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喀什之行,订了一页纸的计划,完成了大半页纸,还算高效。于是,该回时,就回,没有犹豫。只不过,与两节相碰了,不得不和许多过节的正常人群有了交集。
和6月相比,9月的喀什,人流多了许多,许多旅行团过来,包括什么文联、国画团之类的,打着小旗子就过来了。热情洋溢的唱着《战友啊战友》,当艺术家们碰到了古城的乐器馆,无可抵制的闪唱开始了,那很感染人。当然,也有不少安保措施,保证他们的来访,就是真正的欢乐之行。
而我是有着目的的,去给老爸买土耳其产的骆驼毛袜子、毛裤,还有给豆儿和大冬瓜的礼物:阿拉丁的神灯,随机的购买,又发现了一个折叠手工木雕的核桃木首饰盒,又香又美,价格还被我用本地人的优势砍到了最经济,于是幸福得不行,带着这些礼物,想象着见到亲人朋友们,他们看到时的那种快乐。
最纠结的就是首饰盒,因为老妈、二姐、或者大冬瓜都会是这个礼物的最好接受者。该给谁呢?我先给老妈吧,想想老妈和我最亲,其他人的,下次再给,她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就这么定了!
老妈帮我安排接的事,还是让我很感动,家人就是家人,总让人有一种归宿感,安全感。
而喀什的小屋,这次又终于要进步一点点了,卫生间一旦装修出来,就意味着,在喀什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了,这样,再接下来做其他什么,都会安心一点,所谓,安居才能乐业嘛。
而那个巨大的办公室,我的“淘金阁”,那一面巨大的墙,我来画一幅怎样的巨画,才对得起那面墙和我久积的愿望以及天生的才能呢?
光是幻想这个,就耗了我两个晚上,一会儿想在上面搞一个秋千,一会儿想把那巨窗整成一个头发,美女的背影,或者是白纱,巨大的瀑布……
让我下一次来完成这件事吧!
喀什的吸引力就在于,有艺术家气质的人,会有创作的冲动。
不敢说自己是艺术家,但绝对是有艺术家爱好和倾向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却一直没有拿这个挣到过钱,而只是爱好,纯粹的爱好而矣。
说回到钱钱,有一个哥们在微信上,居然在中秋的庆祝上开始向公众开讨,说得千万可怜于一身。
我绝对相信,看到这个贴子,欠他钱的人,也不会因此而开始还钱的,因为,这让人不舒服。
立场问题吧,我也有欠别人,但我会好好说啊,告诉他们我的现状,赢利他们的信任和支持。不论如何,坚定地走下去。
没有人是客观的,都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评说,所以,谁也没错。
火车到了吐鲁番的时候,零点40分,整整晚了9小时50分钟。
照例,车还是停了好久,唯一可以看到的是,对面的那个中铁集装箱的物流车皮,一节节车厢上露出的集装箱,画着不同的LOGO,看得出来是散装集中运输的。
突然,有一节印着“GESEACO”的集装箱停在了窗前,不动了,这个是GE的?还是海运,SEA,也就是说,这是陆海联运的,通过新疆陆路走的国际货物,看来,前几天播出的《一带一路》的记录片,是真的了。眼前就是,素未谋面却有耳闻的,如今就在眼前了。
这样一想,又有热情了,感觉到了潜力的家乡,还有很有希望!
剩下的2小时,都睡不着了,盯着黑压压的夜,当灯光渐起时,就知道,家快到了。而广播也开心的响起了那个熟悉的乐曲声:“511132343 511132343 4444 343211 22432155 4444 3432321 2243432111 ”《掀起你的盖头来》的欢快唢呐声,让满车厢的人们都兴奋起来,行李架顿时空了,还赖在中铺的我,突然有一种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坐这火车的错觉。急于回家的人们,早早涌向了车门处。似乎只是几秒的事,就可以从一车的拥挤喧闹变成鸦雀无声。
这种落差,让我还是不由得也加快收拾行李的速度,赶紧把我的拉杆小车车,从下铺底下拽出来,这次我小心了,没再被小餐桌的弧边儿把头碰疼。
整个车厢,除了一个下肢不便的残疾人和他的同行比我速度慢以外,我是倒数第二个走出这车厢的人。
凌晨2点40,火车站只有这一车迟到的人流,在乌鲁木齐人的睡梦中,默默地涌出车站。几队胸带大红花的小当兵的队伍,在人流前异常整齐迅速地先行步出,领队不停说的,“别跟错队”。因为是好几只不同的队伍,除了背的包有区别之外,真不好说,会不会腿脚慢的会不会和别的部队走了。
火车站的出租车区黑了,BRT也拉铁门了,只有唯一一种方式了,数量并不多的出租车,黑车白车,一起在外面守着,问了几个,就知道,他们嫌我家太近,不肯拉。于是就拉着小车车,背着我的包包,顺着右边的环线公路绕出去长江路,我知道那儿准能搭上正规的出租车。
9月的乌鲁木齐之夜,温柔的空气,一切美好。拉着小车车的这一站小漫步,居然有一点享受。
一辆黑车走近,按喇叭,示意我搭。
但是哥姐们都有交待过,晚上要搭正规的出租车公司的。于是,摆手接着浪漫。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是这么决定的。当然了,这是我的家嘛,我想溜达就溜达,哪怕一路走回去,也并不是太远。
还好,新奇广场前,一辆出租车,正好拉着一个人下车了,司机是个维吾尔族,和他说了半天地名,似乎他不太清楚,倒是后排付钱的汉族乘客直接给开门了,告诉我上吧,没问题。还帮我把小拉车抬进来。
这个好心的胖胖,留着一个很嬉皮士的发型,两边剃光,顶部留长染烫扎一把刷子的那种,隔着玻璃,我楞是判断不出是男是女,直到他从里面出来,帮我抬车进来,才看清楚,是一个白胖公子。
好心的白胖公子。
给维吾尔师傅问,“知道8楼吗?”
“知道!”
“那就行,就那附近,我给你指,开吧!”
师傅继续向前,眼见着要开到酱园了。
“你刚刚就掉头,不是更方便嘛,可以从外环一上,再从荣和城一下,就到了!”
我只好建议一下走法了。
“刚才那不让掉头,你说咋开就咋开。”
“你开车几年了?”
“在乌鲁木齐,开3年了!”
“从哪过来的,这么晚?”
“喀什,火车晚点了十小时。”
“咋了?”
“下雨,阿图什那就停了4个多小时,前面雨把路冲断了,抢修通了才走的。”
“师傅你哪的?”
“我是喀什的。我来乌鲁木齐8年了。”
“那你觉得乌鲁木齐好,还是喀什好呢?”
“喀什好,但是乌鲁木齐挣钱好,在乌鲁木齐挣钱,喀什花,最好。”
“乌鲁木齐挣钱太难了,我来了8年了,房子都买不起。”
“那你咋不在喀什买呢?现在东城行政大厅旁边的楼,才3800元一平方。”
“我在喀什有房子呢,石榴转盘旁边,二层楼的。”
“现在喀什发展挺好的,越来越好了,到时你挣够了钱,还回去吗?”
“嗯,最后我还是会回去的。乌鲁木齐嘛,空气太不好了!不如喀什。”
“是啊,喀什没有啥工业,就是空气特别好。”
这一聊二聊的,车已到了家,直接用喀什出租车的结束语:“BODAI !”
看到表打了23.5元,聊得这么HIGH,直接给他25,圆满到家。
“你是喀什人,我在喀什做生意,到时有机会再见面的!谢谢,HOXI!”
师傅转过来,一张笑脸,和阿力很象的样子。他没有说谎,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