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迎来了一位贵客,汉月公主。
汉月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妹,生得漂亮华贵,且极有才华,是长安城里除那明岚郡主外最聪慧的女子了。
只是那汉月公主都已二十有五,却至今未婚嫁。
世人皆知,汉月公主仰慕那位瑾瑜王爷,自年少便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位瑾瑜王爷似乎不大喜欢这位至高无上的公主。
汉月公主的到来,王府的人都知道为什么。
大厅里,昭王妃招待了这位久居深宫的公主,是的,这位年长的公主并未在外落府,一直住在红墙绿瓦的宫里。
上了那热腾腾的好茶。
昭王妃十分官方的开了头:“不知汉月公主到王府而来,有何事?”
她是在明知故问。
那汉月是个脸都生得傲气的女子,面无表情时都一脸不屑一顾。
而说话时,那语调却是柔水一样。
“昭王妃,汉月听闻连城哥哥……受了重伤。”她咬唇,欲言又止:“心中十分担忧,才过府一探。”
昭王妃闻言,似乎颇为难“啊城……啊城的确受了重伤,只是他而今在休息中,不便有人打扰。”
“王妃放心,汉月不会打扰到连城哥哥的,汉月只想亲眼瞧瞧他安好否,心中才能安心,且此次也是皇兄想让汉月看看情况……”
她说得真情真切,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甚至连皇上都搬出来了。
昭王妃对着她似笑非笑,起身十分端庄:“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妃自不能不给看了,公主,请吧。”
汉月公主似听不懂她的嘲讽,只是点了点头:“多谢王妃姐姐。”
这昭王妃并不是很喜欢这位公主,虽说这公主对连城多么情深义重,可是……生长在深宫的女子从不是那样简单的人物。
这些年来,也有不少官家的女子对连城心慕,却总会莫名其妙的暴毙。
想来,与这位汉月公主脱不了干系,若是同她成了妯娌,想想都觉得可怕。
她定要回去给他家那位王爷吹吹枕边风,定不能让啊城迎娶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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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那汉月公主来,白辞早早让人堵在院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生怕飞进半只苍蝇。
昭王妃领着那公主来时,瞧着那情景,虽皱了皱眉头,但在看到那位汉月公主脸上带着不悦时。
她十分满意的朝白辞一眨眼,白辞一脸骄傲。
昭王妃道:“公主,你瞧,这些人都是为了防止外人打扰到啊城休息布置的,啊城啊……扰不得。”
她重重道。
汉月公主面无表情,提脚便走了进去。
院子的侍卫并为让道,汉月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做甚?”
昭王妃很是遗憾表示:“这是啊城的侍卫,本王妃无权能号令。”
白辞隔着两道人海,站在那房间门口,行了简礼:“公主,王爷说了,任何人不能打扰他休息。”
意思很明显。
汉月那怒气冲天,这昭王府的人都似她如洪水猛兽,生怕她将那上官连城给吞了。
她觉得恼怒,那端起的高贵架子便统统抛了去:“本公主乃是奉我皇兄之令前来探望瑾瑜王爷,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活腻了敢阻拦本公主!”
那股凌人傲气便出来了。
语落,她身旁的几个侍卫便抽了刀剑与院子里的侍卫相见。
那昭王妃清咳了两声,笑得婉婉:“汉月公主…你这是作甚?在我昭王府里提刀剑相见。你这莫是看这么大的一个王府就我一个小女子在,王爷不在家,小叔子卧病在床,你是要欺到我头上了可是?”
汉月瞧着她冷哼了一声:“昭王妃,你别给本宫在这作文,本宫只要见到瑾瑜王,本宫就离开,你若执意阻拦,就休怪本宫不客气。”
她话一落,白辞觉得头疼,这昭王妃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威胁人的语调,要是那好声好气的说话,昭王妃还可能就不同她对着干了,偏偏这汉月公主也是个执着的。
果不然,昭王妃听了汉月公主的话语,先是低眼温柔的笑了笑,再抬眼时便是那冷色的神情:“汉月公主,这是昭王府,不是皇宫,也不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能进的。”
“若是本宫偏要进呢!”
昭王妃后退了几步,退了进那院子,那侍卫将她围起来,隔着一道人海。
她摊手:“那便将公主殿下扔出去。”
她就偏不信了,今儿这院子她能进去,昭王妃朝那汉月挑衅的一颔首,来啊,你过来啊。
汉月气急,脸色有些扭曲:“昭王妃!你是觉得本宫奈何不了你吗!”
白辞在旁看着,深深觉得这汉月公主与昭王妃这矛盾更为的…他家王爷也不那么重要的存在了,比起看王爷,想这汉月更想与王飞一决高下。
他转身入了房间,房间里淡淡的药味,以及那极淡的银丹草的味道。
白辞行了那桌边倒了杯水,行到那屏风后,屏风后的上官连城正坐在床边上,脸色异常苍白,他的腰微躬,似有些无力。
“爷。”白辞行了过去,将那水递了过去。
连城接过,着嘴边徐徐喝下,喝完将那杯子递给白辞,又听得外面有些吵闹,皱眉在问:“外面怎么了?”
白辞接了将那杯子放回桌子,不在意的应:“汉月公主来了。”顿了顿又道:“大王妃也在外面,吵起来了。”
连城咳嗽了一声,不悦道:“将人请出去,王妃嫂嫂有了身孕,不宜受人惊扰。”
听听,这一家人对这汉月公主跟个下人待遇般,也就这昭王府的人敢,有恃无恐。
白辞自那屏风上取了外裳,边道:“汉月公主此番态度很是坚硬,见不着王爷便不走。”
披上那外裳,连城站了起来,皱眉望了望那紧闭的窗外,阳光颇烈,透那窗户亮眼的光也能瞧见那外面的天气正好。
他在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要到申时了。”
申时……他自早晨醒来一次,已是睡了快四个时辰了。
连城未理会外面越来越激励的吵闹声,行了另一边的窗户上,开了窗户,迎面而来的细风吹得他的心情好了些。
白辞行了过去:“王爷,你还吹不得风…也不宜现在起床。”
连城坐了那榻上,笑了笑:“放心,还死不了。”
“王爷!”白辞皱了眉,行过去半掩了窗户,嘴里还念叨着:“下次有危险之时,白辞替你做,你何必亲自去,万一你……”
“白辞。”连城打断他的话语,反问:“重也回来了吗?”
白辞没好气:“午膳前回了一趟,今儿那黄粱出殡,大理寺那两位都去了。”说着又顿了下:“那和尚进城了,在江家,想来也碰上面了。”
连城点了头:“嗯,比想象中迟了点。”
“王爷…”白辞欲言又止:“良山上…真的有妖吗?为何把那和尚引到长安来…”
虽说那良山处真的有些诡异,但是妖…真的难以相信,妖怪这个词也只在那些古书上看过的。
若这世间真的有妖,那会不会连鬼也有了。
连城有些出神:“这世间万物有灵,灵久成形,人间生物变幻莫测,谁又能说得清。”
白辞抖了一个激灵,想到那良山所见…如果有妖都长那样的话那真是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