。”欧阳煦将地图抛还给她。
夙皇后接过地图,目光看向白砂身后的第九条尾巴,脸色立马就变了,“砂儿,你……你怎么在这!?”
“母后!”白砂赶紧凑过去,“母后,既然地图拿过来了,我们就回去吧。”
“哦嗯……”夙皇后敷衍一句,目光投向那个带狐狸面具的人,觉得那个人莫名熟悉,想想还是跟着白砂走了。
白纭目送他们母子俩离开,这才摘下狐狸面具,其实方才欧阳煦就发现有人在外面,水莩便给他带了狐狸面具。
“那个臭婆娘走啦?”阿孺这才从皇陵里出来,主要是因为身材太过张扬,很好认。
“嗯。”白纭将狐狸面具还给水莩,水莩却摆摆手,推辞了,“就送给你了,和你挺佩的。”
“现在,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水莩问道。
“当然是和阿玉白头偕老啦!”阿孺得意的看向水莩,水莩朝他翻了个白眼。
秀恩爱,死得快。
白纭看着水莩愣了一会,才摇摇头,“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