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每次杀死动物时,那凶狠鬼魅的身手,江鱼儿都不由遍体发寒抖上三抖,对李子期忌惮不已,这是个真狠人,一旦让他看出一星半点儿的风吹草动就是斩草除根的下场。
心里门儿清,自己就是个红漆马桶绣花枕头,除了一手算不上厉害的符箓之术和毫无章法的剑术,在没了别的自保攻击能力,对李子期造成的影响基本微乎其微,真正动起手来,唯一取胜的可能,就是和另一个倒霉鬼萧隐联手,当他再次爆发占据身体的时候,就是二人唯一的翻身机会,利用李子期的自负,在对方大意之下有所疏忽,两人再出其不意的偷袭,才可能博得一线的生机。
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我觉得我还能在抢救一下……
就这样,江鱼儿除了在李子期面前装模作样的修炼一会儿玉女经,平时都是在揣摩星宿诀,越是修炼越是觉得这星宿诀神秘无比,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疼痛难忍,后面就是越来越舒服,身体犹如泡在温泉中四肢百骸轻松不已,星辰之力不仅仅是在锤炼元神,更有一小部分在缓缓淬炼着筋脉。
玉女经带给她的副作用正在慢慢变小,仔细打量当初右眼内打坐的小人,已经慢慢变成了一颗颗浩瀚星辰,偶尔修炼无量寿经时也不会在出现肌肤渗血状况。
时间飞逝,一转眼就是半年过去。
这期间桀骜不驯的奥特曼无数次试图飞出阵法,它是妖兽,天生肆杀,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让它疯狂,变得像末日前般歇斯底里,极度焦躁。
李子期从来没有拿出元晶打坐,最多不过寻些妖兽内丹或者草药冶炼成丹,并且从未带过丧尸晶核回来,说明这个歪打正着的冶炼方法他根本不知道,毕竟这些冶炼出来的丹药比起元晶差远了。(丧尸晶核被净化后也只是对异能者管用,修道者不冶炼淬炼吸收不了,换过来说就跟江鱼儿外公吸收不了元晶一个意思。)
为了不被发现,露出马脚,江鱼儿这半年从不炼丹,甚至没有拿出半颗元晶以供奥特曼修炼,这和以前天天躺着有人喂鱼翅,现在自己动手吃蛋炒饭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江鱼儿时时封住它穴道,关在笼中,犹如拔牙老虎,不知会闹出多少幺蛾子。
绕是如此,也是愈来愈不管用,很多次撞的头破血流也誓不罢休,看待江鱼儿的目光也是愈来愈冷。
这一日,李子期又从外面抓来一只野兔,熟练的拔毛上料烧烤,途中有些不满江鱼儿如此久了还不筑基,扔来一瓶养元丹,有些阴沉的下了最后通牒“一周之内再不筑基就把你练成全灵丹!”
江鱼儿虽不敢拿出元晶修炼,但这半年来日夜打坐,加上李子期时不时的丹药加成,体内元气已经饱和,筑基早就水到渠成,之所以压着,是因为星宿诀修炼到了关键时刻,最多三天就可真正凝练成元神小剑,加上奥特曼的三阶雷电,苏隐的蓄谋反扑,未尝没有成功可能。
……
这天是李子期的最后期限,江鱼儿心知时候到了,摸出那瓶养元丹一股脑倒嘴巴里,瞬间感觉元气在丹田沸腾起来,源源不断的凝结重组,凝结重组,筋脉开始酥麻痒痛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但远不如修炼星宿诀带来的痛苦。
练气和筑基最大的不同就是筋脉丹田,经脉愈宽能承受更多元气,丹田愈广就能储存更多元气。
一天一夜……
丹田终于停止了凝结重组,其内雾般元气已经化作一池碧水,等这碧水溢满丹田就会凝结成金丹,更上一层楼。
虽然早有预料,江鱼儿还是喜上眉梢,筑基代表着真正进入修炼之门,能够学点厉害的攻击之术,摆些阵法,甚至修行香火之道。
筑基伴随着洗髓,江鱼儿犹如一个野人一般满身腥臭,就连脸上都是脏兮兮油乎乎的,一股恶臭从身上散发,仿佛几年没洗过澡似得,一直守在一旁的李子期眼睛一亮,很快就嫌弃的捂住口鼻,让她去后面洗洗。
飞快的把身上老痂搓个干净,心中不停演练等下的一幕,她并没有同萧隐联系上,但心里有数,只要萧隐灵魂还活着,就一定会出来!
穿上李子期给的仙女裙,这裙子繁复复杂,几次都穿错了,不由肺腑这道士还是个恶趣味。
“可真是绝代尤物,啧。”李子期头一次换了个表情,有些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江鱼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别关门,关门了空气不好。”江鱼儿有些恼怒的瞪了眼李子期,叫住了他正要关门的动作,奥特曼还隐在屋外横梁蓄势待发呢,关门了搞个屁,虽然它皮糙肉厚,但是撞门的冲击时间已经够做出180个准备了,那还偷袭个飞机。
李子期回过头,两手一摊,走些欠扁的偷椰“哦,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兴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右手松了发髻,飘飘扬扬的黑发微微飘起,像一层厚密而细软的黑丝璎珞,遮住他微眯的桃花眼,没了往日那股阴沉狠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倒是多了些人间烟火气息。
可惜江鱼儿无心欣赏,她脸色微沉的开口“解药呢?”
李子期蓦然一顿,然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倒是心如止水。”
出了道观不过五分钟左右,李子期又缓缓踱了回来,手中拿的一个碧绿小瓶直接抛了过去“拿着,解药,你好好跟着我,不会吃亏,如今这世间大乱,你又何必去受那些罪?留在我身边就好,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江鱼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告白面不改色,眼疾手快的接住丹药,打开塞子放在鼻下闻了闻,很是浓郁的药味,犹豫了一下,还是斟酌着开口“这不是平时那种抑制的解药吧,你自己说的筑基以后会给我真正的解药。”
李子期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从哪掏出一瓶茅台灌了一口“我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