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张家会散去原来的强兵打手,以后专心养马贩马,经营张氏铁器。张家在云定有千亩草场养马,只愿将军可给张家行便利,张家愿长长久久为将军提供战马。”张长远道。
“你若是能为大安驯养良驹,大安求之不得。”宁毅道。
张长远十分高兴:“多谢将军,长远会在十日之内去云定整顿兵马,交给将军。”
“介时我会派解干在牢山与你会合交接。”宁毅道。
张长远一听便知,解干的兵马在牢山想来枕戈以待,张家若有异动,解干一定出兵。
张长远办事能力跟其实相比,干脆利落得多。
七日之后,他率张家两万兵马在牢山与解干会和,当着张家众将士的面,交出行军令牌,宣布以后再无张家军。原张家军,皆并入解干在牢山的军下。
解干将快报行军令牌送到宁毅手中时,也对张长远存了许多疑惑。
监视张家的探子并没有撤,这段时间张家安安安分分在家中守孝,张长远亦在掖城整顿家业,只不过张长智、张长兴兄弟下落不明,说是送到春门老家养病了。
宁毅派人去春门张家老宅打探,张家二兄弟的确春门,但深居简出,老家外有重重看守,张家人出入十分有限。
“小九哥哥不觉得,要小心张长远吗?”
“他到现在为止并无过错。”虽然宁毅也认为是六夫人和张长远母子杀了张士昭,但张长远交出兵权,还把府中的数十名打手皆散了,专心经营张家商铺,宁毅没有理由动他。
“我派秋风去云定看看吧!”静平道。
“云定我亦有探子,不过让秋风去看看也好。”宁毅点头。
此时年关将近,冬日渐深。
静平的肚子肉眼可见的变大,宁毅每日回来,便喜欢伏在她肚子上,跟他儿子说话。
“今年是咱们在西北的第一个年,咱们办热闹一些吧!”静平说。
“琰琰你高兴就好。”宁毅都交给她做主。
此时六夫人上了一次门!
她送来两蒌子吃的,说是家乡特产,给公主偿偿鲜。
静平看六夫人穿着孝衣,神色惨白憔悴,仿佛伤心太过的模样。
静平竟也装模做样的安慰她,不由还道:“六夫人倒是坚忍的心情,你既然早被张参军扶为正室,居然还以妾之名生活多年。”
六夫人听静平公主说到此话,不由拭拭眼泪:“公主有所不知,先夫人待我有恩,在我孤苦之时收留我,让我做了老爷妾室。后来她一心礼佛,自请和离。老爷可怜先夫人无娘家人,才说即使和离,仍以夫人之名待她。”
“我感念先夫人恩情,这点委屈又算什么。”
静平端详着六夫人神色,心里便想,那张士昭倒不像这等讲情义之人。
子玖拿他家眷威胁时,他可是抛妻弃子的。
“原来如此。”静平只淡淡笑。
“其实我一直劝老爷交出兵权,在掖城在闲散老爷岂不是极好,眼看好日子就在眼前,老爷却去了。”六夫人说着湿红了眼眶。
静平想,六夫人哭起来的时候,这眼神倒明真挚的很啊!
静平是数日子等着年过来的,只是掖城一直在下雪。
“掖城的雪好像一直没有停过呀……”夏雨给她梳头时不由说。
“这儿的冬天是极漫长的……”静平是怕冷之人,加上身子越来越笨重,便每日都窝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的。
“咦,公主……”夏雨梳着梳着,停住了。。
“怎么了?”静平看这傻丫头给她梳着头,竟呆呆盯着她的头顶看。
“您的头发,好像开始变成黑色了……”静平的发根处,竟是一片短短的黑色。
“不还是银色吗?”她摸着自己的发丝。
“冬雪,你快来看,我有没有看错,公主发根之处是黑色的……”夏雨叫来在旁边的冬雪。
冬雪立即不由露出喜色:“公主,您的头发发根是黑色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银珠之效快散,我的头发很快能恢复如此了?”静平也用镜子去昭自己的发根,果然看到一片黑色
“是的。”冬雪笑了。
宁毅回来碰到李嬷嬷,见李嬷嬷一直笑,便问有什么好事。
李嬷嬷自然据实以告。
宁毅素来知道头发是琰琰的心病,如今头发能恢复如初,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他跑回来,静平头发也不让梳起来,看到他忙道:“小九哥哥,快来看我的头发。”
宁毅将她抱住,先亲了一下,再看她发顶,果然有一小截是黑色。
“我终于不必担忧了。”静平说。
“是呀,等新长出来的头发,必定都是黑色了。”宁毅高兴的说。
“你还是喜欢我黑色头发多一些对不对?”
“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的很。”宁毅捧着她的脸亲,要知道琰琰,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不管她是何模样,他心里都爱的很。
静平心中甜蜜,突然腹部动了动。
“呀……”静平摸摸了自己隆起的腹部。。
“怎么了?”
“你儿子踢我……”。
宁毅眸光中亦露出惊喜之色,将手放在她的腹上。
“他近来好调皮,每天都要踢我好多次。”
“看来以后是做武将的料,等他出来后,我要好好练他!”
“……”静平抗议,“他若是不喜欢习武,你也不许勉强他。”
“我儿子怎么会不喜欢习武呢?”
“有人说外甥随舅,我三哥从小到大就不喜欢习武。”静平道。
其实她也不喜欢,是小九哥哥拉着她练那神女剑法,还有男女双修调息,她觉得与他一起有趣,才练的。
“我儿子定像我多一些……”
宁毅说着将脸贴在她的腹上:“儿子,我是你爹……”
“小九哥哥,你说要是闺女怎么办?你会不会失望呢?”小九哥哥似乎认定了,一定是儿子。
“相信我,一定是个儿子!”
宁毅其实很喜欢女儿,只是他觉得他和琰琰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好些。
静平笑了,抱紧了丈夫。
过了两日,东安城送来了新年礼,又是装了满满几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