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我又转世了?”
“这我不知,这个一千年的秘密……只有你、王、皇和魄王知道。或许……王也不知道,因为他忘记了一切,那离回孟婆汤是你喂他喝的。而你,也喝了离回孟婆汤。”
楚左岸听着这些,就像是听着天方夜谭。
心微微的发疼,她知道那是自己,但是为什么,听到他和曼华的那些事儿,就是心里疙瘩。
他以前一定很爱很爱曼华……为了她,为了孩子,不惜犯戒杀了万千恶鬼……呵呵,他该是多么的怒啊。
捂住心口,曼华那么的辛苦……他那么的癫狂……他们,是怎样牵着手告别了孩子去了轮回?
“小岸……你没事吧?”
“小狮,带我回去,我求求你,带我回去。我必须站在他的身边,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在,那么我宁愿真的死去,灰飞烟灭不复重生。”她的眼睛仿佛很空洞,却闪耀着精湛的光泽,轻轻的投进狮鹫兽的心窝里,拉着她的手就向回去的路飞去:“我们走。”
楚左岸没有发觉,自己怀里的五颗精灵石竟然开始微微的颤抖,同那身下的黑河里的两颗一样……散发着淡淡的晕色。
整个皇城的上空都黑了,它们卷势而归,带着仇恨的心,带着嗜杀的恨,带着决意而归。
楚左岸落在皇宫里,第一眼就看到了深祀站在最前端。
她几个踉跄,推开了所有的鬼,看着身边的那些鬼一手抓一个收进腰间的葫芦,或是一手甩开一个,既不杀戮,却又要抵抗他们的邪恶。
这皇宫之地,毕竟不是别的地方,那些恶鬼一进入这块领地法力就减少了大半。
楚左岸终于跑到最前方,看到深祀正背着自己,用尽了所有的法力集成了一团光,而那对象,则是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披散着一头爆炸的长发,眼睛似火的男鬼。
那男鬼第一眼就看到他,有些意外,却又立即笑了,转了个方向楚左岸袭来。
楚左岸怎么可能乖乖的受这一击,伸手抓过一个法力没自己强大的鬼挡在自己的身前,那鬼竟然就这么碎了。
她有些惊愕,深祀早在她落到皇宫的时候就知道她回来了,不免有些气恼,伸手收回自己的法力,将她护到怀里低声的吼道:“你!”
“我要回来,我必须陪在你的身边。”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有丝祈求的望着他的眼睛,只希望她不要赶自己离开。
“真是鹣鲽情深啊。没想到,一千年了,你们还是没有变,听我的潜者回来报你回归了,我还真不相信,只不过似乎……还是一样的蠢。”那男鬼背着手,狠声冷笑,楚左岸咬牙气不过的回道:“你又是谁?我可不认识你,不要乱攀关系。”
“呵,王妃忘信真大,你真的忘了?我可是你亲手关进地狱之塔的……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我堂堂魔尊:墨行,竟然就被你活活的关进地狱之塔,这一千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可曾知道?我今日回来,便是要将你着鬼界搅个天翻地覆,将它变成永久的……真正的地狱。”
天空一道惊雷,楚左岸依旧想不起任何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鬼,一定和自己有仇,而且是很大的仇。
“狂妄!也要看你究竟有无此本事!”深祀低声冷呵,张手狂力一抓,所有的法力都再次急剧在掌中。
那墨行冷笑一声,单手轻松的应付,挑眉看着深祀:“没想到,你法力竟然大不如从前。听说你转世为人一次,这法力应该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是把法力渡给了谁?”
楚左岸心底一凉,自己握了握掌,用力的拉住深祀的另一只手默声道:“深祀,你快把你给我的法力都要回去,快!”
“深祀,你带着她快走,我来!”一阵白光,鬼皇水祀几招狂澜之势,将周围所有的恶鬼都挥开,自己扑上前来一手将楚左岸和深祀挥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白色的燕尾服至始至终都没有皱一点,站在那里一头银色长发飞飞扬扬的潇洒。
“皇?没想到,你觉得你会是我对手吗?这一千年来,我在地狱之塔吸了万千恶灵的精魄,这天底下,究竟还有谁会是我的对手?天帝?玉帝?还是妖王?我回来不仅是要报仇,还要把你们一个个都关进地狱,关进活活的地狱。”墨行笑的残忍,俯瞰众生,仿佛只是看着一干屡蚁,将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嗷——!”身后的狮鹫冲上来,变成了兽神,万千咆哮,整个鬼界都变了色,所有的恶鬼都站在了墨行的背后,而鬼大臣和鬼兵鬼民们都站在了鬼皇他们的背后,双方正式对持。
皇冷笑,上前一步,冷眼看向那些恶鬼:“你们要遭受的罪恶是有期限的,如若再执迷不悟的跟着这个魔界的大魔头,只怕永劫不复,永生永世都只能在地狱之塔度过,你们当真要如此!?”
“我们只要他们死!只要他们死!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他们凭什么还好好的活着!他们也该下那地狱之塔!”所有的恶鬼都红了眼,一个个瞪出了眼珠似的看向楚左岸和深祀二者。
楚左岸感觉到深祀的手掌将自己紧紧的握住,她抬头轻轻的看向他,看见他眼里的坚韧和漠然,她轻轻的笑,原来,真的一点都不怕,有他在就不怕。
“顽固不灵!那么就都去死!”水祀顷刻间变了色,咆哮轰然气势,整个鬼界都在颤抖,他挥起所有的力道将所有的恶鬼都托起半空的旋风之中。
深祀将楚左岸推进狮鹫的怀里,转眼看向她:“既然你要在这里,就好好保护自己。狮鹫,好好看着她!”
“主人!”
“深祀!”楚左岸跺脚,他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法力吸回去!
“把你的法力吸回去,你会死的!我们只能帮着他战斗!”狮鹫知道楚左岸在想什么,驮着她上了背,一人一兽和那些垂死挣扎下了漩涡的恶鬼作战。
狮鹫很强大,几乎一爪一个挥进收妖瓶里。
楚左岸也不弱,挣扎了半天法力有些得心应手。
水祀解决了大半的鬼,这一招让所有的鬼大臣都惊愕了,都不敢再动弹,因为水祀不是把那些鬼抓起来,而是毁灭了他们……这是犯法的啊,这是触犯了天书里面的法律!他就是皇……也免不了要被责罚。
水祀负手站在前方,冷眼看着那墨行:“就算是触犯了天书又奈何?大不了我弃了皇位,从此走上轮回之道!我水祀从来不受人威胁。”
天空里盘旋着毕方,一股股的喷着火焰消灭那些又不断涌来的恶鬼。
墨行狂妄的大笑:“不愧为鬼界之皇!只怕你逃不过今日之劫了!我要你破的,就是杀戒!”说罢,一招挥来,两者各自变为一股气团上了上空激烈作战。
楚左岸在万般鬼群中寻找着深祀的身影,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去了哪里?
“主人去抓这次开了地狱之塔的鬼!”狮鹫一边打着一边给猜到了楚左岸的心思。
“不是因为墨行太强大了吗?不是因为……地狱之塔没有修葺好,所以才得了今日的空子突破封印出来的吗?”楚左岸急切的问,难道不是这样?
“不是。”狮鹫低低的吼着,变成了人形,将楚左岸护在怀里,带着她飞到了宫殿之上。
俯瞰下去,很快就找到了深祀,他将一个鬼托了起来,几乎是拧断了那鬼全身的骨头,几个翻转才取了他体内的鬼魄珠。
楚左岸满身的凉,那鬼……怎么回事阎王?
“我一直怀疑他,没想到主人早就知道了。”狮鹫低咆一声,按住楚左岸的肩道:“你就在这里,千万不要下去知道吗?我去帮主人!”
“你快去!”楚左岸立即点了头。
果然那些鬼大臣肩阎王也死了,个个没了方向,最后怒了起来竟然内讧起来,只有狮鹫往那前面一站,浑身的毛发竖立起来那些鬼才有了些忌惮。
刹王深祀冷步上前,看了一眼站在宫殿之上的楚左岸,再看向那些个个虎视眈眈向自己的鬼臣们:“我杀的鬼,我自会承担。现在你们要做的是收恶鬼,不是向我问罪。他是什么,我岂会不知?如若你们要与他为一战线,我则另当别论的看待。”手握那魄珠,眼神漠然,俯瞰之间自有一股不同的气度,让那些鬼也隐隐有些明白,难道着阎王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深祀再一转头,那宫殿之上却突然没有了楚左岸的身影。
他身影一掠,立即飞上了那宫殿之上,在俯瞰望下去,竟然没有半个人影?
她去了哪里?
毕方在空中鸣叫,盘旋着落下:“王,王妃被那魔尊抓在手掌,在云宵之上与皇对持。”
深祀一听,人影已经没有了,狮鹫全身冰凉:“又是我……”
毕方看了他一眼:“不怪你。”转身又飞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