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陈氏请袁平过去问话。
她先问了他家中情况,一听他老家已没有亲人时,心里有些欢喜。
她顺口便道:“袁公子,你也芷儿成婚在即,你可否愿意入赘到侯府!”
宁芷就在旁边,听到母亲说这话,她变了脸。
之前选夫时,并没有说入赘,就算袁平家世单薄,他们也不应该欺他家中无人,让他入赘。
“娘……”
“在下愿意的。”袁平毫无心里负担的说,“我家中已经没有亲人,能入赘侯府,是生平之幸。”
“那太好了。”陈氏到这一刻,看他才顺眼了。
不一会囡囡过来,宁芷便与他抱着囡囡去园中走动。
囡囡一直要粘在袁平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开心的小眼睛都咪起来。
二人在花园的亭内坐下,囡囡便坐在一旁玩着木雕玩偶。
“你不必答应我娘的!”宁芷说。
“县主,我并不觉得勉强,我是真心愿意入赘到侯府。”袁平道。
宁芷凝视他。
她其实心中已经知道答案,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为什么会变成袁平?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不承认,但她也不会逼他。
“怎么了?”袁平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
“……”她摇头。
“那我过两日,可否来下聘?”
刚才他跟陈氏说话,陈氏觉得婚事也不必拖,便定了在八月!所以现在下聘,也是来得及吗?
“你有人帮你操持这些……”她问。
“自然没有,不过我顾了人置办,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他道。
宁芷心中五味杂陈,心头暖暖的极是感动。
之前他们成婚,正逢平王谋反,他被流放。他和她是在船上草草办婚事,而且还伴着元真出逃,十分仓促。
如今,却是要再次成婚了!
“你若是缺人手,我差几个人去帮你吧!”说完她不自的脸红了。
袁平感动的发笑。
“多谢县主……”
“你还要叫我县主?”她挑眉。
袁平看她双颊露出几分娇人媚色,心头颤动:“芷儿……”
这声芷儿,无比的沙哑温柔。
“爹爹和娘亲又可以一起陪伴囡囡了!”囡囡趴到袁平的膝上开心的笑了。
袁平低头,轻抚囡囡的头,指尖不由碰到她的耳尖,捏了捏女儿肉肉的耳垂。
宁芷看到了,心头一震,眼泪几乎要冒出来。这是阿绥哥哥平时的动作,女儿生下来时,他就捏着女儿的小耳捶说:“我家丫头是肉肉的耳垂,是个有福的,以后必定平安喜乐。”
后来,他就很喜欢对女儿做这个动作。
他,就是阿绥哥哥啊!
做了这个动作,袁平收回了手,却见宁芷哭了。
“芷儿……”
芷儿这些年不轻易哭的,以前阿绥哥哥中毒快死时,她总是坚强的陪着他,不轻易落泪的。
“我没事……”她忙抹眼泪。
“娘,你怎么哭了?”囡囡趴到她怀里。
“风大,有沙子迷到眼睛里了。”宁芷抱着女儿说。
“我给你吹吹。”囡囡立即趴到母亲膝上,给她吹眼睛。
一旁的袁平看着,眼神痴迷而感动。
次日宁芷进宫。
“皇上的意思,你的婚事等太后回来理办,他要亲自主婚呢!”李翩鸿说。
“不必如此吧!”
“我说此事可以现在书信给太后,看她们何时回来?但你们的婚事,还是快些办,以免节外生枝。”她道。
“我已经跟额尔敦说清楚了,他还能怎么样?”宁芷说。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昨日进宫,跟皇帝辞行。”李翩鸿道。
“跟皇上辞行?之前他说的跟大安合作,也不提了吗?”她问。
李翩鸿摇头。
宁芷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他是何意,难道因为没有娶上我,还怨上大安了不成。”
“像是有这个意思!他对皇上也没有好脸色,仿佛皇上欺骗了他。”
“他那人是最有志气的,若是真的怨上大安,以后只怕不会消停。”宁芷不免忧虑。
“皇上说了,不管以后白狼国会如何?都不会牺牲你去成全。大安,不需要女人来成全国家大义。”李翩鸿说这话时,语气不免透着骄傲。
这是她最欣赏元佑的!
他是是非非分的极清楚。
“对了,你为何会选袁平,他有何特别之处?”李翩鸿问她。
“他……他与囡囡投缘。”她本想跟李翩鸿说,她怀疑袁平就是阿绥哥哥,但他现在对自己都隐瞒,自己也不好多说。
“就这么简单……”
“难道这不重要吗?”
“确实重要。”
李翩鸿知道,芷儿将囡囡看的极重。
“他还同意入赘呢!”
李翩鸿有些意外:“看来他心里当真极喜欢你。”
“也许是吧!”她不由笑。
袁平马上下聘了!
他下聘那日,整条东西四街热闹非凡,只因袁平的聘礼,竟从街头排到了街尾,浩浩荡荡的入了宁侯府的门。
那些聘礼,竟堆满了整个院子。
袁平还带了人,请赖管家亲自来记数账册。
除了金银珠宝,聘礼之中还有一对玉琉璃,那琉璃足有半人高,摆在厅内十分打眼。
陈氏看花了眼,一时心花怒放,万万没有想到袁平这小子,居然有这么丰存的家底。
宁芷忙把袁平叫到一旁:“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置办如此多的聘礼?”
袁平不由笑:“那日我送囡囡回来,你为谢我,赠给我两千两银子,记得吗?”
“嗯。”
“后来我参与选夫,将那两千两银子全押到了自个身上。我的赔率是一赔一万,最后拿到了二十万两!”
“……”宁芷目瞪口呆。
“所以我将这二十万两,分成大半置办聘礼,剩下的自然便是办你我的婚礼。”他又说。
“……”宁芷哭笑不得。
“你不喜欢?”他忙问。
“金银珠宝,谁不喜欢呢?”宁芷的嘴角弯出笑容。
“只要你欢喜就好,我便是喜欢看你笑。”他高兴的说。
“你这般浩浩荡荡的来,少不得又要被全城议论了。”
“那又如何?我便是要全天下知道,我要娶你,是天下最快话最得意的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