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轶越说那是越激动,恨不能拉过安于怀就锤上两拳。反观他身侧被吐槽的人,仿佛并不在意,很是难得的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我冤枉你了?”
王轶看到了某人如此装模作样,更是气愤,便直接开口怼了起来。
可谁知,安于怀却是不紧不慢的幽幽喝了口茶,对着身边的人道了句:“你少和她说点强推啊硬逼着什么的话,指不定一会儿就给你脑补出一本三十万字的BL文,到时候你就哭吧。”
不得不说,安于怀对李沐骋的了解那是相当的透彻。
其实从王轶讲到某人下班特意绕路去接他,就已经让某个资深腐女彻底想歪了。但碍于面子和王轶纯洁的心灵,她自然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没有没有没有,我哪是那种人,你别听他的,真的。”
李沐骋一个劲儿的摇头,试图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宽慰有点儿被吓到的王轶。
可安于怀显然对她的意图门清儿,喝了口水,继续轻声道,“行了,别想了,把你脑子里那些个不可描述的东西都收起来,赶紧的。”
面对安于怀的勒令,李沐骋表面上点头称是,实则内心已经连小说框架都拟了个大概。
虽说王轶不是很相信李沐骋会干那种事儿,但也有些后怕,便不再继续吐槽,而是缩在一边猛喝起了水。
正巧这时,他们点的菜也一一上桌了,三人便都不再扯这些有的没的,而是换了个话题瞎聊着就开始烤肉吃肉。
作为相识多年的老同学,扭捏在他们之间早已不复存在,且还多了一份同甘共苦之后默契。
餐桌上,李沐骋无所事事,因为烤肉的工作轮不到她插手,两个男人已经全部承包了。
她能做的,只是看着他们干活,由着他们给她夹肉吃,最多把服务员喊来换个烤盘什么的。
“碗拿来,我给你盛点饭。”安于怀拌着面前的石锅,伸手对着李沐骋示意。
见状,她听话的把碗递了过去,等待期间还顺手给王轶传了盘生肉,让他接着烤。
“这个牛肉里有一点点肥肉,你吃不吃?”王轶拨弄着烤盘上烤的香气四溢的肉片,贴心的问了李沐骋一句。
“这个我吃,但猪肉的不吃。”说着,某人便直接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
与此同时,只见对面本来在给她盛饭的安于怀突然拿起了筷子在她的碗里翻找了起来,直到夹走了一块带了些许肥肉的烤猪肉才把碗又递还给了她。
见某人挑菜工作做得如此周全,李沐骋很放心,看也没看,便豪气的扒了起来。
吃了两口,她觉得这饭拌得相当不错,便想让安于还再给她再添一些。
可某人看了一眼她递过去的碗不为所动,继续给王轶认真的装着饭。末了,见她可怜兮兮,端着碗活像个叫花子似,也是觉得好笑,便要求她必须先把碗里的给吃干净。
被这般拒绝了一回,李沐骋也很无奈,只能就着王轶给她夹的肉认真的往嘴里扒饭。
她这边是吃得挺香,可对座的王轶基本上和长工无差。挽着袖子,握着烤肉夹,时不时的翻转着铁盘上的香肉。尽管自己被烤的满头是汗,可从不多往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夹肉。
如此无私奉献的精神着实让人钦佩!
或许是突然良心发现,李沐骋把碗里的饭划拉了个干净,伸手夺过了王轶手里的烤肉夹,指挥他去吃饭,而她自己则开始捣鼓起了烤盘上的肉片。
一边坐着的安于怀看到李沐骋的碗空了出来,顺手把它拿了过去又给她盛了另外一种味道的鸡肉饭。一盛好,直接递到了李沐骋面前,悄无声息的用这碗饭换下了对面人手里的烤肉夹。
李沐骋没有发现自己还没动两下手,又恢复到了饭来张口的状态,只顾着心满意足的尝起了那鸡肉饭。
可才吃了一口,便觉得不甚满意,皱了皱眉,道:“这个饭没有刚刚的好吃,我不要吃了。”
本来这就是她随口这么一说,可没想到安于怀真的把她的碗接了过去,把那一碗她吃剩下的饭直接倒进了他的碗里。
见到这一幕,她愣在了当场,同样愣住的还有在一边吃着饭的王轶。
感受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安于怀顿了顿,伸手搔了搔鼻尖,扭头对着王轶说了一句,“怎么了?还不允许倒错了的。”
听他这么一说,王轶也算明白过来。彼时安于怀面前除了他自己的碗,还有一个挖空了的烤肉饭的石锅。这般想来,这倒错了也是合情合理。
某人也是真机灵,几秒钟不到就想了这么一个借口。不但不烂,还圆得很真实,一下子让她悬起的心随之放了下去。
本以为这样一个乌龙会让在场的气氛略微有些微妙,可王轶却没头没脑的直接问了李沐骋一道送命题,让她的小心肝又跟着颤了起来。
“话说,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如此正经的询问,来得有些突然,让刚塞了块肉进嘴里的李沐骋不知是该吞还是该吐,只能艰难的先嚼着。
对面的安于怀听了这话,瞥了一眼不说话的人,干脆抢过了话语权。
“怎么?她李沐骋你还不知道?她就是一尊大佛,谁娶回家都得供着,不然罩不住。就她这性子,要是不依着她,怕是天天都要被她揍。你看我这么些年了,挨的揍还少嘛?所以啊,她这种人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若是万一嫁出去了,那肯定是那人贪图她的财和色,并不是真的爱她。
说罢,安于怀还不明就里的嗤笑了一声,接着道:“亦或者是她自己求着别人娶她,这样的话也还有一点儿可能。不过老铁,你这家伙就这么不待见你表哥,居然想着给他招这么一个祸害回去?”
“你瞎说什么,大王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你这张嘴确实也是贱,要不是她脾气爆,怕是揍你的人就是我了。”
王轶听了安于怀这话,也有些不舒服,遑论素来简单粗暴的李沐骋。
她向来都是不爆发则已,一爆发那必须是要殃及池鱼的。
多少次了,他只是在安于怀身边笑了笑,就会被无情的炮火给扫射到,不废也是半残,血腥的很。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李沐骋听了这话倒是很安静,连一句反驳都没有,继续定定心心的吃着她的肉,脸上还挂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