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李心念慌张的问道。
“你就那么爱他?”君彻冷冷的问道。
李心念顿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什么意思,刚想要辩驳。
君彻又道,“我不管你多爱他,见到他有多失控,但现在比必须马上下去吃饭,不然,我们上床的视频,就会出现在龙夜爵手里!”
“不……”
李心念慌了神,赶紧下了床,“我吃,我马上吃。”
君彻的眼神沉了几分,不等她走近,便转身离开。
李心念咬了好几次牙,最后却只能忍。
宁关键见李心念下楼来,暗暗的松了口气,赶紧给她拉开座位。
李心念不安的坐下,不时看看对面慢慢用餐的男人。
他的脸色不大好,浑身都充斥着冰冷,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几次想开口,却都被他冰冷的眼神给扫了回来。
敷衍的吃了一点晚餐,君彻已经起身上楼了。
咬了咬唇,她只能再次跟了上去。
君彻并没在房间里,李心念没找到,又出了房间,在楼上的各个房间前张望了一下,都没看到君彻的影子,她有些发愣。
不在二楼,难道在三楼吗?
想了想,她又折身上了三楼。
毕竟有事情找他商量,就算是害怕,也得去。
三楼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平日里只有佣人上来打扫,住在这里的几天,李心念从未踏足过。
其中有一间房门是打开的,李心念估摸着君彻在里面,便提了气打算进去。
房间里忽然响起了阵阵钢琴声。
很简单的八个音符,却响得很有力。
她拧了一下眉,又放轻了脚步,等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刚刚那简单的音符,就出自于君彻之手。
他静静的坐在钢琴前,背对着大门,沐浴着头顶的水晶灯光,背影萧索。
第一遍音符之后,他又从头开始,重复。
很没有技巧的弹琴手法。
李心念生在在龙家,琴棋书画虽谈不上样样精通,但钢琴还算熟练。
可以听出君彻不会钢琴,只是在简单的弹音符而已。
君彻似乎没发现她,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的走进去,走到了他的身旁。
君彻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重复着那简单的动作,只用一根食指,在上面谈着,专注而又认真,仿佛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李心念就这么站了五分钟,发现君彻还是没有理会她的样子,只能自己按耐不住开了口,“君……”
“会弹钢琴吗?”君彻出声打断了她的问题。
李心念愣愣的点头。
“会《致爱丽丝》吗?”
“……会。”李心念弄不懂他要做什么。
他往一旁挪了一点,示意她坐下,再一个简单的命令,“弹给我听听。”
李心念,“……”
大半夜的,他还有心情让人弹钢琴?
李心念想说什么,可看他神色有些复杂的样子,最后还是老实的坐在了他旁边,抚摸了一下钢琴道,“我很久都没碰了,可能不是那么好。”
反正是他要听的,李心念也没管那么多,敲击了几个音符,便开始弹了起来。
致爱丽丝是著名音乐家贝多芬创作的,乐曲旋律清新而明快,犹如涓涓山泉在歌唱,活泼而流连,能让人心情舒畅。
而结束,又是一片的抒情意境,让人渐渐沉醉其中……
尽管李心念许久没碰钢琴,但功底在那里,弹起来到也顺畅。
小时候,她也很喜欢钢琴,兴匆匆的学了好几首,只为了弹给龙夜爵听。
可他却对这些不感兴趣,终日都在研究股市走向,基金创投,没什么时间跟她浪漫。
久而久之,她也渐渐放下了这些,往龙夜爵喜欢的方向去发展。
他喜欢安静的女生,她就不吵不闹。
他喜欢听话的女生,她从不对他说半个不字。
他喜欢淑女一点的女生,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的笑容,希望达到他的标准。
现在想来,那时的龙夜爵对她,不过是一种长久的陪伴之情,并非爱情吧。
想到这些,李心念心里有些苦涩。
君彻睁开眼睛,似乎才从音乐中回过神来,侧头看向她。
从她迷离的眼神中,看到了浓烈的情感。
他心里陡然一沉,猛的一拍钢琴,发出刺耳的声音。
李心念为止一颤,惊慌的看向他。
“又在想谁?”
“……”
君彻的眼睛眯了眯,涌出危险厉色,“又是龙夜爵对不对?”
“……君彻,你……”她想要解释。
可君彻直接卡住了她的喉咙,“李心念,你还真知道如何刺激一个男人。”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的意境,都被她给破坏了,怎能让君彻不生气?
李心念被卡得难受,却无力反驳。
君彻将她按在了钢琴之上,发出不规律的声音,也遮掩住了她细碎的挣扎之声。
唯君彻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冰冷,“因为他来了,你就这么魂不守舍吗?他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可人家看不上你!你弄清楚了吗?”
他发狠得厉害。
李心念拍打着他卡主自己喉咙的手,一下一下的打着,头脑因为窒息,让眼前的世界,眼前的他都开始扭曲起来。
但君彻并未因此而收手,他固执的掐着,“看来你还伤得不够深,既然你如此作践,那我还客气什么?”
说完,他伸手扯掉了她的衣服……
李心念眼前一黑,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君彻终于放开了她,却埋首在她颈项间炙吻着。
大量的空气涌入,让她渐渐恢复了知觉,也难受的咳嗽起来。
但即使脑子都麻痹,身体却诚实得狠。
他的吻,如同烙铁一样,每一下,都烙下一个深刻的痕迹,深入骨髓。
在她没有任何的准备之下,他深深的占有了她,并在她耳边一次次的宣誓,“李心念,你要记住,能给你这样感觉的,只有我!只有我君彻!”
记住……
她深深的记住了。
也没有人如此对她。
李心念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只有他的低吼,以及钢琴不规则的音律,在空荡的房间此起彼伏飞回响着……
犹如破布娃娃一样,李心念被君彻抱下了楼,丢进了浴缸。
她麻木的洗着澡,一次一次,一遍一遍……
直到水变得冰凉,皮肤几乎搓掉了一层,君彻不满的踹门进来,她才疲惫的从浴缸里爬起来。
从容的穿上睡衣,一步步出了浴室,避开他的视线而躺上.床。
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宽大的床上,一动不动。
君彻突然就涌上了无力感。
这五天,他一直想着要怎么征服李心念的心。
可这已经是最后一晚了,她却还是那冷冷冰冰的样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站到床前,他这当初了水晶灯的光,拧眉瞅着她。
李心念目光没有焦距,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看着前方。
他知道,那里面没有他。
终究还是忍不住,君彻将毫无生气的她,从床上拽了起来,“李心念,你是在无声的抗议吗?”
抗议?
她敢吗?
李心念自嘲的笑容都懒得有了,眼神波澜不惊的看向他,无言以对。
“说话!”
“……”
“我让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他发怒的吼道。
可她依旧是淡淡的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君彻突然就有了一种无力挫败的感觉,松开了她,也埋首在她的颈项间,低低的威胁,“如果你不说话,我就把我们欢.爱的视频发给龙夜爵!”
李心念闭上眼睛,平息了自己,才睁开空洞的看着上方,声音也那么空洞,“你让我说什么?”
他猛然抬头,有些惊诧的看向她。
她慢慢收回视线,落在了君彻英俊的脸上,“还是你喜欢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君彻,“……”
该死!
他要的不是这样!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他咬着牙质问。
李心念淡淡一笑,自嘲得彻底,“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放过我,我这一生,都被你毁了,我还在乎你怎么放过我吗?”
君彻心里一沉,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李心念,你以为毁掉的就只是你的一生吗?毁掉的还有我的一生!你试着去坐十几年牢试试!你试着每天都被殴打,只能努力在殴打中让自己变强,不然就只有被打死的感觉,你试着失去一切,从高高在上的君家继承人沦为弃子的感觉,你试试在你母亲遭遇家族为难,你却一点帮助都不能给的感觉……你试过吗?你有过吗?”
她柳眉淡淡的拧了起来。
心里是有些惊讶的。
那件事情之后,谁都不好受,她用了八年的时间才从那段黑暗中走过来。
可一切都变了,她最爱的人,已经有了爱人。
而却没想到君彻经历了这么多。
当年的君彻,的确是高高在上的君家继承人,刚满十八岁,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任谁都接受不了。
“致爱丽丝,是我妈妈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可自从我入狱之后,她就被君家赶了出来,别说钢琴她碰不起,她连自己病了,都没钱去医治,只想着努力挣钱,早日让她而儿子出狱,眼看着她儿子就要出狱了,她却不行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衰败,那双弹钢琴的手,早已经因为劳作变了形,那张精致的脸,也变成了苍老的模样,不复光泽,最后孤独的死去,没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李心念呆呆的看向他。
她的确没想到君彻的母亲还经历了这些。
可那又怎样?
这也改变不了他伤害过自己的事实!
所以她说,“君彻,那段回忆,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毁灭,既然如此,何不彼此放过对方?再不碰到,就不会想起,就不会触及心底的伤口,各自安好不好吗?”
各自安好?
君彻大笑起来,“我也想放过彼此,可我的痛苦谁来负责?”
“我也有痛苦……”
“所以彼此一起痛不是更好吗?”
“君彻……”
他逼近,眼神凌冽的看向她,“李心念,我们注定要纠缠下去的,不信,你等着看好了。”
李心念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惊恐的看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的心早就不受控制了。”他冷冷的笑了起来。
“是你说我陪你这五天之后,你就放过我的!”李心念控诉起来,控诉他的不讲信用。
可君彻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这五天,你并没让我满意。”
还要怎么让他满意?
李心念咬着唇,看着他阴鸷的脸,突然就绝望了。
圣诞节前一天,平安夜。
意大利最浓重的节日。
唐绵绵是被龙夜爵吻醒的。
男人穿着居家休闲服,满脸的笑容,叫人毫无抵抗力。
唐绵绵眯着眼睛,心跳却乱了一把,捂着心口道,“龙夜爵,大清早的,你放什么电呢?”
“那你有被电到吗?”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没有。”
“嗯?”
好吧,她败下阵来,“有有有,满意了吗?”
“既然有被电到,那赶紧反扑过来,将我扑倒啊。”
“……”唐绵绵唇角抽了抽,对他一阵无语。
龙夜爵指了指自己端上来的早餐,“赶紧熟悉一下吃早餐了。”
唐绵绵肚子本来就饿了,看到美食根本就把持不住,赶紧下床去洗漱。
只用了五分钟,就收拾妥当,开始享用体贴老公准备的早餐了。
“龙夜爵,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一边吃一边问。
意大利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虽然有点不太圆满。
“急什么?多玩几天再回去。”龙夜爵淡淡的说道。
玩几天?
唐绵绵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这才看向他,“为什么?绝世不是很忙吗?”
“放心吧,没了你,绝世也照样转。”
“……那就是说我不重要咯?”
龙夜爵脸颊一抽,女人果然是爱较真的。
“你当然重要,可你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当我老婆吗?绝世只是你的兼职而已,不用那么当真。”
唐绵绵又是一脸黑线。
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