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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爱你清水芙蓉,爱你妆容正好(3)

据说成名前的莉莉·科尔非常不喜欢自己的长相,甚至到了不想上街的地步。即使随便扔在中国哪个城市的街头都不算五官出众的单眼皮女孩雎晓雯似乎没有同类困扰,她直言不讳:“很多模特儿随波逐流,或者因为客户或公司的要求改变自己的服装风格和发型。可我不需要和其他模特儿一样,我喜欢展现真实的我,时尚这一行不缺乏美女,却需要个性。”这话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狂傲,但你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

亦舒说有的美女“美则美矣,没有灵魂”,这句话一定不属于那些成为国际超模的中国姑娘。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但貌似窗口大一点儿还是小一点儿,都并不影响心灵意念的表达,只是各具风韵。

有些美如果不曾被发掘,就只能被低估。时尚界身体力行地向世界宣告:单眼皮也是一种力量。

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那缠住我心田

难怪人们快把麻花辫这个发型界的灰姑娘给忘了——鬈发风情,直发本色,短发飒爽,盘发成熟,马尾辫纯真,那么属于麻花辫的评价似乎就只有土气了。虽然各种韩式、法式发辫的编织教程都不少见,不过弯来绕去搞半天才能成形,实在有点儿缺乏性价比,不适合“压力山大”永远没时间的都市女性。眼看着麻花辫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华伦天奴(Valentino)挽狂澜于既倒,用缤纷各异的麻花辫点亮了2012春夏秀场。

麻花辫跟华伦天奴的合体貌似有点儿混搭气质。众所周知,华伦天奴从不讳言自己的贵气,金色的刺绣、精美的剪裁、紧紧贴合身体曲线的神秘含蓄,令人浮想联翩的流线型盛大裙摆。更不用说纯粹欲滴的华伦天奴红,每个最细小的针脚都足以捕获全世界猎猎燃烧的欲望和梦想。翻开“Val’sGals”(“Valentino的女人”)名单:杰奎琳·肯尼迪、玛格丽特公主、南希·里根、茱莉亚·罗伯茨、妮可·基德曼……怎么看都跟小清新的麻花辫不搭界。瓦伦蒂诺·加拉瓦尼(ValentinoGaravani)更是索性坦言“我就是专为有钱人做衣服的人”。

然而,女人的岁月里,不仅有17岁偷穿妈妈的高跟鞋的羞怯刺激,也有熟女遥想当年穿起碎花裙编起麻花辫的别样风情。何况麻花辫的复杂编织,正与华伦天奴近乎苛刻的考究做工气质暗合。“GuidoPalau将金色假发和模特儿自己的头发混合在一起,先抹上润发油带来健康的光泽,然后将头发分成两部分:后脑勺中央部分的头发编成一根辫子,剩下的头发从左耳开始逆时针编法式麻花,两根辫子在右耳‘会合’,合成一根后继续编完一圈又回到左耳。最后将编好的头发剩余的发梢盘成一个小发髻,将发髻弄蓬松,打造出蓬松自然的效果。最后抽出一些碎发,让整个发型看上去更浪漫。”此等烦琐的出炉过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超越金钱意义的超级奢侈。每个小细节都尽善尽美,果真是华伦天奴的当行本色。

有一部电影叫《大辫子的诱惑》,少年看见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从此对她念念不忘,暗许终身。这当然是成人的童话,却从一个侧面说明了麻花辫的致命魅力。郑智化有一首歌就叫《麻花辫子》:

你那美丽的麻花辫

缠那缠住我心田

叫我日夜地想念

那段天真的童年

你在编织着麻花辫

你在编织着诺言

你说长大的那一天

要我解开那麻花辫

这首歌说明了一个问题——麻花辫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青春和纯洁的象征。姑娘在闺阁中大多编着一条或两条麻花辫,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看得人心里痒痒,非要用那发辫搔一下才能解痒似的。一嫁了人,长发立马盘起或换了其他发型,总之彻底失去了那点点摇曳的风情,从此戴上那个傻小子的戒指,任风吹雨打去了。

麻花辫的功用还不限于此。民间的扮靓秘籍大多质朴又吊诡,每个外婆和母亲都有一堆不花钱的tips可以传给女儿,用麻花辫来制造S形鬈发绝对是其中之一。在那些没有发廊也买不到一次性电热卷发棒的年代里,姑娘洗完长发,拿过一大卷缠了黑色毛线的皮筋,坐在矮凳上。她的母亲走过来,小指一挑,拈起一缕湿湿的头发……不一会儿,一头细碎的麻花辫就编好了,根根只有筷子粗细,活像是网球公开赛上的威廉姆斯姐妹。这样的黄昏和夜晚是不能出门见人的。姑娘坐在矮凳上,让轻柔的夜风吹过发辫,留下期待的声响。天黑了,她带着麻花辫睡去;天亮了,母亲为她拆开发辫,变魔术一样的,一头鬈发出现了。

这样的画面穿越了时代而来,难怪华伦天奴的设计师要说“我们想要捕捉私人时刻的女性模样”。如果说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那么一个编着满头麻花辫子等待太阳落下又升起的姑娘大概迎来了一生最初的妩媚和感动。

郑智化的《麻花辫子》又这样唱道:

天变地变心不变

是谁解开了麻花辫

是谁违背了诺言

谁让不经事的脸

转眼沧桑的容颜

她等来了吗?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瘦姑娘,肉姑娘

笑话里说,老婆给老公的裤子缝扣子,边缝边说:“要是这世界上没有女人,谁来给男人们缝扣子呢?”老公埋头在晚报的都市新闻里,答道:“如果这世界上没有女人,男人干吗还要穿裤子?”虽说“女为悦己者容”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可想象一下,即使这世界上没有男人,女人也不会甘心在漫长的进化史中以树叶和兽皮遮羞取暖,她们照样会扮美人间,哪怕自己是唯一的观众。

读过一篇小说,一对大学生情侣做爱后动物感伤,女生说:“我决定减肥。”男生一惊,揽着她肩膀的手臂忍不住一抖。他颓然地拿过一支烟,火光一闪,她的小胖脸如流星划破晦暗的夜空,他在心里深深叹息:又一个万里挑一的婴儿肥姑娘要变成千人一面的锥子脸了。

男人再怎么长吁短叹,也阻不断女人追求心中完美自我的大步流星。常有女神正告后来人,千万别听信什么“你这样很可爱啊”“不要减肥啊,胖胖的很好啊”之类的鬼话,等你成功把自己塑造得尽善尽美,男女屌丝们都会倒吸冷气,对你顶礼膜拜,那才是人生真正的辉煌时刻。这话听起来也不无道理,看当今世界的雅典娜们,谁不是棱角分明,骨瘦如柴?

美贯中西的张曼玉,刚出道时不过花瓶一个,皮肤黝黑,兔牙昭彰,一张小脸圆如满月,只能在成龙大哥的《警察故事》里打打酱油。彼时她与尔冬升拍拖,男才女貌,羡煞旁人。才子佳人的故事哪有那么顺当的?两人闹了点儿别扭,分开了一段时间,但尔冬升心里对她是惦记的,并没有真的放弃。一次聚会,两人见面,尔冬升捧着一颗心来,见到的却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张曼玉——“后来她去戴牙箍、整牙……她是慢慢变化的,包括脸型都变了……突然觉得那个人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

金刚不坏如青霞、曼玉,当然不怕老,也不必在乎一两个帅气多金才华横溢的男人的评价,可惜大多数女人并不享有这种大无畏的福利。当父母赋予我们的身体发肤没有惊为天人,当艳绝群芳实在有点儿勉为其难,我们当然很希望被夸奖“可爱”,又梦想着穿越岁月之后,依然有个各方面都过得去又忠心耿耿的男人陪在身边。如果只是本着这样的目的,babyfat其实是个法宝。

林依晨上小燕姐的节目,说不能容忍30岁还在演《一吻定情》那样的白痴少女,曾为了戏路更广而拼命瘦身。同去的陈柏霖在一旁说,林依晨生活里其实对自己蛮严苛。她得偿所愿,30岁接到《我可能不会爱你》,扮演事业型熟女。然而,即使过了而立之年,林依晨的娃娃脸依然故我,她的熟女角色多多少少有扮老之嫌。可见,婴儿肥脸颊是减龄的重要手段,无须考虑戏路的市井美女应该好好珍惜甚至趋之若鹜才对。

观天下大势,瘦姑娘和肉姑娘各自占据半壁江山,又或许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张柏芝当年凭《星语心愿》横空出世,粉面桃腮,横扫多少大叔少男之心。纸片人郑秀文未染指影坛为人熟知的时候也丰满过,一双细米般的丹凤眼被两团肥嫩的脸颊挤着,一掐就要出水似的。后来张柏芝经历情变家变艳照门,郑秀文几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加上转型失利后的抑郁,两人终于修炼成如今瘦骨嶙峋的模样。美丽吗?见仁见智。但人一生的雨雪风霜,恐怕真真儿地刻上了就抹不掉,像皮肤的褶皱,只能预防,无法根除。

《异度空间》里,干脆安排了对白直陈林嘉欣的“肥”。几多年来,她也就安然地“肥”过来,笑起来两个恰到好处的酒窝,让人看了心生欢喜,连她常常在红毯上穿得匪夷所思也舍不得苛责了。

至于早已与“少女”一词无缘的黎姿,虽已为人妻母,却珠圆玉润,毫无颓败的衰老相,气质不以骇人的轮廓彰显,与衣服架子美女们分庭抗礼,俨然成为一尊雍容丰满的美神了。

再看海外,“维密天使”小肉脸米兰达·可儿轻松秒杀全球女人的梦中情人奥兰多·布鲁姆,与楚王细腰根本无缘的宋慧乔成为万千宅男心中永远的“乔妹”……聚光灯下从不缺美人,谁都可以来笑一笑,可是谁笑得久,谁又能笑到最后?babyfat当然不是万能的,无非减龄、眼缘佳、招人喜爱,又不担心一低头被自己的下巴戳死罢了。但退一万步讲,假使可以选择,张柏芝会不会更想要那个肉肉脸的自己,郑秀文会不会想多睡几个好觉、多吃几顿大餐?不可说,不可说。

金发的傲慢与偏见

一本正经的科学家教育我们,严格说来,真正有金发血统的只有斯堪的纳维亚人、荷兰人和德国人,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如果想获得一头亮灿灿的金发,就只好求助于外力了。

提到金发女郎,许多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性感女神玛丽莲·梦露。她甚至出演过一部电影,名字就叫《绅士喜爱金发女郎》,堪称金发尤物名副其实的形象代言人。可惜,梦露恰恰不是斯堪的纳维亚人、荷兰人或德国人,她的金发也是染出来的。如此说来,梦露大概是名气最大的伪金发女郎。

梦露粉丝遍天下,大可以说染出来的金发也是金发。这种说法倒没什么不妥,只是不够通俗——美发沙龙的椅子上一坐,发型师拿过色板,毕恭毕敬让你选一个。你的手已经点上去,“金色”两个字却怎么也出不了口,因为相较于“金”,我们更习惯称这种后天营造的金色为“黄”。但棕色、红色或其他任何更古怪而难以启齿的颜色并没有相似困扰。

至此,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姹紫嫣红的发色里,金发确实有睥睨众生的特权,天然的金发人群基本等同于老天爷的宠儿。《斯堪的纳维亚心理学》杂志曾做过一项研究,让一位女性分别染成不同的发色(金、棕、红),在伦敦及周边地区的几家夜总会形单影只地孤坐,以此统计哪种发色会吸引更多的男性来搭讪。结果金发众望所归,夺得桂冠。

既然金发如此不可一世,那么从单纯的发色上升到文化层面,也就在情理之中。关于金发女郎的文化讨论,首推的当然是无脑。“请你说慢点儿,我是个金发女郎”“哦,原来头等舱不到洛杉矶”,段子手在金发美女面前一脸智商优越感,实在让人不爽。要知道,金发女郎对于全人类的重要性不可低估,人人会说我爱你,相信爱情催化了所有的艺术,却不知螳螂捕蝉,又有金发女郎催化了林林总总的爱情故事和世间万象。

悬疑大师希区柯克就从不讳言金发女郎是他的缪斯,他的每一部电影都要选一位金发女郎做女主角,这些在惊悚桥段中花容失色、风情万种的美女被统称为“希区柯克的金发女郎”。在《希区柯克与特吕弗对话录》一书中,希区柯克解释说,这种情结源自他童年时的一段经历。他7岁那年,居住地附近发生了一起毒杀金发女郎的案件。“金发女郎最适合被谋杀!想象一下,鲜红的血从她们雪白的肌肤上流下来,衬着闪亮的金发,是多么美丽的一件事。”希区柯克事后这样追忆这起案件对他的影响。7岁就彪悍如此,不成为悬疑惊悚大师简直是天理难容。

因为稀少难求,所以美艳不可方物,加之希区柯克这样的终极推手一路辅佐,金发如同钻石,价值高歌猛进。近20年,历届“美国甜心”都与金发结缘。从《变相怪杰》到《霹雳娇娃》,卡梅隆·迪亚兹的角色永远美丽呆萌,我见犹怜,哪怕穿着贴身的皮质紧身衣与恶势力死磕的时候也不例外。瑞茜·威瑟斯彭在《律政俏佳人》里索性直接装疯卖傻,一身身华丽丽的粉红衬得一头金发愈发光艳夺目,亮瞎观众的眼。又传说梅格·瑞恩红得发紫的阶段曾直接垄断剧组金发资源,除她以外的其他女演员有金发的,必须染成其他颜色,否则她就要罢演……因为发色耍大牌,金发已经俨然女王的权杖。

希区柯克电影的男主角欲仙欲死地嗔怪那些女郎太完美而危险,“在电影里,我不知道是该爱上她,还是杀了她”。希区柯克认为把性感写在脸上的女人非常粗糙,“比如玛丽莲·梦露”。他相信外冷内热的女性才拥有真正的性感,所以在他的电影里,金发女郎们往往穿得密不透风,金灿灿的秀发梳得一丝不乱,却每每在关键时刻上演各种大逆转。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那些浮云一样的傲慢与偏见,笼在一头金发之下,与这个闹哄哄的世界亲密接触,又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