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低声笑道:“是呢,您是太后,无论后宫这些人怎么争怎么斗,您的位置摆在那儿了,谁也妨碍不了您。”
青菀道:“哀家的位子虽说是稳固了,但是后宫这么乱,哀家耳根也不清净,哀家还得去咸福宫走一趟。”
说着,青菀站了起来,吩咐道:“摆驾咸福宫!”
苏嬷嬷吃了一惊,忙道:“万万不可啊,太后是千金之躯、万金之体,云嫔不祥,万一被晦气冲撞了可怎么好啊?”
青菀板着脸道:“哀家是凤凰金躯,任何妖邪污秽都不敢来冒犯哀家,立刻备驾!”
苏嬷嬷不敢违背,便下去让人准备髹金鸾凤肩舆了。
十六人抬的髹金鸾凤肩舆又快又稳,不一会儿,青菀便来到了咸福宫。
咸福宫的正殿已被大火烧毁,但因为宫女、太监救火及时,相邻的东西配殿并没有遭灾,云嫔就被软禁在东配殿。
因为后宫流言如沸,云嫔不但被软禁在东配殿,咸丰还派了一队侍卫驻守再次,以免云嫔大吵大闹跑出去,把晦气传给别人。
东偏殿外围的一众侍卫见太后驾到,忙跪地行礼:“太后万安!”
青菀抬手免了礼,正要走进去。
却被侍卫队长伸手一格:“太后娘娘,您不能进去!”
青菀一愣:“为什么哀家不能进去?”
侍卫队长面露为难之色:“云嫔娘娘不祥,被禁足于此,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探视!”
青菀怒道:“混账!哀家是太后,皇帝都得听哀家的,你一个小小侍卫,竟敢阻扰哀家的去路,不想活了是吗?”
一众侍卫被青菀这么一叱,顿时吓了一跳,不敢阻拦,青菀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进入殿中,青菀只觉得四周阴暗狭小,毕竟是配殿,比不得正殿明亮宽敞,冷冷清清的,扑着灰,还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显然是很久没来打扫了。
进来之前,她看见殿外有几个太监、宫女在月台前唠嗑闲聊,就是没一个人进来打扫,拜高踩低,跟红顶白,足可见后宫这些奴才的势利。
云嫔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眸迷茫无神,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回想着什么。
自从被咸丰软禁如此,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跑光了,只有她的一个陪嫁嬷嬷留在她身边。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昔日盛宠风光,一朝落魄凄凉,这是后宫每个女子的噩梦,但却难以抗拒,只能眼睁睁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回头。
想到这里,云嫔顿觉心下凄凉,不觉得流下泪来。
青菀进来之时,云嫔还沉浸在咸丰无情的伤痛中,倒是她陪嫁的李嬷嬷反应过来,不禁大喜,叫道:“娘娘,娘娘,太后来了,快起来接驾啊!”
李嬷嬷一连好了几声,云嫔才反应过来,忙从床上扑棱下来,重重地行礼:“太后万福金安!”
短短几天时间,云嫔便深刻认识到后宫的人情冷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却不想青菀还会来看她,不禁感动得泪水纵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