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时卿九咬牙，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真是个蠢货——”
时卿九抬起头，目露狠色。
“这种东西随便就给了你，真的是……”
时卿九似乎是被气得不行，没有任何词可以让她表达出对之前那人的愤懑和嘲讽。
“不能杀吗？哼……”
时卿九退回去，坐在步撵之上。
“灵犀阁，确实不容小觑，尤其是你这个半神。”时卿九一手支着头，挑眉看着颜爵。
半神？颜爵吗？
“虽说，灵犀之力是神系力量的分支，但，想与时间抗衡？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时卿九勾唇，挑衅意味更甚。
“我要索的命，还没人能够抢走——”时卿九冲那些瑟瑟发抖的人勾了勾手指，七八个人一起腾到空中，挣扎着。
“司仪大人，想要试一试吗？”
灵犀圣仙还来不及思索时卿九之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时卿九却已经逼着他们把注意力放回她身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颜爵厉喝一声，脸色不太好看。
“侵占、报复、屠杀……你都做了！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时卿九笑意盈盈。“你问我啊？我就是要世界不得安宁！该死的都得死！我想要他死的也必须死——”
“果然，换了个人，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如果换做她，你……还会这么……疾言厉色吗？嗯？司仪大人～”
时卿九瞬移到颜爵面前，带着挑逗的意味勾起颜爵的下巴。
“她不会。”
时卿九闻言，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司仪大人，你还真是洞察一切啊～也是，换做她，软弱如斯，也做不成这样大快人心的事儿来。”
“那么……在下当问一句，你，当真恨她？”颜爵盯着时卿九，不肯放过时卿九任何流露出来的情绪。
“恨！当然恨！”时卿九咬牙切齿。“她享受光明，享受了几千万年，明明一开始……我就与她同在，凭什么被光明眷顾的是她？啊？哈哈哈……我憎恨她，如果没有她，我才是时间尊者，如果没有她！我能拥有一切我想拥有的～”
颜爵的声音儒雅淡漠。“所以，你只是嫉妒。”
“嫉妒？不不不，可不止，还有羡慕和憎恨……呵呵呵呵……”时卿九低声笑起来，笑声有些阴郁。
“那你大可直接杀了她。”
“杀了她？就那样便宜她？我才不～我要让她尝一遍我受的苦，被黑暗一点点侵蚀，如同万蚁噬骨，钝木锥心——我要她永世不得超生！”
“我得感谢这些人类啊～如果不是他们的自私自利、唯利是图、道貌岸然、贪婪成性和伪善……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
底下一片寂静。
时卿九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到一阵眩晕，头痛欲裂。
时卿九皱眉，一手抵住额头，一手握紧步撵的扶手。
该死……
时卿九你又发什么疯？
心里暗骂。
“算了，无趣。想来你也不会出全力与我对敌，就当卖灵犀阁一个面子，下一次……司仪大人，可不要多管闲事！”
言罢，挥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