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烯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他想跟她争蓝沁,他是没有半点胜算的。
“蓝沁。”他咀嚼着这个名儿,这个女人居然给他的女儿取名蓝沁,蓝,是蓝逝风的姓,难道她就这么不能把他忘记,连女儿的名也要灌上这样的字眼,她这是在想谁宣告着什么吗?想到这里,他双眼一红,薄唇狂狠地吐出。
“要么,回到我身边,要么,离开孩子,我让你选一样。”
这两样对她方幽烯来说都是心如刀割呀!
她无法选择,也不能选择,她只要她的孩子,蓝沁是她的心头肉,这么多年,什么苦她都撑过来了,只要一想到蓝沁,她觉得所承受和任何苦难都有了意义。
见幽烯一脸痛苦,霍思刚终于忍无可忍,挥拳打向了这个自以为势的男人。
铁拳带着喧天的怒气重重地捶打在他强健的身躯上,潇锐桀也不甘示弱,一拳又一拳重重地向他回击。
不多时,潇锐桀的唇角,脸颊,霍思刚的额头,鼻梁都挂上了彩。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扭打在大街旁,不多时,引来了许多围观的群众。
见两个男人都在彼此身上发泄着深深的怨气,幽烯搂着女儿百感焦急。
“不要打了。”
尽管她不停地出声制止,仍然不能平息这场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
小蓝沁则吓得哇哇大哭,她死死地揪着妈咪的衣裙,小小的身子战粟地缩成一团。
见无法阻止这场斗争,慌得六神无主的幽烯只得放下孩子,站在了他们中间。
而潇锐桀挥出的铁拳已经收不回来了,让幽烯的胸口重重挨了一拳。
“幽烯。”霍思刚吓得魂飞魄散,天杀的,潇锐桀居然连幽烯也一起打。
他急忙抚住幽炮因承受不住潇锐桀重力而摇摇欲坠的身躯。
潇锐桀也没有想到会误伤幽烯,但是,见霍思刚把她抱入怀中的温柔模样,第一次,他的内心就快要被嫉妒逼疯。
就在他要抓狂的时候,他听到了女儿跌坐在地哇哇大哭的声音。
“蓝沁。”
他温柔情地呼唤。大步绕上前,抱起坐在地上的蓝沁。
“放开她。”顾不得胸口的扯痛,幽烯见他抱起女儿,急切地挣脱开霍思刚的拥抱,从潇锐桀怀中夺过女儿,一把推开他。
潇锐桀踉跄一步,差点跌倒,这到底是怎样令人心碎的纠缠一幕?
她又哭了,凝望着她狭长眼瞳边滑下的水珠,似冰晶一般刺痛了他的心腑。
他明明不想伤害她的,但是,为什么他留给她的总是满满的伤害?曾经做下的错事不可能更改,因为,时间不可以倒流。
他要怎样才能留住她的身,她的心,他在心中狂烈的呐喊,他烦躁地抓住自己一头乱发。
这时,一群记者围了过来,美光灯不停地巨闪。
把潇锐桀狼狈的模样拍入了镜头,这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画面哪!想不到堂堂在商场上能呼风唤雨的“黑帝。”总裁,也会在大街上不顾身份地与人打架。
还是为了争一个女人,让人笑掉大牙吧!
“潇总裁,请问你为什么给别人打架?难道你都不怕损害公司名誉吗?”
这记者是新闻界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子,哪有人直接这么提问的?
他被潇锐桀冷泠的眸光一瞪,吓得赶紧就啉了声。
“潇锐裁,听说“黑帝。”所年来有了要向国外发展的趋势。”
另一名老练的记者急忙打了圆场。
“没有。”潇锐桀冷泠地回答,不懂不慢地从衣袋里掏出戴镜,想遮住自己不良的光辉形象。等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幽烯与霍思刚,还有小蓝沁已不知去向,“该死。”又给他逃走了。
透过薄薄的镜片,他慌乱的眼神在人群里寻找着她们的影子,而他悲哀地发现,她们真的已经无影无踪,趋他被记者围攻的时刻悄悄走掉了。
这一次,他绝不放她离开他的身边,即使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他也绝不放后。
他颤抖着手指,按下一串数字键。
“吕毅,帮我把方幽烯身边的小孩绑来。”
“是。”吕毅没有说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他四年前,无意中害死了那个迈克呢?
关掉手机,潇锐桀拔开了围观的记者,钻入那辆黑色的私家皇冠车,车身不多时融入车流疾驶而去,徐徐的冷风从半敞开的车窗灌入,他冷峻的双眼凝视着前方,方幽烯,你跑不掉。
魔鬼一旦不想放手,任你再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方幽烯与霍思刚带着小蓝沁,到售票处买了机票。
她抬起水瞳,凝望向机场外的蓝天白云,这里还会是老样子,天永远是这么蓝的!白云永远是这么的洁白无霞,不会因少了她们而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
离开了,真的要离开了,这一次,她让霍跟着他回T市去,彻底地离开美国,离开这片曾带给她伤与痛的土地。
所有的记忆全都层层冰封,冰封在心底的最深处,是爱,还是恨,她已累得不想去探究了。
幽然还是老样子,幽烯看着姐姐傻傻的面容,只会呆可地揪扯自己扎着的两条辫子,嘟着红唇对她说道。
“烯,我们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烯,我觉得这里很好呀?”
她流着口水,看着机场里的小卖部,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好想吃呀!
“回T市去。”
“为什么呀?”
“因为,哪里才是我们的家。”
幽烯失神地看着姐姐,其实,缩躲在自己的狭窄的空间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然疯了这么多年了,吃了许多的药一直不见好转,整天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懂?心,也就不会再痛,就是因为心受伤到了极致,所以,她才会痛到无法去面对与承受。
而她呢?懦弱躲让不是她方幽烯的性格,很难想象,她瘦弱的双肩承担了好多的事。
“飞机快起飞了。”
霍思刚对幽烯温柔一笑,轻轻地说。
“我们进去吧!”
“嗯。”幽烯点了点头,抱着女儿,回头嘱咐着姐姐跟上。
“妈咪,我肚子想上洗手间。”
小蓝沁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象是什么难受?
早不疼,晚不疼,偏偏在这个时候就喊疼。
霍思刚抬脆看了一下表。
“还有几分钟,你快带她去吧!”
“好的。”幽烯抱着女儿走向洗手间。
“我也要去。”
幽然见烯带着小孩上洗手间,她也嘻笑着跟上去。
“喂,然。”霍思刚在后面喊,她也置之不理。
就在蓝沁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她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蒙住了嘴,一会儿功夫,幽烯不就是洗了个手吗?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小蓝沁不见了,刚刚才出来的呀!
“然,快出来。沁儿不见了。”
幽然这才屁颠屁颠地从后面跟出。
“蓝沁呢?”
“丢了,然,快啊,找沁儿。”蓝沁不见了,方幽烯急疯了,一下子吓得双腿发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慌得六神无主。
她牵起幽然的手,她沿着机场的找了几圈,口时焦急地呼唤着“方蓝沁。”
在出口处,她看到了一辆黑色的法拉利从她身前掠过,开车的男人好象是许久不曾见面的吕毅,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小女孩,蓝沁,她的女儿,她的心都快跳出心腔。
“蓝沁。”她哭喊着,迈开在步伐疯狂拼命地追着那辆黑车。
“烯,你等等我呀!”幽然见妹妹疯了似地跑去追那辆车,她也跟着大步跑出。
然后,机场通道里就看到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拼了命地撒腿狂奔地追着那辆黑车。
“方蓝沁。”幽烯心碎地喊着,不小心踢到一块小石子,踉跄跌倒地,顾不得手掌被碎石磨破了皮,她咬着牙再度撑起身,她的步子慢了下来,鼓起劲再追了一段路后,终于,她的胸腔因呼进去热热的尘灰而感到胸口闷痛,呼吸渐感困难,终于,她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地。
“烯。”幽然喘着粗气,见幽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哇哇大哭。
“呜呜。”
检完票的霍思刚见幽烯久久不回,又返回来寻找她们三人。
出来便看到幽然扑在烯儿的身体上,呜呜地哭花了脸。
他一脸惧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抖着指节,抱起奄奄一息的她。
“霍,沁儿……”
幽烯微弱地睁开了眼,凝视着尘灰满天的的前方。
“沁儿。”她没有说完,便彻底地晕了过去。
霍思刚紧紧地抱住她,这才知道蓝沁被人绑了,而绑走蓝沁的人不是潇锐桀,不会有谁呢?
“呜呜呜。”
小蓝沁张着一双亮丽的大眼,凝望着满屋子里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惊吓得缩在一团,躲在房间的角落里。
呜呜地哭着。
她被那个坏人叔叔抓来这里好久了,她找不到妈妈,她不能走出这间屋子。
“小姐。”一脸慈祥的徐妈拿着一个食品的袋子进屋,看到缩躲在屋子里的那个女孩,乌黑的眼睛,清秀的眉毛,她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长得真像方幽烯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