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儿,四人都不再提这件事,到了该走的时候,赛恩特让三人先离开,说自己还有些问题想找麦斯泽尼尔问。
“那我们走了哦!boss!”
“嗯。”
她见到四个人都走了,才敢上楼去找麦斯泽尼尔。
赛恩特敲敲她的门,“麦斯泽尼尔法师?”
“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进来吧。”
麦斯泽尼尔伸手就用魔法打开门,待到赛恩特一走进来,又关上门。
“什么事?说吧。”她朝赛恩特笑笑。
“是有关白斯特尔的事……其实,白斯特尔刚刚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就用了魔法,而且她自己说能用别人的魔法,但是……”赛恩特顿了一下,只见麦斯泽尼尔已经放下了刚刚还在写字的笔,但是还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看着桌面,神色变得安静,“您之前不是说,有一位很厉害的杀手,她的特点就是能用别人的魔法吗?难道白斯特尔被她附身了?”
“赛恩特,你想知道真相吗?”
“哎?真相?”
“……”麦斯泽尼尔不说话,推开椅子,站起来,转向她,点点头。
“我想……”
“如果你知道了,那么你这辈子,都将会沉没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办法再翻身成为一个普通人,过平凡的生活,甚至你有可能年纪轻轻就死去,你愿意吗?”
“……”赛恩特咽下一口唾沫,看着麦斯泽尼尔的双眼,平时从来没有留意过?她的眼睛怎么看起来那么恐怖?她深吸一口气,呼出来,“我,我愿意。”
“附身这件事情,我是骗你们的。”
“啊……骗?你的意思是……”
“那个杀手,本来就是白斯特尔。”
“哈?可是……怎么可能?!那她为什么会……”
“你所看到的那个白斯特尔,并不是真的。”
“……”
麦斯泽尼尔一路给赛恩特讲述下去,一直讲到「USER」的事情。
“为什么是奈伊儿世家的记载啊?那现在不是放在奈伊儿那里?”
“不,奈伊儿世家的传书基本都收藏在国家档案馆。”
“那……奈伊儿·克悠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她身在一个那么厉害的世家,她怎么会那样?”
“……她失忆了。”
“……”
“也是拜她失忆所赐,我们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
“……”
午后,麦斯泽尼尔对她嘱咐好几遍才放赛恩特回去,自己还留在房里。
“你就这样告诉她了?”
“嗯。”
“这样好吗?”
“嗯。”
“你找到那孩子了吗?”
“没有。”
“……”斯德尤登特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走出房间,关上门。
黄昏,红的橙的黄的白的蓝的交杂在一起,零零碎碎的云片吞去大半的天空,赤红和橙黄互相争吵,让天原本的蓝渐渐褪色……
赛恩特一个人回到家里,屋里空无一人,她进屋就扔下东西,躺到床上,看着被夕阳染色的天花板,发呆,她在想,想今天的事情,说到底,自己也不过就是无用的家伙,这么久以来都依靠着别人勉勉强强的活下来,不要救了吧……她记得,反正都说了是不会死的,那么救来做什么?结果现在也是这种没有良心的想法。
到了第二日的上午,赛恩特独自一人就去了斯格尔伊,现在想想也奇怪,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孤孤单单的住在一个偏僻的森林里?其实这样一想,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白斯特尔?”赛恩特敲敲门。
“谁啊?”白斯特尔朝楼下大喊一声,然后立马下了楼来开门。
“是我,赛恩特。”
“赛,赛恩特!?”白斯特尔刚刚到门前就吓到来了个平地摔,“哇啊!好痛!”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开了门,一脸期待地看着赛恩特,
“有什么事吗?”
“啊……白斯特尔,你还要去那个晚会吗?”
“六月份的那个吗?”
“对。”
“要去啊!”
“要不你别去了吧……”赛恩特低下头,神色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但是她也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
“为什么……”白斯特尔握紧拳头,被自己所憧憬的人这样一个否定,她哪里能不觉得难受?
“我……我担心你嘛……万一你冲动去救人,有可能会失去生命啊……”她现在理解了什么叫说谎,每一字每一句都含着浓郁的虚假气味,让人感到特别压抑。
“……我想去,我保证不会冲动的!绝对不会!”白斯特尔听她一说,又有了勇气。
“是吗……那,那天见……”赛恩特从迷茫与险恶中里抽出一丝微笑,朝白斯特尔点点头,就离开了。
白斯特尔觉得开心,她感觉自己已经被肯定,于是高兴地朝赛恩特挥挥手,“嗯!那天见哦!”
“嗯……”赛恩特的笑容僵硬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只能做那么多了,自己做的够多了,剩下的已经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了,随她去吧。
她回到家,又懒洋洋地躺倒在床上,去思考自己的未来,算了,要不我还是别去晚会了,保命重要啊……要不和她们说我病了好了,要是死了的话……明明昨天还觉得死了也无所谓的,结果今天就贪生怕死了,我真是个混蛋!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咬住枕头,感到胸口好闷。
日子一天天的过,六月一号,二号,三号……十号,明日就是十一号了,果不其然,赛恩特在十号那晚,就和瑞卡斯几个人说自己病了,
“boss你病了嘛!那么重要的日子!”瑞卡斯在电话另一端大喊。
“咳咳……是啊,对不起,我不去了,你们想起就自己去吧……”赛恩特是真的病了,她躺着床上,脸色十分的差,郁闷了十几天,不病也憋出病来了。
“哎……我们不能放着boss在这里一个人吧?”瑞斯卡也是遗憾的语气,她们两个是喜欢怼别人,但是说到底,义气不能不讲。
“不怕啦……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去吧。”赛恩特的声音都沙哑了,她闭上眼睛,扯着电话线和她们说话。
“不要,boss不去,我们不能去!boss你等着!明天我们来你家照顾你好了!”
“等……”赛恩特才说一个字,那头就挂了电话,她只好坐起来把电话放回去,接着又躺下来,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