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没关系,那我们自己去,你有事先去忙吧。”
“如星也不能去,”乔伊撅起嘴巴,惋惜地说道:“那就剩下我们俩了呀……”
“下次请你们吃饭。”萧来拍了拍乔伊的肩膀,冲他们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车上,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一天之内被放鸽子两次,公主白纯十分抑郁。萧来走后不久,身旁的八卦小分队又开始叽叽喳喳,让她本来就抑郁的心情更加烦闷。
“吓死我了,刚刚她停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刚刚接走的那个女生回来报复我们呢。”
“你眼瞎了么,那车比这车贵了不知道多少,颜色也不一样,这也能认错,人才啊。”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开豪车穿大牌,不是被包养就是富二代。”
“一天之内见到两次豪车,哎你说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啊?”
“暗示你什么?暗示你这辈子就算把你卖了也买不起这车么?哈哈哈哈哈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人的无心之举正巧戳中了白纯敏感又脆弱的神经,她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刚开学时孤立无援的自己。
“你听听他们说什么呢在这,”乔伊的声音打散了她的思绪,她正恨的跺脚,企图冲上去和他们理论,“胡言乱语,简直臭不要脸!”
“乔伊你干什么!”白纯一把拉住她,拦了一辆计程车把她先塞了进去,对司机说道:“师傅打表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您可快着点儿,这可不让停车,罚款可不值当了啊。”
“罚款我给您付。”她应了句,然后朝路边那几个女生走了过去。
她一边走,一边从包里翻出自己的Coach钱包,走到那几个女生面前,微笑着开口,“我刚刚听你们说,你们拍到了那个女生上车的照片,我是她的朋友,我不希望照片流传出去破坏我朋友的声誉,这些钱给你们,你们把照片给我。”
白纯温柔动听的声音在风里回荡。
头顶的阳光铺洒向整个世界。
雨后的秋风吹散了温暖的阳光。
她的微笑凝结在脸上。渗着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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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作为乔公馆酒店群中最负盛名的私人高档会所,以严苛的VIP制度隔绝了城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在全城备受瞩目的同时,又低调的像是空中捉摸不住的浮云。
作为上流社会人们行动的标尺,这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接受拍卖行的委托举办拍卖会,拍卖的物品从古董字画到文玩瓷器层出不穷。
当许如星身穿一身红色长裙,外搭一件裸色貂皮披肩,踩着Jimmy Choo的细高跟鞋,左手挽着乔南意、右手挽着进入会场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到了来自会场内人群探究的目光。
比起身为老板,多年来却身居幕后从不露面,才刚回国便出席这种如同家常便饭般的私人拍卖会的乔南意,身穿高级手工定制西装,姿态挺拔气质卓越,从未在南临露过面,被禁欲气质包裹的成熟稳重型神秘人物许恪,更能赢得在场所有人的好奇。
而最受瞩目的,莫过于在他们二人中间,犹如众星捧月姿态出场的许如星了,诸如“神秘女子与上流社会公子哥儿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惊!一女二夫?三观崩塌!”此类的八卦消息,大概很快便会成为上流社会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乔南意你目的不纯,”许如星偏头环看四周,一边微笑着向与乔南意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一边轻轻捏着乔南意的手臂,小声地问他,“我二叔很少在国内抛头露面,这么多人你居然让他来?”
乔南意接过服务生盘子上的香槟,递给许恪和许如星,微笑着说:“二叔难得来一趟,我不得好好表现一下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如星瞪他道。
“小人之心了吧你,我对二叔的心,日月可鉴。”
许恪摆摆手,“我对你没兴趣。”
“哎,二叔,您可太不给面子了……”乔南意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看您刚回国,给您找点乐子嘛。”
“二叔很忙的,你以后少缠着他。”许如星拍了他一下。
“既来之则安之,”许恪拍拍她的脑袋,“阿南也是好心。”
“就是嘛,还是二叔懂我,”乔南意猛地点头,然后向着远处挥了挥手,“三哥,这里。”
没戴隐形眼镜的许如星看不清对面来人的脸,也不知道乔南意口中的三哥是谁,但不知为什么,就算她只知道远处缓缓向他们走来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却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就是顾夜流。
就好像这一刻所有的聚光灯都聚拢在他的头顶。
他是黑暗里唯一的光芒。
又好像他脚下踩着的不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而是红毯。
而红毯的另一面。
是穿着雪白婚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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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出席拍卖会的萧未站在展厅入口,把同样孤身一人的顾夜流拦了下来。他得体的冲他的资方微笑,资方却皱着眉头,用冷冰冰的眼神,表达他对自己被他拦截的不满。
顾夜流和萧未初次见面那天的场景,精彩程度并不亚于今天的这场拍卖会。
如果说成熟稳重的萧未像是一剂强心针打入了公司内部,顾夜流的出现就是锦上添花,虽然他全程都没有说过几句话,毕竟他只要坐在那里,气场就足够秒杀一切。
这也是融资案能顺利进行的重要保障,毕竟暗示嘉麓国际成为资方并顺利促成融资案完成的重要原因,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出于萧未本人对顾夜流手段和能力的认可和欣赏。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为了他们共同的追求,他们在这几个礼拜里几乎像恋爱中的情侣(……)一般,每天都会见面。
但顾夜流也会审美疲劳,尤其是面对一个男人,所以当他看到萧未的时候,他仅仅礼貌的向他点头致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顾总,”萧未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如果知道你也来这里,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
顾夜流再次礼貌地勾了勾嘴角,“我有朋友在等,恐怕不方便。”
他疏离的话语中含有“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很熟,实际上我们并不熟,所以你不要假装我们很熟”的意味,萧未没有恼怒,点点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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