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刀,“你.你。”未待她说完,沐尘猛地把短刃拔出,那洁白的袍子上沾上了耀眼的红,仿佛一朵朵正在盛开的红玫瑰。
沐尘没有看她,慢慢的擦拭着短刃上的鲜血,冷冷的说“你,只是一个细作,也想戴着这凤冠,穿着凤袍?呵呵,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随即,又嫌恶的把短刃扔在大殿那冰冷的地上。
她仰天大笑,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显得格外凄凉,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当初会说爱上自己,自己身份那么卑微只是一个细作,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真是可笑啊可笑.她气急攻心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沐尘冷冷看着“来人,把这jian人扔进乱葬岗。”
待人把她抬出去后,沐尘面目狰狞,仿佛有万只蚂蚁在啃咬他,他轻轻笑了,又发作了啊。
沐尘颓废的坐在大殿上。
。五年后,她兵临城下,沐尘作为一国之君,却并未出来迎战。
她大声叫嚣道,叫你们的国君沐尘出来!否则我就即刻攻城!过了许久,无人迎战。
但是城门缓慢放下,一名老丞相蹒跚走出,“皇上早已驾崩了··。”
老丞相轻轻叹息一声。
“怎么可能!1呵呵··他怎么会死?一定是你们骗我我的对不对!!
叫他出来!叫他出来见我!”
她冰冷的面孔终于出现了裂痕,是的,这五年,她不问天下事,心中唯一的事情就是报仇,除了报仇,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活下去。
“皇上身上中了西域蛊毒,可他却不肯告诉你。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疼痛也便一步步深入骨,以你当时对皇上的情深,定会殉情,皇上为了你彻底忘记他,才才会亲手重伤你,这是当年皇上临死前死死握在手中的东西。”老丞相说着拿出了一块玉佩那玉佩,她记得,那是他们定情那天她送他的···她接过玉佩,愣了良久,最后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五年,整整五年,我都生活在对你仇恨里。沐尘你当初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真相啊!为什么!!
…完
“馨儿,我要纳妾”
听了他的话,我绾发的动作慢了下来,“可是,当初……”
“当初我是答应此生只有你一妻,所以我只是纳妾。”
我凄凉一笑,“哦…听你这么说倒是我要求过多了?”
“馨儿,本王还是爱你的,跟从前一样”
“既然爱我,那为何要纳妾”
“馨儿莫要任性!本王这么做自然有本王的道理”
呵呵任性?原来你是这般看我…当初的海誓山盟算什么,我们这二十年的相守算什么…
望着他拂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苦涩不不堪,“原来你说的此生一妻竟然是这样啊……”
回头看镜中自己容颜,已不如当初那般…
难怪他会纳妾…
十日后洛王府一派张灯结彩“嘿!听说了吗,今日洛王爷要迎娶的是张知府的小女儿,听说长得可是一倾国倾城啊啧啧”
“你知道什么!哪里是什么迎娶,听说只是纳妾罢了”接话者满脸得意。
“什么?只是个妾?凭那张小姐的姿色,做侧王妃绰绰有余!那王妃也不过是王爷年少时认识的一民间女子罢了”
“你不知道啊!当初王爷说了此生只娶一妻……”
“原来是这样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这妾的待遇真好啊,居然行的是正妻之礼”
“那是,谁会怠慢了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啊”
“来来来大家快来敬酒,恭贺王爷娶得美娇娘哈哈哈……”
“哈哈……好好”
觥筹交错中,他恍惚想起当年自己一袭红衣,那人耳边轻语“馨儿,为夫此生只娶你一妻”
不一会前院传来下人慌乱的脚步声…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留书出走了!”
“什么!?”他闻言一皱眉“她竟如此放肆!留书出走!当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既然她喜欢走就让她走好了!传令下去,洛王妃恃宠而骄,本王如今废其正妃之位,立伺妾张卿城为妃!”
……
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
冬季,空中断断续续飘洒着鹅毛般的大雪,刺骨的寒风刮的脸颊生生发疼。雪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不施粉黛的脸庞犹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般绝色。她漫步行走在这雪野里,轻缓悠然。
突然,前方雪地上躺着一个男子,似乎受了伤…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外斜射进来光晕打在床上,竹屋内暖洋洋的:“唔…”男子醒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不由得皱眉呻吟。
“你醒了?”从屋外走进一道身影:“别乱动,你胸前有一道剑伤,伤口很深,不过我帮你处理过了,应该没有大碍。”女子端着一碗药上前给他:“喝了吧。”声音柔若无骨的在他耳边响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将她手中的碗接了过来,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生硬的憋了一句:“多谢。”
“呵呵…你这人,好生有趣…”这一笑,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约莫过了有十几日,男子伤好,预告辞而去。女子眉间有淡淡哀愁:“你当真要走?”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叨扰多日,是时候该离去了。”
“我叫琉寂,要记得我。”
“好…我会再来找你的…”打开门,风声顿时将着话语吞没,他的身影即刻消失在雪野中。
三日后,雪野中出现了一个道士径直像竹屋奔来。
屋内警铃声响个不停,琉寂放下茶杯缓慢走出门斜靠在门柱上:“道长可要进寒舍喝杯茶?”
“妖孽,今日换我来请你去我的茅庐喝吧!”来人一袭黄袍,冠发高束,手执长剑,面容冷清的看着琉寂。
“他在哪里?”琉寂神色凄清,淡淡的望向远方:“叫他出来,我想…见见他。”
“琉寂姑娘可是找我?”道士身后突然走出一人,白衣黑发,明眸皓齿,熠熠生辉。
“我就知道是你带他来的,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是我算露了一件事…”琉寂自嘲一笑“哦?你算露了一件什么事?”
看着道士拉开的玄铁弓箭,平常的弓箭自是伤不了自己分毫,可这玄铁弓箭,若是自己中了一箭,必死无疑:“我算露了自己在你心里…”箭已离弦,直逼自己心房而来,琉寂苦笑闭了眼眸,站定身子,不打算躲开“原来什么…都不是…”
男子身形一震,看着恋无可生的她心内一阵绞痛。
箭入皮肉竟然不觉得有何痛楚,琉寂睁开眼眸却看见挡在自己身前的他,不可置信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
“因为…因为我也算露了…一件事…”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显得异常妖洌。
“什…什么…”
“算露了…”你在我心里原来重要的超过了其它任何一切…
可惜,最后的那句话她不可能听到了…
很多年以后,有人会时常在冬季遇到一只体态庞大的白狐,胆大的人偷偷跟在它身后想看它住在哪里,却发现它一直守着一座墓碑,一座无字碑。
“跟我走吧!不要再留在这儿了!”男子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温柔平静,可看到面前的心爱之人抱着那具冰冷的身体,头也不回,他平静不下来。
“我不会跟你走。苑晨还在这里,我要陪他!”女子的泣声中带着坚定,芊芊玉手抚摸着怀中男子的脸颊,企图将他唤醒。
“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我就是宿苑晨啊!”
“你胡说!我的苑晨就在这儿!你我不过相见一天,而我和苑晨,我们相伴六年!”
“我原以为,一颗心,就足够了。”男子颤了颤。“早知如此,我宁愿放弃一身修行,一生附在他身上!只是如今……”男子转身离去,一滴悔恨之泪,滑落了下来。
当年,他还是一只修行极浅的狐妖,在小河边看到一具男子的尸体,面容姣好,他便附在了这具尸体之上。
十里苍翠竹林,让他遇到了她。一顾倾城,再顾倾心,他们相爱了。
六年里,他从未放弃修行,只为一天,他修炼成仙,可带她到那无痛之仙境。终于,他做到了前面。
成仙的他有了属于他自己的身体,当他信心满满,憧憬着她与他的未来归来寻她之时,却见她抱着那具身体,不肯离去。
他来到天庭。
“你这是自作自受!”玉帝大怒。“朕让你登仙,是因你天赋非凡!如今,你让朕将你重化为妖,重新附在那身体上,岂不是折损了天颜!”
“臣有罪。但臣望登仙就是为了臣的心爱之人啊!求玉帝成全!”
“折损天颜这等事,朕是不会做的。你小小狐仙,也敢命朕替你做事!朕只给你两个选择。一,留在这天庭,做好你的狐仙。二,从这青云岭上跳下去,化为青烟,可陪她一世,但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为一缕青烟!”
“臣谢玉帝大恩大德!”男子说罢,毅然从这青云岭跃了下去……
“痴情种啊,是劫是缘早就是拟好的,又何必去冲撞呢?”玉帝摇了摇头。
当他回到那里,一切的一切让他傻了眼。
他心爱的她被一丈白绫束在了梁上,她微笑着闭着双眼,旁边,躺着那具身体……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一种难以割舍的楚,蔓延他的全部。他想哭,他想喊,他想抱着她,他想和她说说话,他想最后吻她一下……可是,他只是一缕青烟。
【为何就不能等我一刻,当初的一生怎就变为一生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