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散完会,皇帝进去时,看她还在专心的看着书,他便坐过去。
“你这皇帝当的可真辛苦!”
他的这些臣子,皆各有性格!甚至有时候对圣前说话,言语十分犀利。
“这的确不是个好差事,所以才想让你陪陪朕……朕想到你在旁边陪着,心里也舒坦点,便不觉得辛苦了。”皇帝道。
“……”李翩鸿不由笑了,皇帝倒是越来越粘人了。
“皇上越发会甜言蜜语了。”
“朕累了一日,补偿补偿朕,嗯?”他握着她的手,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你是当野兽当习惯了吗?这般爱咬人!”男人撩拨她的时候,当真要命。被他这么咬一口,她指尖都麻了。
“朕就爱咬你。”他搂着她说。
李翩鸿挨在他怀里,两人耳鬓厮磨一会儿,她缓缓放下书看他:“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白狼国和北境呀!”她道,“如今的情势复杂,任何一个决定都会改变局势……”
李翩鸿露出认真的模样,其实她会将西蜀江山交附给他,除了因为他是明君,能给百姓安定生活之外,她还想成就他,让他成为那统一天下的千古帝王。
“白狼国和北境都派了使臣来东安城……”皇帝道,“所以这个问题,不急着解决。”
这就是他不表态的原因。
“北境与你现在关系算亲厚……”她知道,小元太后可是皇帝的亲妹妹。
“亲厚?谈不上的,只不过现在北境从上之下皆贪图享乐,腐败不堪,如玉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所以想起我这个哥哥。倒是白狼国,气势汹汹,对神木通势在必得。”他道。“你有什么想法?”
“皇上可知道战国之时,有两个权术名家,叫张仪和苏秦,此二人以合纵连横术闻名于世。如今大安强大,白狼国和北境想来便是以连横术与大安求和,以求一时安稳。”李翩鸿道。
“你说的不错,那朕又应该如何?”皇帝来了兴趣,仔细听她继续说。
“白狼国在泰西通以北,那里想必比北境还要苦寒,白狼国要强盛,必定要灭北境,夺得北境的肥沃土地。而北境这些年被夹在大安和白狼国之间,腹背受敌,反而越来越弱,只能依附强国。”
“皇上可让北境彻底臣服,交出权柄,封北境王为异姓番王。如此过个两三年,皇上便可腾出手收拾白狼国了。”
“西蜀和北境的情况不同,想来不会顺利,说不定还会让白狼国捡了便宜。”皇帝道。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第二个办法也是最省力的办法,接受北境和白狼的求和,让两国各自消耗,大安从中占些便宜。”她道。
元佑不由笑了:“十三,还是你最知朕的心意。”
李翩鸿又道:“但是白狼国和北境联联合抗大安呢?那就比较麻烦。”
“白狼国的皇帝是额尔敦,他跟北境矛盾极深,应该不会。”他道。
“谁知道呢?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当然也没有永远的利益。
“朕叫你过来伴驾的,结果却让你给朕分析国事了。”他说着长手一揽,将她抱过来自己到自己身上。
“元佑……”李翩手撑在他肩上,看着男人俊美的脸,心头不免发热。
男人实在生的好看,不管何时看他,都让她动心。
“嗯?”他搂紧她的腰,亲了一下她的下巴。
“我相信你的能力能盖过任何一个君王,你也一定能达到别的君王达不到的成就和高度。”
她要助他平定天下,她要让世间知道,仁武帝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君王。
皇帝心中一暖,吮上她的唇,一亲便有些情难自禁,手伸到她脑后,加深了亲吻。
两人唇舌交缠,呼吸也越发热烫。
一吻毕,她微微喘息:“白狼国和北境使臣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他收到国书已经许久了,只是现在他不想谈国事,便专心的跟她亲吻,手甚至往她衣襟里伸。
“皇上,太医可说了,要克制房中之事。”她抓住他伸到衣内的手。
皇帝身体僵硬,一双黑眸内烧起熊熊火光,她此时说话竟有几分娇嗔,让他的身体更是坚硬赤热。
“但是朕现在怎么办?”他搂紧了她,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皇上现在放开我,然后深呼吸,放我去看书,而你继续处理政务。”她说。
“朕如今知道,为何从古至今会有这么多昏君,这美人乡当真温暖又舒服……”皇帝说着将脸埋在她胸口。
“可是皇上你不是昏君呀!。”她捧起他的脸。
皇帝恨不得咬她一口,只微微放开她,她便从他身上移开,回到旁边的软椅上,重新拿回自己的书本专心看书。
皇帝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去处理政务。
过了一日,周老太太请求进宫见皇贵妃。
周老太太可是一品诰命,她递了帖子请求入宫,李翩鸿还是准行了。
她自然想替慧妃求情,李翩鸿见了周夫人!
不等老太太开口,皇贵妃便语重心长的诉说为何要禁足慧妃,看似惩罚她,其实是救她。要知道她可是直接犯到了长乐公主身上,这可是皇上大忌。
皇贵妃又提到皇帝跟先皇后是如何恩爱情深,又只得长乐公主一个女儿,如何珍视!若非她先发制人处置,若是真到了皇上手里,慧妃一人获罪还是其次,只怕要连累周氏一族。
李翩鸿留了周老太太的饭,挽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贴心话。
老太太看皇贵妃根本不传外面传的那般凌厉,说话言辞又如此恳切,对她印象极好,亦认为是孙女犯下大错。
午膳之后,皇贵妃又安排老太太去看慧妃。
慧妃虽被禁足,衣食皆没有短她,心中对皇贵妃敬重了几句,便叮嘱孙女静思己过,争取早日拿回宫权。
这几日因为慧妃一事,周和心中不乐,内阁议事总郁郁的。
谁想到老太太回去后次日,周和就神采翼翼,议事时积极中肯,对皇帝仿佛更加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