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说一个缺点,那就是腿太长,每一条长裤都愣是给穿成了九分裤。
“那要不这样吧,挑几套有男女同款的,你能穿得了那女款,我就买一套男款。一来选择范围小一点,二来也犒劳一下你,怎么样?”
“行啊行啊,我看你刚刚穿的一条男裤我就很喜欢。”
一听到某人说要犒劳她,李沐骋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也不再思索着继续进下一个店了,只想赶紧折回去试试先前她看中的那条裤子,完全没有去考虑某人为什么给自己买个衣服还要搭上她。
当晚,两人一共买了六套衣服,两双运动鞋,除了其中某人心心念念的那款男裤,其他的款式都是男女同款,说白了就是情侣款。
当时她折回那家店的时候,直接就问店员要了一条XS号的,还说是她自己要试,惊得人家那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可当看到她把那条男裤穿出来的时候,那店员瞬间了然了,止不住的夸李沐骋眼光好。
还真别说,有些男裤设计的是真的好看,尤其是版型,会有一种女款所没有的挺阔,而这种类型女孩子一上身,效果就有一种别样的洒脱和不羁。
最后,她二话没说就拿下了这条XS的,还顺手给安于怀要了条XL的。
结账,都是李沐骋拿着安于怀的卡去的,而密码则是他亲口告诉她的。虽然她早先就知道,可两者一对比,感觉是不一样的。
拎着这么多淘来的宝贝,两人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都没顾着吃晚饭。可商量下来,他们决定回去煮一锅泡面吃,还要多加蛋多加火腿。
一到家,安于怀自发的进了厨房煮面去了,而李沐骋则把袋子里衣服都拿了出来,剪去吊牌过起了水。
两人分工合作,有条不紊,直到那一锅豪华的面煮好端上了桌,这才凑着脑袋抢起了食。
这是他俩第一次这么晚吃晚饭,等把汤汁都收进肚子里时候,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尽管吃得很撑,可两人也没有出去的打算,一来没有力气,二来也是真累,只得揉着肚子在客厅转起了圈圈消着食。
本以为,逛了这么久的街,走了两万多步路,晚上就不会做梦了。可谁知,这每天晚上的梦却是做得雷打不动,气得李沐骋当下在梦里就闹起了情绪。
安于怀的座位因为“特殊关怀”就在第一排,而且还是一个人坐的。因而每当下课,他的身边就会围着好些人。
至于这些人围过来的目的嘛,主要是因为李沐骋和安于怀周边这一圈氛围实在太好了。课间十分钟,别的地儿都是书声琅琅奋笔疾书,就她这儿除了“哈哈哈哈”就是“啊哈哈哈哈哈”。
虽然她是很怀念这样的日子没错,可她也是真困真累,因而那帮家伙刚一聚过来,她便开口轰起了人,“你们今天谁都不要过来招惹我,我头疼得厉害,凶!”
说罢,也不等他们是何反应,大大咧咧的趴在了课桌上闭目养神起来。
见状,本来围作一圈的人都很是识相,纷纷四散而去,没有再来骚扰她。除了一个烦人精留了下来,还顺势就着安于怀身边的空位坐下了。
“你怎么不走,没听到背后的人发话了嘛,现在凶的,你还不该干嘛干嘛去。”安于怀收拾着桌子上平铺着的好几张试卷,开口驱逐起了这个最爱听“免费相声”的人。
无奈他平时贱得太随和,那人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然杵在一边,想强行拉着他尬聊,而尬聊的内容居然还和李沐骋有关。
“安于怀,你高一的时候是不是和李沐骋一个班的?”
正眯着眼睛小憩的李沐骋听到烦人精讲到了自己的名字,贼溜溜的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对啊,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她的手机号码?”烦人精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可听力灵光如李沐骋,还是听到了。
“干嘛?你想要?”一道冷冽的嗓音乍的响了起来,是安于怀的声音没错,却和平常有些许的不同。
“对啊,不是马上要放暑假了嘛。想要个手机号码,到时候约出来抄一下暑假作业。”
“呵,抄她作业?你想多了吧!你见过有人抄她作业嘛?不是我忽悠你,全班人你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谁抄到过李沐骋的作业。”
安于怀这话丝毫都没有夸张,她的作业确实没有人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够。
自从高二开学以来,为了防止别人抄她作业,她都是等到老师来了以后再进班的,作业也都是拖到最后一个才交。别说抄了,就算别人想多看一眼,都没有那个时间。
不过她并非一直如此,也是事出有因,而且还和这正侃侃而谈的某人有很大的关联。
记得那是在高一的时候,李沐骋期中考试一考完,瞬间跃居了年级第二,着实惊呆了班里的一干人等。
也是从那个时候,她的作业变得格外紧俏,只要她一交出去,就会在班级的各个角落流传。
彼时,李沐骋还没有那么反感别人抄她作业,可就有那么一天,班里的一帮男生为了争抢她的作业,错手把她的作业本给撕了,而她也因此被老班给批评了一通。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给别人抄过作业,就算是女生当面来问她要,她都是直接拒绝的,不给对方丝毫的面子。
至于为什么说这件事儿和某人有很大关联,就是因为这错手撕了她作业本的人好巧不巧就是安于怀本尊。
“切,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嘛,这么小气干嘛,瞧不起我们这群人?既然这么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怎么不去一中、附中呢,那里肯定没人抄她作业!”
烦人精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面上有些尴尬,说出口的话也满是不屑,听得趴在案上的李沐骋甚是恼火。
就在她抬头准备臭骂他一顿的时候,某人却是抢先出了声。
“你这种学渣懂什么,不是人家不想去一中、附中,是咱们学校招生办求着她来的,就为了来拉高咱们的重本率。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和你们打交道,会每天让你们围着她转嘛?瞧瞧你那样,不就不给你抄个作业嘛?德性!”
安于怀这话里轻蔑和鄙视意味都颇是浓烈,可不知为什么,她竟是从中听出了一股子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