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父亲,没有一个人是愿意看到自己的子女,为了自己遗留下来的家产,而发生争执甚至是兵戎相见的。
而就是为了对应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在这个时代,才有将自己死后遗留下来的家产,全部交由家中长子的传统,毕竟家中长子相比起其他孩子要年长许多,经历的也多,也更加的成熟稳重,这本是一件能够一劳永逸的好事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物是能够永久存在的,也不存在任何能够,一劳永逸解决某一件事情的办法与制度,嫡长子的制度实在是存在的太久了,久远的自人类还在蒙昧时期,就被懵懂的人类先祖流传了下来,在历经了夏、商、周,这三个加起来超过千年的王朝之后,嫡长子这个制度,已经从原本的,为了不让自己的子女们自相残杀的枷锁,演变成为了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同父的兄弟们,自相残杀的导火索。
比黑夜更加深沉的黑暗,是人的内心,人心当中的黑暗的没有边界,既然嫡长子的制度,制定与规定了在这个“家”中所以的一切,都将会由嫡长子继承,那么如果嫡长子死掉了呢?要知道死人可是没办法继承家产!既然一个死人没法继承家产,那么就是不是代表着其余的兄弟姐妹就能够,拥有着继承家产的权力了?纵使这个可能仅仅只是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但是这也总比之前,嫡长子还活着的时候,那无限趋近与零的可能性,要大的不知道多少倍。
纵观史今历朝历代,历家历姓的嫡长子,如果不是以绝对的力量,将自己的弟弟妹妹压制下去,就是被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掀翻之地,亦如唐高祖李渊的嫡长子李建成,就是因为没有压制唐太宗李世民的能力,而被李世民反杀了。
身为一个父亲,秦王赢政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子女之间自相残杀,但是身为一个君王,秦王赢政也同样明白,如果在他百年之后,登基为王的,是一个平庸甚至是软弱的君主的话,那么他穷尽毕生精力,打下来的庞大帝国与江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分崩离析了,而之前那般宛若谦谦君子模样,对待任何人都十分温柔与谦让的公子扶苏,很不符合秦王赢政的期待,于是为了刺激公子扶苏秦王赢政,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魏晨,以开玩笑的口吻对其说立太子的事情。
公子扶苏身为秦王赢政的第一个儿子,也是这个时代当中最合乎与礼法,继承秦王赢政王位的嫡长子,秦王赢政其实对于公子扶苏抱有很大的期望。
但是怎么说呢?有一句话说道好,有时候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如果不曾抱有任何的期望,那么就自然不会失望了。
秦王赢政对于公子扶苏的期望有多高,那么就对于公子扶苏,无法达到自己预期期望的失望就有多大,而在秦王赢政先后两次利用魏晨,对公子扶苏进行试探之后,发现公子扶苏既然,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那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秦王赢政终于是怒了,借助魏晨进献的造纸之术,直接将不应该让太子居住的东宫,给了魏晨作为寝宫。
不过当做完这些此事之后,在结果了此事之后,在金銮大殿当中发现魏晨的战功,被人恶意篡改,自己所接受到的外界的消息,也遭受到蒙蔽之后,在派遣了中车府令赵高仔细探查之后,秦王赢政发现自己貌似成功了,成功的将自己的嫡长子,公子扶苏给挑起来了,给刺激到了,但同时也貌似自己做过火了,残酷无比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斗到最后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的夺嫡之争,将在自己的长子与十二子的身上发生了。
对于秦王赢政来说,无论是嫡长子扶苏,成功的抵挡住了十二子赢武的进攻,捍卫住了自己王位第一继承人的地位,亦或者十二子成功的将嫡长子拉下马,自己登上与夺取到继承王位的权力,都不是秦王赢政所希望看到的,因为无论是嫡长子扶苏,还是十二子赢武都是他的孩子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无论是手心,还是手背都是肉啊!失去了那一边都是会痛的啊!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复杂,明明魏晨与公子扶苏的争端,是秦王赢政本人一手挑起来的,如果秦王赢政不,一而再再而三,对着魏晨提及要立魏晨为太子的话,来刺激公子扶苏,然后秦王赢政被将本该太子所应该居住的住宿,东宫送给魏晨作为寝宫,那么或许现在公子扶苏对待魏晨,依旧是一副阳光开朗,宛若谦谦君子一般的,大哥的形象,根本就不会黑化,根本就不会玩弄这些肮脏,甚至有些龌龊与下作的手段,欺瞒蒙蔽自己的父亲,对着自己的弟弟下手。
不过就在秦王赢政,被自己的嫡长子与十二子展开的,夺嫡之争,弄的不知所措的时候,魏晨既然能够主动提出退出这场夺嫡之争,去那陇西边陲之地,“开疆拓土”,成功的让赢政有了个台阶下。
要不然,秦王赢政何必非得逼的军方当之无愧的领袖,武成侯王翦将自己的嫡系孙子和魏晨一起,去那陇西边陲之地“开疆拓土”,为的不就是将王翦所在的王家,绑上魏晨的战车当中,增加自己十二子赢武的势力,以免赢武前脚刚离开咸阳城,后脚就暴毙而亡了,身为并发嫡长子却登基称王的秦王赢政,再是了解夺嫡之争当中的那些,明争暗斗阴谋诡计也不足为过了。
将武成侯王翦所在的王家,绑上魏晨所在的战车与阵营,是为了保证魏晨的安全,给予魏晨一百,百战而不死的军中精锐甲士,也是为了保证魏晨,前去陇西一路上的安全,至于那一千车秦王赢政承诺,给予魏晨所需要的物资则是,秦王赢政对于魏晨自己主动退出夺嫡之争,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避免了让自己难堪,以及对与魏晨感到愧疚的补偿而已。
在将中车府令赵高辛辛苦苦得来的,沾染着血迹的奏折,丢进香炉当中烧掉之后,秦王赢政默默的沉思道:“虽说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十二!但是这已经是现如今最好的办法了!扶苏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作为秦王赢政的第一个儿子,秦王赢政对于公子扶苏抱有的期望,不是一般的高,纵使是公子扶苏都用了十分肮脏,甚至是下作与龌龊的手段,陷害自己的弟弟,欺瞒了自己,但是秦王赢政仍旧对公子扶苏抱有很大的期待,这是这个时代嫡长子制度所决定的,若是魏晨非要驳逆着整个时代潮流与公子扶苏争锋,如果不动用超凡手段,公子扶苏获得胜的可能性,高达七成,而也只是因为魏晨,魏晨才会以退为进,选择前往那远在陇西郡外的边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