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乾隆给嘉庆指的侧福晋钮祜禄氏出身太过显贵,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更叫喜塔腊氏觉得尴尬别扭。
所以喜塔腊氏为了彰显自己的尊贵身份,每次都把自己打扮得无比光鲜,什么赤金镯子、红宝石簪子、翡翠珠链、南红玛瑙耳坠的,哪样首饰值钱,她就戴哪样,哪件衣裳料子最闪耀,她就穿哪件。
却不知,所谓玉堂高贵之气,并非戏文上所说的“白玉为堂金做马,珍珠如土金如铁”,而是不流于浮华外表的金沙隐隐、美玉莹莹。
当时身为贵妃钮祜禄氏看穿了这一点,并且准确把握喜塔腊氏这种暴发户心理,在各种珍贵首饰上下了慢性剧毒,喜塔腊氏长年累月佩戴,无声无息之间毒入脏腑,无药可治,当了不到两年皇后就去奈何桥卖咸鱼了。
自古以来,世人一贯坚持‘事死如事生’的传统观念,生前什么待遇,死后也要享受同样的待遇,生前用过的东西,死后要跟着埋葬,带到另一世界去继续享受,这也是倒霉贼那么爱挖帝后陵墓的原因,谁让陪葬的珍宝那么多。
由于喜塔腊氏生前喜欢佩戴珍贵首饰,于是嘉庆就把她佩戴过这些东西全部打包,塞入她的棺材给她陪葬,同时也将太后害人的证物长埋地下。
直到这一刻,青菀终于明白太后为什么那么自信全贵妃找不到她的罪证,因为她害人的证据全部都变成了陪葬品,这些都是她计划好了的。
如今这些罪证全在喜塔腊氏的棺材里,她和她的丈夫一起入葬昌陵地宫,试问又有谁敢挖开嘉庆皇帝的陵墓取出证据?
挖出罪证事小,惊扰嘉庆帝英灵是大,就算道光知道罪证在昌陵,他也不敢有违孝道开启地宫。
想到这里,青菀不禁皱起眉头。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证据取不出来,就对太后构不成威胁,太后感觉不到威胁,就不会急着搞死全贵妃,丧子之痛可以慢慢报,反正太后认为自己的时间多得是,并不急在这一时。
钟粹宫长夜漫漫,静若无声,青菀却辗转难眠,无法静心安睡。
青菀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走了,要是道光执意要出继?儿,我倒不介意提前当个寡妇太后。”
青菀眼中浮着冷冽的杀意,抬手一掌拍在紫檀束腰摺台炕桌。
一瞬之间,这张做工精美的紫檀束腰摺台炕桌就被青菀强劲的掌力碎成粉末,窗外的寒风一吹,便即化为烟尘消失不见。
然而,情况并没有青菀想象的那么糟糕。
由于奕?是道光的嫡子,身份贵重,远远高于奕詝和奕誴,道光这过继的想法一出来,不但大臣反对,一众爱新觉罗宗室也纷纷反对。
他们认为,皇帝再怎么过继子嗣给旁支兄弟,皇后所生的中宫嫡子是万万不能动的,从古至今皇位传承都是遵循立嫡立长的原则,岂有放着庶子不要过继嫡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