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九居高临下地看着方芷，眼睛里的高傲中带着一点嘚瑟。打得就是你，不服？你打回来啊！
“杂碎。”
方芷瞪大了眼睛，又气又无可奈何。
“行了，你还是到地狱去忏悔吧！”时卿九也不想跟她多纠缠，万一那家伙跑出来救人，这逼就白装了。“你是我第一个杀的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叶罗丽魔法，时间牢笼，地狱审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方芷在众人面前化作光影，不过很慢，慢得可以清楚地体会到身体消失的痛苦，就像是被浓硫酸腐蚀一样，刻骨铭心。
“时卿九！你不得好……”
时卿九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块抹布，隔着老远堵住了方芷的嘴。
“闭嘴吧你，吵死了。”
方芷看时卿九的眼神满是恨意，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方芷就在这种眼神之下消失了，死了，死的彻彻底底，也确实很惨。
时卿九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你的诅咒不成？时卿九这么想着，和白虎慢慢走着离开。
颜爵看时卿九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凄凉。
有些人啊，总是搞不懂是非，明明当初是你害了人家，却要义正言辞地来讨伐别人。那些不知情的人啊，就会跟着煽动者来诋毁无辜的人……
可悲，可哀，可怜，可恨……
曾经的时卿九也不过是世俗人心的牺牲品。
“……水水，我们也该走了。”颜爵不知道时卿九经历过什么，或许，只有经历过绝望，去往地狱看透人心，才能做到杀人如麻却能不失初心吧……
“目前看来，人类世界跟仙境之间的平衡暂时不会被打破，我们也不该久留。”
“嗯。”水王子点头，最后再看了一眼王默，人类的女孩，希望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
————
“主人，您还好吧？”
“还控制得住。”时卿九拧着眉，闭着眼睛坐在世聿轩主殿的主位上。
“力量开始躁动了啊……”时卿九恢复过来，低声呢喃。
“主人，您不必刻意压制自己的力量……”
时卿九苦笑：“若不压制，我会变得嗜好杀戮，你希望你主人的手上沾满鲜血吗？”
“是他们先背弃了您。”白虎没有正面回答时卿九的问题。
“背弃了我啊——”时卿九将手背搁在自己的眼睛，倚在主位上，一副疲倦的样子。“是啊……被背弃了啊……呵，真是蠢的可怜……”
“主人……”白虎担心地看着有些沮丧甚至是颓废的时卿九，有些后悔说出那些话来……但，那是事实，不可能因为人们不愿意想起就不曾存在，时卿九必须接受这一切。
“行了，白虎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白虎带着彖退了下去，整个大殿一下子空空荡荡的。
世聿轩安静极了，时卿九能够听见风抚摸叶子的声音，能听见阳光在露水上起舞足尖点水的声音，万物都有生命，有思想，有情感，而时卿九就是能够倾听一切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