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道:“这个办法好,古书有载,血相融者即为亲,只要把兰妃的妹妹叶赫那拉氏叫来,让她与兰妃滴血验亲,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兰妃几乎惊叫起来:“不能验,不能验啊!”
丽贵妃追问道:“为什么不能验?你做贼心虚啦?”
咸丰却点头:“这个办法好,刘多生,去宣醇郡王侧福晋叶赫那拉氏进宫,再去准备滴血验亲的工具来。”
刘多生在眼神里知道咸丰的意思,忙要下去准备着。
青菀摇头道:“等等——哀家说的办法不是这个。”
咸丰一愣:“不是这样?皇额娘,这滴血验亲是最直接的办法,为什么不采用呢?”
青菀目光幽深地看了咸丰一眼,漫笑道:“滴血验亲固然极好,可难免有意外出现,哀家禁足寿康宫的这些天,曾在古籍上看过一条关于滴血验亲的记载:若以白矾调之水中,虽非骨肉血亲亦可相融,而若以清油少许,置于水中,则虽是骨肉血亲,亦不能相融。”
她语气重重一顿:“可见,滴血验亲不能确保无虞,难保有人手脚不干净,将白矾掺入水中,岂不要被她蒙混过关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咸丰在打什么鬼主意,《甄嬛传》皇后在滴血验亲上做的手脚,这一招休想瞒过她。
咸丰未曾想到青菀如此警醒,俨然不想轻易放过兰妃,他不禁眉头一皱:“滴血验亲不行,皇额娘还有什么办法?”
青菀狡黠一笑:“自然有,而且这一招比滴血验亲还管用。”
她水眸一转,看向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吉嫔张氏,说道:“吉嫔,你是汉军旗,既是汉人,也是旗人,哀家来问你,汉人女子与满人女子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吉嫔低头想了想道:“应该是……缠足吧,汉族女子以三寸金莲为美,上至官宦贵族,下至庶民百姓,几乎个个缠足,而满人却不兴这个,认为大脚挺好的。”
青菀点头笑道:“没错,就是缠足,汉族女子以三寸金莲为美,将原本好好的一双脚拗折弯曲,年龄越小脚越软,越容易裹成小脚。”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目光纷纷投到兰妃的脚上去。
只见兰妃穿了一双天蓝褥缎绣芝兰玉树花盆底鞋,虽然鞋面做工精巧细致,花纹精美漂亮,脚却一点都不小。
咸丰不禁笑了:“诚如皇额娘所言,只要汉族女子才裹小脚,兰妃明明是一双大脚,哪里是汉家女,误会,一场误会而已。”
青菀莞尔一笑:“是误会吗?哀家倒不见得。”
她接着问吉嫔:“哀家再问你,汉族女子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缠足?”
吉嫔道:“一般都是三四岁开始缠足,大概六七岁成形,脚步弯曲成弓形,八九岁彻底成为小脚,然后十三四岁就可以出嫁了。”
青菀又问王大婶:“哀家问你,王小慊几岁被卖入叶赫那拉家?”
王大婶战战兢兢道:“回太后,十岁。”
青菀道:“也就是说,她被卖的时候,已经裹成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