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找到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薛鹏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要好好对人家。”
江若止认真的点点头,试探的问他,“你在国外待得怎么样?感情上有没有着落了。”
“有着落我还不得第一时间通知你。”薛鹏涛开玩笑似的说,“我那个有缘人还没出现,我还得痴痴地等待才行。”
江若止抿了抿嘴,突然话锋一转,直白的问,“涛子,你还没忘记她吧?”
薛鹏涛先是一顿,回来之前早预料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也在心里相好了答案,然而真正开始面对了,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涛子,你觉得值吗?”江若止将烟蒂踩在脚底,语气很淡然的问,眼中却有股狠意。
“什么值不值的,遇到了不值也变得值了。”薛鹏涛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江若止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烦躁的又点上了一根烟,靠在墙上低头抽了起来。
“少抽点,免得待会儿跟新娘接吻时一股子烟草味儿。”薛鹏涛开玩笑说。
江若止笑了笑,说,“她不介意的。”
两人又靠在墙上安静了好一会儿,薛鹏涛望着自己的脚底,江若止则慵懒的吸着烟,等着他再次开口。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一会儿,薛鹏涛淡淡的开口,“阿止,我都放下一切来参加你婚礼了,你也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嗯哼?”他假装疑惑的问。
“放了她,不要再去找她麻烦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听不出任何感情。
江若止却笑了,笑着说,“还能有下次吗?这边我费尽心机的找她麻烦,那边你不遗余力的给她收拾烂摊子,有你在身后保驾护航,我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不玩了,玩也玩不过你。”顿了顿,江若止解释说,“其实我也没想过要整她,只是那天被气得不轻,才想恶作剧一下。真没想到,才一年功夫,那女人就榜上了金融小王子,我是真的彻底被折服了,她妈的苏静柔就是有这能耐,我拿她没整。”
薛鹏涛淡笑着轻怕他的肩膀,飘渺的声音说,“我都放下了,你不用为我抱打不平了。”
江若止笑了笑,不再说话,他还能不了解薛鹏涛,放下会是这种模样。一个人躲在国外一年没回来,天知道这一年他一个人在外面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没有经历过那种生死相随,刻骨铭心的爱情,他和苏静婉的爱情一直平平淡淡的走着,所以他压根儿没办法去体会思念一个人却见不到的痛苦。他了解薛鹏涛,他知道这辈子他都可能放不下她。
“以后绝不干这种傻事了。”江若止保证的说,薛鹏涛这次回来大概也是想听到这句话。
薛鹏涛笑着点点头,哥俩儿肩搭肩去了婚礼现场。
元月二十日,连续几日的阴雨天过后迎来了冬季灿烂的阳光。那一天苏静柔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用力抱紧自己,听着时钟滴答滴答一秒一分的过去。
她在想今天的大姐是不是很美,很幸福。她在幻想他们婚礼的情景,想着大姐戴上江若止的戒指一定会感动泪流吧。想着想着她自己先被感动了,她也曾和一个男人走进过婚礼的殿堂,她也曾感受过那种兴奋与感动交织的情绪。她还在想,爸爸妈妈看到大姐幸福了,一定会很欣慰吧。大姐都结婚了,不知道大哥还有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孩子。还有她最担心的二姐,此刻她还好吗。还有那个人,她一直不敢多想的那个人,这一年他过得怎么样?越想眼泪越控制不住,到最后她整个人蜷在了床上,痛得难以呼吸。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泪水已经在床单上晕染开来。她用力深呼吸,电话是叶敏打来的,她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按下了接听键,
“小苏,阿紫回来了。”
“真的?”说出来的声音竟是沙哑的。
“小苏,你怎么了?哭了?”叶敏在那头担忧的问,当时叶浩然就在她身边,微微抬了抬头。
苏静柔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我没事,感冒喉咙有些疼。叶紫她还好吗?还在生我的气吗?”
“不生气了,浩然都跟她解释清楚了。在外面奔波了几天,貌似也吃了不少苦,这丫头现在正在呼呼大睡呢,你要不要来家里吃个饭,顺便跟她好好聊聊。”
“不了,我有些感冒,今天就不过去了,改天再去看叶紫。”
那头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好吧,等阿紫睡够了,让她过去看你。你一个人在家也要保重好身体。”
挂了电话,心痛的感觉好了些许。她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那里竟印着一个人的影子,熟悉的那个身影。
叶浩然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看叶敏结束了电话,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她不来看阿紫?”
“小苏生病了,喉咙沙哑得都说不出话来,估计还挺严重的,她说等病好些再来看阿紫。”叶敏随意的说着,细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只见叶浩然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这表情在他脸上倒是很常见,他常常被阿紫气得这样,可是这次是因为苏静柔,让叶敏觉得很与众不同。
“浩然,要不你买点感冒药给小苏送过去吧,她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怪可怜的。学校宿舍又有些偏僻,估计她也不会出去买药,我还真有点担心她。”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会照顾自己。”叶浩然平淡的语气说,放下报纸上了楼。