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第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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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语言沙子枪 强攻取胜果

这里我曾经和疏勒县小学的老师一起吃过鸡肉米饭,还有海涛特意带我过来尝过的蓝天鸽子汤,赵达指点过通往艾提尕尔的这条支路诺尔贝西路的最北端有一家著名的柴火馕,一路上还有炸鱼块等众多美食……此时此境,可没有心情寻觅什么美食,我只想随便填一下肚子就行了,也就去买一个大馕吧!这的价钱还好,同样尺寸还是比在乌鲁木齐便宜一半。

进到其尼瓦克大院,这个我所熟悉的地方,曾坚守包了友谊楼标间一年的地方,一切还都安好的样子,中间的喷泉冲着正门的一半,被改造成了半圆形的舞台,而舞台正对面的办公楼墙上,原本挂着“喀什江苏商会”牌匾的地方,现在镶嵌进去了一块大约二十平方米的LED全彩屏,估计是P5的,因为清晰度和亮度,都相当不错,估计是为了方便舞台上的表演的人看“提词”用的吧!

直接进到北楼静园,报上魏姐的电话,原来她早帮我留好房了,还是熟悉的三楼,那个接近尽头的,装修风格由我向款姐推荐而成的那个豆绿色风格,来自丽江阿浪的客栈装修效果灵感的样子,现在我又享受到自己的创意点子了。

不过,对于此时来说,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因为下午一上班,要去见的局长,才是今天的最重要一战,必须把情绪搞稳定,精力得够。

掰了一小块馕,喝了一点水,我就直接躺倒在床上,把自己舒展开,屋子里的空调只有22度,和外面的36度高温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刚才的痛哭一场之后,头好痛,这里的温度的解是很能缓解一些,手机在手边充着电,我在床上也“充着电”,共同等待着手机铃声的响起。

“不能睡实了!一定不能睡实!”

睡前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睡太深了,可还是不由地沉沉睡去,甚至似乎还做了一个什么情节异常丰富的梦,直到被手机铃声惊醒:“来了,过来吧!”

迅速跳起来,赶紧洗了一把脸,就用了其尼瓦克传统的“润肤霜”意思性地涂抹了一下,就赶紧拎着我的资料袋,再次向美管办出发了。

屋外又突然热了,这种温差让我不由得在大太阳下浑身一紧,打了一个大“喷嚏”———“大吉利是”给自己心底里念了一句广东人常用的此时必用语开解一下。

别就这么一会儿,给感冒就不好了。

再进门时,发现门卫对我非常客气,示意不用登记直接上楼———这倒是意外,显然是施队给他们打过招呼了,记住这个打着军绿色太阳伞的女人。

头还是有些蒙蒙的,但什么也顾不上了,直奔到楼上,局长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阳光射了出来,听得到里面有人在交谈。

我就先是冲到门口一晃,发现里面有人在办事,就先退回了两句,到公示牌前,等待着排我前面的两位先办完事。就算是那一瞥,我也看到了自己要见的那个局长:一个肚子圆滚滚的,双手扶椅扶手上,正似乎是一个相对放松舒服的斜晃着的姿态,对面的两位也是笑意盈盈,很显然这两位和这位局长是有一定私交的,这才能让他摆出这么舒服的坐姿。

我想得等一会儿吧,就无聊地看着公示栏上的一个个“学习体会”的A4封面,他们的学习报告,都用着统一的格式,也公式着各个的名字,我看到了局长的全名,居然和我妈是一个姓———难道几百年前是一家人?

没两分钟,里面坐着的两个男人就出来了,我就赶紧补位进去。

很意外,刚才那个用余光瞥见的大肚子局长不见了,现在是一位坐得很端正,收起了肚皮的正儿八经的“自家人”———金局。

“金局好!我是来给你说一下我的情况的,这是我的资料。是这样的,我刚从乌鲁木齐飞过来,就是为了处理接到了这个单子,要我一下子要交掉7年的‘空间资源占用费’,并且每年还要加收五千元的罚款,这全部下来就是十多万,我实在是太困难的,根本就交不起,所以我来给您讲一下我的实际情况,请您帮忙减免一些。”

我把早上给施队长看过的标准资料,再拿给这位显然很年轻的局长看,只见他接过一看,放在桌面上,然后正色说:“这个不行,按规定来的,这个减不了。”

我急了,可是上午哭得太过,这会儿又睡了一个扎实的午觉,应该此时正点出场的“泪”似乎配合不上了。

不管咋样,我得继续争取:“金局,您是党员吧!你们不是正在学习‘不忘初心’吗?你们的初心不是为人民服务吗?扶贫任务也是这几年的工作重点吧?我就是你们要精准扶贫的对象啊!为什么轮到这个时候,真正的求助人出现的时候,你们能不讲情面和道理呢?这几天喀什的经济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在参加招商会过来的时候,我们得到的规划可不是这样的,经营不好,我也没办法,我也尽力了;况且这六年,我爸爸中风偏瘫在床,我家父母都八十岁了,我怎么能不照顾他们呢?喀什多少早期投资的人都坚持不住,走了,我一直坚持,死扛,就是希望喀什好起来了,我可以把投资收回,加入到喀什的大建设当中来,让这个城市早日与内地大城市一样先进,你们得考虑一下我的情况呀!您就没有父母吗?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不管父母吗?这几年我都没有收入,现在我过来的钱,还都是父母的退休金,你觉得我还不够减免的条件吗?”

“经营是你们自己的事,我管不了;我只负责执行规定。这没办法。”他还是冷冷地样子,推回我的资料,准备请我出去。

“您不能这样不讲情理吧!不管咋样,我也是对喀什有贡献的人!之前你们让停掉所有广告,发布整整一个月的反恐公告,是不是我们自己无条件全天免费播放了?哪次公益广告我们没有及时按规定放?这些你们都没有记录的吗?我们自己在出着电费,我们说过什么了吗?”

这时候他似乎听不进去这些话,施队也就在这个时间点,很是谦恭地进来,请他先签几个字,把这种僵局暂时转化了一点点。

“金局,我给您说实话,我在喀什不认识谁,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搞什么给谁塞钱之类的猫腻,如果我做了,不仅我犯罪了,也拉别人犯罪了,这种违法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就象当初我来喀什办这块大屏的手续的时候,我就是直接来找到您的前前任局长,直接提交报告,他就给我签字同意了,我非常欣赏这里的廉洁高效,现在是您在任,我想您也一定会继承他们的优良作风,好好服务市民的吧!我可不会让象您这样的干部犯错误。”

话说到这里,我看到金局的腹部收得更紧了,甚至前面的衬衣都有了下垂的垂坠感。

这一急吧,乱七八糟的一堆说辞一起上阵,我自己都知道,女人三大传统绝招之:“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似乎快把第一招、第二招都用完了,就差“上吊”的戏码没上了。

这时多少也挤出了一些泪,在眼眶中配合着我的说服工作。

“今天是八一建军节,我爸爸是革命伤残军人,我就是拿着他的抚恤金买的飞机票过来的,相信您也有当兵的历史,难道军人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就不能拥有一个好一点的晚年?还需要接着为喀什把最后的一点救命钱都捐干净?你不能不讲道理啊!我可不是来无理取闹的,你可以看我手机上的照片、视频,我有没有说一句假话来胡闹?”

面对着我的“沙子枪”般的似乎毫无逻辑却又几乎弹无虚发的一通语言“全面进攻”,终于,金局也站起来,想尽快结束我的“二闹纠缠”了:“这样吧!罚款三万五取消,只罚一千;补交的分两次,先交三年的,剩下的第二批,最迟在十月三十一号前交掉。

“谢谢谢谢!谢谢金局!”

此时,我不由地举双手做了一个中国传统的抱拳式姿势,反复对金局做了两次感谢。

“她的情况,就这么办。”他把我的资料,顺手交给了正在桌前特意来“搅局”的施队手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处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