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女儿河畔的爱
50782700000001

第1章 童年的爱 1 2 3

1 ……晚上柱子家的灶坑门边几个不大的小脑袋围在那,在柱子拨动的烟灰里紧紧的瞪着眼。

“嘿,出来一个。”随着妹妹小红的手指,几个鸟被柱子手中的黑棍拨出来。柱子捡起一个烧焦的鸟拎起来吹上几口,先给妹妹一个,又给两个弟弟一人一个,其余的他拨出来都捡到一个备好的小布袋,神密的眼神左右看看专心摘上鸟肉的弟弟妹妹,说:“你们先一人吃一个,明天哥再打。”说完在几个扫向他小眼珠的睽睽下,双手捧上装上鸟的小布袋,急急的向前院跑。

柱子家前院道南的西南角是禹大胡子家,大胡子今年快八十了,解放前在城里有工厂、有买卖,解放后他将工厂献给国家带着二房的小老伴禹老太太回到老家农村。禹大胡子五间正房,房前、房后都有小半亩地。地里种满了桃树、杏树、和樱桃树。北西角同孟兰家隔墙相连。柱子家同孟兰家中间隔三间房的老李家。门前的这条道本来是直通孟兰家院心的,孟兰的爸孟二包觉得道通到院心不吉利,就顺着自家的院墙走向把道堵死了。又贴着禹大胡子前院墙开了一个正门。出门向西一拐就是正街的路了。

禹大胡子后院院墙的西北角接近孟兰家的院心。墙角内有一个土堆的包。这包过去不高,柱子从这里看孟兰时站到包顶上也看不见孟兰的脸。他于是就在墙角的附近取土用锹堆成了一个大包。又冲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眯眯笑的禹老太太说:“这个包不许平。”

禹老太太笑了,忙说:“不平,不平。”

柱子这会站在墙角的土包上,探出半个身看着孟兰家屋内的动静,见孟兰从灶门边站起来,忙摆手示意打上哑语。孟兰抬头,看见高举着手臂转圈晃动的柱子,满嘴都是笑,这是让她过去。她知道柱子这兴奋动作做上来,不是有好吃的,就是有好玩的。她忙送一把灶上的火,疯了一样跑出来。

孟兰家墙角的一侧也有一个沙堆。孟兰跑上堆顶趴上墙角,柱子也把双手伸过去加油一样说:“上,上来。”

柱子把上身探过去托上孟兰的双臂,连抱带拽,孟兰的脚也在下蹬着,双手扑到柱子的臂上,热呼呼的将一口口长气喷到柱子的脸上,嘻嘻的笑着蹦过墙头。

“啥呀!”孟兰随双眼昀动的柱子,一脸懵懂的来到一棵树下问。

柱子只是笑,低头不语,蹲下身来打开一个布袋。布袋是装过烟的小口袋,封口上小绳一拽,把口袋封个严严实实。一看袋子退去的颜色,就知道一定是奶奶或爷爷用过的东西。

孟兰见柱子打袋,忙伸过鼻子嗅了一下。没有烟味,是一股烧焦的肉发出的味道,“啥呀!”她眼瞪着袋又自语了一声。

“张嘴等着,”柱子边说,从袋子拎出了一只烧成一身黑色的鸟。一手又放下袋子,双手转动鸟身,一点点去掉肉上的黑色,露出鲜嫩的一小块肉来。他轻轻的掰下一小块,扬手放到张着嘴等着吃肉孟兰的嘴里。嘴太大,一块小小的肉瓣只好放到她的舌尖上,柱子的手又忙起再续上的肉。“香吗?”柱子真怕在孟兰的嘴里说出不香。

“香,香,你也吃。”

“我吃了,你吃吧。”

柱子一次送进孟兰嘴里的鸟肉,她只动上两下嘴就没了。柱子的手又一次伸进袋子一摸没了。鸟太小了,他一阵失望。他恨不能把自己也变成鸟,像母螳螂吃掉公螳螂一样让心尖上的人吃掉他。他望着她像涂过黑一样的小嘴,瞪着问:“还想吃吗?”

“想,”

“明天半天,下午我带你去打鸟,”

“行!”

她们约定了时间,明天下午到屯子外的后河沟去打鸟、挖菜。”

小张屯西北穿过屯子北边的铁路,有一条不大的小河,一到夏天小河沟里清水不断。河两侧是一片青翠的嫩草,护在河堤的两岸。河堤与大地有一条人行的小道,几十棵挺拔的榆树在河堤上生出,枝繁叶茂遮在道上。社员们在地头上休息,就聚在这阴凉的地方。男人多半躺上,帽子扣在脸上,女人围成一个圈,人乏嘴不乏。

柱子和孟兰吃过中午饭,拿上菜筐,带上打鸟的夹子和出村时在玉米和高粱秸杆里掰出的小白虫子,游击队员一样笑嘻嘻把头深出自家的后墙门,一个对望都跑了出来。上道就凑到一起出村向北一阵小跑。

去北河沟过铁路要走底下的桥洞。桥洞不宽,不高,狭长的洞进去一条子黑。孟兰一进洞黑暗中一股凉气扑向了她的头顶,吓得她忙回过头来抓上柱子的手。这一回头又把她吓了一跳,洞外出屯的拐弯道上也有个钩着腰的游击队员,正贴路面一侧的高坎轻轻的前行。他一手拎着菜筐,一手像拄在土坎上。“小二跟在后面!”孟兰忙压低了声音说。

柱子回头也看到了,多扫兴,他一加入,他跟孟兰单独的乐趣就没了。不行!要甩掉他。柱子一拽孟兰的手,孟兰跟着就跑了起来。洞中的路坑坑洼洼,孟兰手中悠悠荡荡的筐被柱子一把接过来,她双手拽上柱子的臂膀,身子趔趄时就趴在他的后背上,气喘嘘嘘随柱子跑出了桥洞。出洞向北一转她们又钻进一片小矮树林。小树从底到上都是叶子,严严实实遮住了她们。

小二在他们的身后,也发现了他们的行动,跟着也跑了起来。小二跑出洞门,向正路望,两个人影全不见了。正路两侧也有小树,铁路两侧也是低矮的护路林。小二瞠目瞪眼,左看右看,加快的步子向正路的方向跑起来。

小二大名张振国。小二胆小,人小也懂得他哪有那么大的振动力,叫他振国他就卖耳。家里人都叫他小二,同学都是本屯的也叫小二。唯有老师张嘴叫他都是他的大名,他也正正经经不敢卖老师的耳了。

柱子天天去孟兰家找孟兰,小二眼都红了,他过去也和柱子一样,也跳禹老太太家后院的墙头。现在去不了,不行了。二年前他扯着大孩们的屁股进了生产队的西红柿地,刚咬上柿子,就被那几天看柿子的孟二包追过来。孟二包人到脚到,也是他使足了力,屁股上一脚小二就趴在地上了。小二趴下,也被不远处干活的爸、哥、堂哥们发现了,铁锹小镐子都举起来奔向孟二包,相互抡起的锹镐声吓得小二又趴到地上。那一次要不是四大爷及赶到,也许会出人命的,那是两个家族的战争。

四大爷挡在两群人中间,高大的身躯让举起武器的人们停止了挥舞的动作。他先说上孟二包,一个孩子吃几个柿子,轰跑就完了,干什么非要踢上一脚。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一点也压不住火。孟二包自觉理亏,把手中的铁锹甩到一边蹲下了身子。低下的头眼睛也小了许多。

这一边四大爷又说起二他爸爸和哥哥,也不好好管管孩子,头一茬柿子一个都没剩,我才用上这气大的人看柿子,看柿子的人气头上踢一脚孩子,孩子又没什么事,消消气算了,都干活去。

人们都知趣的散了。小二也爬起来向家跑。那一天起小二再急,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柱子跳禹家的墙头了。

2……小二那一天起就开始恨上孟二包了,常常对孟二包的背影无声的动上嘴,诅咒他早点死。七、八年后孟二包真的死了,可死的太晚了,柱子没有得到孟兰,小二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三牛出出进进在孟家的门上了。这是后话。

小二是下学时听到柱子和孟兰的对话,“吃完饭,快点!”小二是干什么的,在孟兰回答柱子无声的眼神里,他就知道他们不是挖菜,就是打鸟。多有意思的行动,在那动情的一片绿色里,他也可以拎着菜筐悄悄的向她接近,动情的看她一眼。或把他的菜偷偷的放到她的筐里。二年前他同孟兰就是在那一片绿色里一起挖菜,一起玩的,包括趴在一个桌上做作业。那时他们天天也是近在咫尺,要怪就怪孟二包。

今天是多好的机会呀,脚前脚后的出了洞门,人哪去了?啊!小二明白了,一定傻柱子想甩掉他,出了洞门藏了起来。想甩他小二门都没有。他将计就计先往直道上跑,然后也藏起来,他们出来后他在悄悄的跟上。小二跑出一百米也藏到路边的矮树丛里。

小二过去了,孟兰站直了身子看柱子吸了一口长。柱子说“小二诡计多端他也会藏在前边树丛里等我们出来。他不知道我们去什么地方,我们向北顺着铁路绕过去,拐个直角去河边。”

孟兰来到河边,回过头来向家的方向望去,没有发现小二的影子,心里一阵后起悔来,带上小二怕啥呀,她仰起头来扫上柱子的脸,一脸的得意。她知道他心里在想啥,多上小二就没意义了。但愿小二能明白。

刚过正午,天下火了一样,河边一点风都没有,整个空间像扣上了一口无形的大锅,这一道跑来又累又喘她们的气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倒起来。到了树下柱子把长袖衣服扣子都解开了,双手拎起两侧衣服襟子扇起明亮的肚皮。抬头再看孟兰,孟兰低下了羞色的脸。

柱子发现孟兰衣服的扣子不但一个没解,她蓝花的布衫里还有衣,他想把手抬起替她解开个扣子,又怕惹她生气拎着菜筐回去。可他实在觉得她的扣子应该解开几个。他忍不住了:“兰兰,我帮你解开个扣子,”

她一瞪眼,清澈的眼睛撑成了一个圆,润泽的脸也泛出淡红,随着个性的头歪了歪,“我不热。”

“不热!”

这时她身后的树干上一个虫子爬上来,他冲虫子说:“我把虫子放到你脖子上,看你热不热。”

“你敢!”

他向她做上个鬼脸,“嘿嘿”的,她歪着头也笑了。他又低头看看地下常有人坐过的大石头片,说:“兰兰,我们坐一会吧!”

她“嗯”的一声随他坐下,面西北背东南,石头贴着树干,她把坐下后的屁股向前拧了拧。

他面北背南贴着她的脚尖坐下,眼睛先自然的望向树头,再滑下来,停在她脸上。四周都是空旷的绿色,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安静的他看着她的脸,停在她脸上。学校里,家里,他看她哪敢片刻的停留,他的脑子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张让他心跳的脸。要是上天能天天这样按排他,让他近在咫尺的坐在她身边,她的脚前,那有多好。他见她的头全低下了,他难为情的眼睛也迅速移开。眼前,庄稼不高,柔弱的小苗在徐风中慢慢晃动着多情多姿的手臂,一身的羞色,一身的柔情。绿色没有尽头,它的尽头是披着绿色起伏不断高大凸起的远山,和在绿色中探出头来高大蓝色的头峦。它像接上了云,把地连到天上。

她见他盯她的眼睛移向了田野,也把闪光的眼睛抬起来,随他一起眺望起绿色和远山,见他说话,她又把眼睛移向了他。

“兰兰,你说,那远处的山远看是蓝色,可我们到了眼前,它的蓝色就没了,你说怪不怪,这颜色你就是盯着它走,当你走近它的时候它还是没了。蓝色多好,我就喜欢这种颜色。”

她神密的歪了一下头,微并上嘴端详起他神密的动作。她们在一起,他总是借口说喜欢蓝色,而她的名字叫兰兰,是不是也有这一层意思呢?他年纪不大但说话都有一个鬼点子在里,她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她。多年前,玩上摆家家,即使有小美、和张小二在一边站着,他就说她们俩是一家,要不这家家就不摆了。他做爸时一脸的笑总是扬着,眼睛也闪着光。她那时心里也是热的和美的,他让她做妈她就笑着凑过去,拿起一块碗渣做成的油递给他。一次小二也争着做爸,拿起几块碎碗渣凑到她眼前,“我做爸吧!”她一声不响把脸扬向自家的房檐,眼睛微微的并上,然后忸怩起身子凑到柱子的面前,:“你做爸!”孟兰微笑的想起当时柱子看她的眼睛都出来了,忙弯下腰同她摆起碗渣做成的油来。小二在她们的身后什么都不做了,呆呆的站着不动,泪流在脸上都不去擦。她当时又去哄他,“明天让你做爸不行吗?”小二的泪瞬间就止住了,眼睛看她也闪出光亮来。孟兰记得一次柱子同她玩过了头,把泥溅到她的脖子上,他忙着上手去抠,她脸一红,抬手一掌“啪”一声打在他的脸上。听大人们说过女孩子脸不能让

男孩子摸。她一掌打过去,再看他,眼泪噙在眼中,呆呆的傻在她面前。她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打你,疼吗?要不你打我一下。他眼里又露出欢笑来。她也笑了,高兴的。她心里愿意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那是不是大人们说的爱呢,说不准,不过她觉得将来她们就是一个屋里的人。

“兰兰,你发什么愣啊,毛毛虫掉到脖子上了!”

3……柱子惊讶的一喊,孟兰一惊,像从梦中醒来,她一阵心跳,忙上手摸上脖子,哪有啊!

“掉到里边了。”

他见她认真惊讶的动作,并上眼睛仰起脸哈哈的笑了。她这才知道他又在逗她,扑过身来举起露出一节白臂的手向他的肩上打去,嘴上说:“我让你逗!”

她用力过猛半起的身子失去了平衡。他惊呆了,挺直身子忙双手抱她。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抱她,她美丽白嫩的脸颊蹭到他发热的脸上,又润,又腻,仿佛浸进了他的皮内,扎进了他的肉里。心也像被勾出来了,飘飘荡荡在她的嘴前,接着她呼出的一股股温馨。他的唇实实在在压在她的唇上了,那么准。他只觉得她的唇在他的脸上一滑,他们唇之间的距离就没了,唇边搭在唇边,一点都没有错开,像木匠在木头上凿出的公母复位。

他不撒手了,还用上了力,见她瞪大了眼睛,才吓得把劲撒下来,他是不情愿的。他怕他细细的品味时,她的另一只手打过来,打在他脸上。他撒手了,她也把湿漉漉的唇撒回去。

“我不是故意的抱你,”他怕她生气,忙向她解释,眼睛翻动瞥向眼前的她。

她脸涨得更红了,心也在不停的跳,低下头。她那时一愣之间心里就是激动的美了,激动的甜,她尝到了那种甜的滋味。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又没有怪你,”她说话时羞色的头更低了。

他看她低头甜甜羞色的一丝笑容,心更激动了,他知道他判断错了,她接受了他的动作,这就是大人们口中的爱吧,可能都有。他的心又沸腾了,还想抱她一下,可机会顷刻之间就不见了,而创造这样的机会那是多么难。

“我们还是说说班上的事吧,”孟兰收住羞色说。

班上的事,柱子也把不着边际的想收回来。

“下学期要上中学了,老师号召我们读书,多读书,可是我们上哪里借那么多书啊!”

“有一个地方有书,有很多的藏书,”

“你说的是禹老太太念给岳瞎子的书吧,那都是古代的故事,有什么思想。”

“现代的也有、红岩、平原枪声、敌后武工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鲁迅全集都有,禹老太太爱看书,我知道她每次进城都带回几本新书。”柱子像背书一样仰起了傲慢的脸。

“对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昨天老师还提过,让我们找出其中的一段明言。”

“我都找着了,还能背下来,你听,”他发出清脆的童音,“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生活庸俗而羞愧…”他还要向下背,

“别背了,你找着了也不告诉我。”她生气了,被他吻过的唇鼓起来,眼睛也睨在地面上。

“我晚上给你拿过去,我帮你抄上。”柱子赔罪似的双眼连身子都倾了过去,她们的距离又缩短了。

“晚上借书禹老太太能借吗?”孟兰很担心。眼睛从地面转上柱子的脸。

“禹老太太听我的,我说什么她都嘿嘿一笑,没有不答应的事。”

“那就多借几本。”

“多借,”

柱子把低下的头又挺上来盱视一眼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一脸的笑又在他的脸上出现了,心里又悠荡起了那让他心跳的一刻。再创造一次让他再品尝品尝,从哪说起呢,他睨视起向田野眺望的人,盷动的眼睛也望起远方蓝色的山峦。

“对了,那会我说。远处蓝色的山,走近了蓝色就没了。你说,能有什么办法让走进山边的人永远看到的是蓝色呢?”

“那是自然,人有什么办法。”

“那要是人呢?”

“跟我有联系吗?”

他眼向上翻瞄着她发出很小很小的嗫嚅声。她一节白臂又挺了上去,高高的。他的心又加快了,忙把劲运到双臂上,这一次把她抱住就不撒手了。

“我知道你绕来绕去就绕到我身上,”她举起的手又要前扑,但一想到刚才她们的动作又红着脸停住了半空的胳膊。只是将两个瞪圆的眼睛睃向了他。

“我们还是说说书上的事吧,我告诉你,借来的书让我先挑。”她放下了举起的胳膊说。

“那当然,你看完了我再看,我们都看完了再说一说对每一本书的看法,怎么样?”柱子的心刚跳起来,孟兰敛住了手。他只好应上孟兰的话,等待那没有时间的机会了。

“一言为定!”她先举起了手。

他也举起一只手,手心对手心她们在空中拍响。他这时又想到攥住她的手,她快速的一滑随着她狡黠的一笑身子也溜走了。

他站起身来扑向她,她站得更快,围着小树哈哈的转在沟边。这时几只欢快的小鸟飞过来,擦着水边的河滩半飞着蹿向他们西边宽阔的河面。柱子放下孟兰忙弯腰在筐内取出夹子,刚要下沟,被孟兰一把拽住:“别动,多可爱的小鸟,柱子从今以后你别打了,我也不吃了。”

柱子直愣愣的望起了水边欢快的小鸟,蹦蹦跳跳真的是那样可爱。他把手中的夹子抡向河面上的上空,夹子在空中旋转着扎向了宽阔的河面,河面上荡起了十几个闪亮的光环。

孟兰看着飘向河面的夹子,说:“柱子就让鸟儿在这里喝水吧,但愿我们所有人都不惊动它们。”

他们望了一会鸟,头顶上一层阴云轻轻飘来,太阳不知了去向。风来了,飐动起一片柔嫩的叶,响声由小渐大,天凉了下来。柱子说:“兰兰,你坐这等着,我去挖菜。”

“我们都去吧!”孟兰边说也拎起菜筐。

“这块地蛇多,你就坐着吧!”

孟兰一听蛇多,眼睛呆望起跑向一片玉米地里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