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
宋恕之着了一身墨衣,面目凌凌而来,那廊道很长,两边是假山湖水,却显了一片暗沉,只是那不像天气的原因,更像是因为来人带来de阴沉,铺天盖地般的气势让人发闷。
管家站在廊尾,瞧见他的走近,低头尊声唤了声:“宋大人。”
宋恕之微点了头算是回应,那管家方又道:“我们王爷请你移步。”
宋恕之微一迟疑,这管家说的王爷是那昭王上官连珏,因为那上官连城正躺着那床上半死不活的,他刚从那院子里出来,只是…那上官连钰找他作甚?
不多想,他点了头跟了那管家身后而去。
宋恕之远远而来便瞧见那百花齐放的花园亭子里,昭王与昭王妃正嬉笑得说着什么,逗得昭王妃满心欢喜,艳笑嫣然。
想来那上官连城病重,也不是多惹人担心。
他走近,微垂眸:“见过昭王,昭王妃。”
听见声音,那昭王上官连钰抬首先是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番宋恕之,才带笑:“宋寺卿来了,起礼,起礼。”
“谢王爷。”宋恕之不卑不亢,然面无表情,那眉眼间也不掩其冷峻。
“宋寺卿且上来与本王同座,不必拘礼。”
闻言,宋恕之没有犹豫,提脚行上那亭子,还听得那上官连钰徐徐在道:“宋大人救了连城一命,乃是我昭王府的恩人,此恩之重本王必定铭记于心。”
“噢?王爷,恕之此番救啊城此等可是大恩情,怎就记心里而已?未免太过小气。”接话的是那昭王妃纳兰晗,她正托着腮,星眸微转,慵懒中不失端庄。
上官连钰斜首瞥她,拉长了尾音:“那爱妃有何提议啊?”
“那自是要问宋大人了……”纳兰晗微眯了眼睛,瞧着那刚上了亭子的宋恕之,宋恕之站定,身姿挺拔,神色淡漠。
他闻言,便道:他闻言,便道:“臣谢过王爷王妃,只是那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恩情,王爷言重了。”
“宋卿,你真不好好考虑一下?”
宋恕之望了那上官连钰一眼。上官连钰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他道:“此恩情臣想寻瑾瑜王爷讨。”
“噢~原来如此。”上官连钰显得十分惋惜,他又一转首对纳兰晗:“爱妃,你可瞧见了,这可不是本王小气了,显然啊城更有情面些。”
纳兰晗掩笑不答言,只是同宋恕之道:“南区那处,王爷有几座别苑,大人若不嫌弃,得有幸沾得宋大人的光?”
宋恕之眸子微颤,望着那纳兰晗:“多谢王妃,臣不需要,居住之处虽已破旧,但是臣不爱新,能容身便好。”
他的声音微沉,显得有些暗低。
“爱妃莫要强人所难,那就是为什么宋大人受百姓拥戴的缘由了。”
纳兰晗还欲说什么,上官连钰将手搭上她的纤纤玉手,轻拍了拍,她望了一眼上官连钰便没再说什么。
一位堂堂的大理寺卿,居住在那长安城南区最为贫瘠之地。
若非她几次遇见,还真是不敢相信。
她想,这宋大人也真是可怜……
宋恕之神色微淡,垂眸微点了头,显然他不想提多一句,回绝得很明显了。
上官连钰也瞧出来了,他才温笑着抬手:“大人,请同座。”
宋恕之却拒绝了。
“谢王爷,微臣站着便可,只是王爷寻微臣有何要紧事?”
上官连钰也不勉强他,闻言他端起那茶杯,喝了口茶。
慢悠悠放下时才切入主题:“本王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问问关于连城的事。”
宋恕之望着他,沉默,上官连钰那人生得智睿,几分温和,但那皇家威严的气势是独有的,时常让人生怕,特别是他慢悠悠说话时,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盯着宋恕之那黑邃的双眸:“连城上了良山一事,宋大人可是知晓?”
宋恕之并没有答。
上官连钰轻笑一声:“本王猜,宋大人是知晓的,且还是同谋好的。宋大人别误会,本王并不想探查你们交易了某种协议,只是本王想知道冯远亭之死,与连城有关?”
“冯远亭之死真凶未曾捉住,牵连何人臣也不知。”宋恕之答得很快,似早早就准备了答案般。
微顿了下,他挑眉又反问:“王爷为何这么问?可是王爷有了什么瑾瑜郡王的依据?”
“宋大人说笑了,若是有了依据,那本王定是先将那逆徒送大理寺了,何再来问大人?”上官连钰神色微凝:“这几个月,长安城连发生了几桩诡异命案,一而牵扯出朝堂上的蛀虫,皇上派职连城于大理寺助大人一力,现在那些心底有鬼的人心里可不安得很,狗急了跳墙,防不胜防,还得多多注重些才是。”
“臣明白。”宋恕之抬首与上官连钰对视:“多谢王爷提醒,不过大理寺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我景兴大国除蛀虫?阴谋刀剑臣等无惧。”
他的声音带着坚定与毋庸置疑。
上官连钰温笑:“我景兴有幸宋大人在,若是其他人都有如大人这般想法我景兴必盛世天下,永垂。”
宋恕之只是微垂眸,对于上官连钰的夸奖无半分波动。
只是问:“王爷可还有何事?”
宋恕之的骄傲,连那皇上都会让他几分,对于其他人,宋恕之更是不羁得很,但他把握得很好,不会给人目中无人的感觉。
上官连钰把眉一挑:“噢,对了,宋大人,本王那逆弟可还好?可死不了?”
瞧瞧这满脸担忧的模样,终于是想起来问了。
昭王妃在旁对着上官连钰无奈的瞥了一眼。
“回王爷,瑾瑜王爷已无大碍,休养几日便没事了。”
上官连城自那良山中毒而归,半夜宋恕之便找上门来,嗯…拿着解药,甚是巧合得很,宋恕之有解药,那药正对症,又或者说宋恕之就是知道上官连城会中毒,他已备好了药。
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但是看这情形,这宋恕之是不张口的,上官连钰想探知些什么也探知不出半点。
“如此便好。”说着,上官连钰又似无奈的一叹气:“那顽徒爱冒险做事也就算了,还拐了隔壁的女子,昨儿那叶大公子可是来闹了好大一回,好在平安归来,万一出了点事麻烦可就大了。”
宋恕之连应声:“王爷说得极是,臣也以为不妥。”
“啊城一不在,就联合起来埋汰他,王爷,宋大人,这可不是君子所为。”纳兰晗摇着头道:“此番是啊城不对,但王爷怎知那姑娘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宋恕之不说话,愣着他们讨论着不知从哪听来的瑾瑜王爷拐带了那叶家的外甥女苏凝上良山之事,此版本的传言他很是喜欢,能让那瑾瑜王爷有半点头疼他就高兴。
“爱妃,你偏着啊城便是。”上官连钰倒了杯茶水,推到她跟前:“爱妃说甚是甚,本王无异议。”
纳兰晗嘴角一抽:“王爷,你这般说话是觉得臣妾无理取闹可?我说的乃是事实,虽本王妃未见过那女子,但这世间女子哪个能逃过啊城的魅力,人家两情相悦,你依我侬,王爷你怎就不想着点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啊城是捡来的。”
上官连钰蹙了眉:“爱妃,上回那叶家二小姐来王府时你也说得这么驽定。”
纳兰晗:……
宋恕之面无表情听着两人争论,朝那上官连钰行礼:“王爷,臣先告退了。”
上官连钰一挥袖,就让他退下。
转首又继续与那王妃争论:“还有上上回,若是本王没记错的,每次你都这么说。”
“王爷,你这可是怪我?”
“爱妃,你误会了,本王是……”
宋恕之下亭子的脚步不由地加快了,那背后的争吵声在渐渐被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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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里有关于那昭王府里昭王与那昭王妃一段盛名的佳话。
听闻那昭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曾立誓一生一双人,如有违背将承恶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